书城政治官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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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面壁十年(4)

刘国泰第一份官职是江苏西部泗洪县县令。当时的泗洪县常因官员的非道德作为和天灾成为官员的畏途。刘国泰即使有中堂和珅的关系,也没有得到更好的差使。当他在得到任命令的那一刻,命运就注定了他必须要在距京城千里之遥的泗洪独立支撑,并且做出成绩才有机会升迁。

临行之前,他向亲岳父苏阿凌讨教为官之道。这位苏阿凌有着足够多的官场智慧,经验十足。刘国泰希望他能指导其为官的技巧,但苏阿凌只说了一句话:第一年要清,第二年半清,第三年浊。但你却要把第二年、第三年当作第一年的要求来遵守第三年当做第一年的要求来遵守。

刘国泰的意志在这个时候并不好刘国泰的意志在这个时候并不坚强,他也没有高尚的品德,更没有高尚的能力更没有高超的能力。他的理想就是升官发财。所以,他对岳父抱怨,您这是真想让我在那里熬上三年,可我如何才能熬上三年?

苏阿凌告诉他:“有些愚蠢的官员,一到本职位抓到权力后就大捞特捞,这样的人不是你这种有理想的官员该做的。要能忍受面壁之苦,苦尽自然甘来”。

苏阿凌认为的苏阿凌所说的“面壁”是在告诉刘国泰将来要“破壁”,“升迁”是官员本份的追求是官员本分的追求,也是国家为了调动官员的积极性所制订的制度。但官员通过什么样的方法升迁,可谓百官争鸣。依苏阿凌的看法,升迁之道,贵在一个“修”字。这个“修”字就是修行,修行是为功德圆满。那么“功”与“德”该如何圆满呢?他没有说。他只是说要“清”,一些原始材料给我们的印象是,刘国泰的领悟能力很强。

在到任后,恰好泗洪旱灾,还有恶霸作祟。他先是赈济灾民,然后在经过调查取证后将他上级江宁巡抚的儿子——那群恶霸的首脑——惩之以法。得罪上级无疑是犯了官场大忌。但刘国泰在得知这位巡抚的喜好之后,就并不在意了。刘国泰颇通文史,对文史知识可谓过目不忘,而他的很多上级也以文史专家自称。刘国泰除了处理政事之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全都用在了熟读文史上,这样,他在与上级官员的交流中便没有了障碍。这当然也可算作是投其所好,属于面壁十年的一种政术。

那位江宁巡抚在得知儿子被下属惩治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刘国泰登门拜访,借古事陈述不知乱无以为政绩借古事陈述不治乱无以为政绩。如果说,那位巡抚是因为惧怕刘国泰有和中堂撑腰而寝息此事的话,那么,刘国泰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则是促成此事的润滑剂。

刘国泰始终践行岳父的那句话,在泗洪县,他始终把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当然,封建官场里很少有官员真正地为百姓着想。刘国泰以“清”名闻江苏西部,无非是希望尽快升迁。他深知,自己只是官场中的一个小人物。小人物想要成为大人物,就必须要有“功”与“德”,“”。“德”需要百姓赐予,刘国泰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而“功”当然也需要百姓赐予,但刘国泰的认知却不仅仅停留在这一层面上。他深知,“功”是被上级评定的,有时候你做的一些功劳,由于群众集体的愚昧,可能会适得其反而被群众认为是“破费”。所以,他的“功”必须要上级知道,他做的事情必须要使上级受益,才有可能成为“功”。

通过他干岳父和中堂的关系,他得知喜欢游玩的乾隆几个月后将要经过泗洪县。他立即集资,在当地给乾隆皇帝建了一座行宫。为了得民心,他召集的民工都有工资,但还是有百姓认为他这是在劳民伤财,献媚上司。虽然那些钱并非是公款,但不得不提的却是,他间接地使一些人有了另一个收入渠道,提高了当地百姓的收入。在他离开泗洪县的时候,当地民众长跪十里送别这位“青天”。或许有人说,他的种种为百姓做事都是在利用民意。但在官场中,又有几人不是在利用民意。他们或多或少地都是在给百姓带来实惠的同时也使自己功德圆满,这种事情,是较不得针的是较不得真的。

刘国泰在后来成为大人物后,立即丧失了他在泗洪县修行的那份高尚,转而成为和中堂的帮凶,但这已经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从他后来的所为而得到的羞耻,我们可能会推出他在泗洪县的修行也是目的不纯,但这也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我们要说的是,从泗洪县县令刘国泰这个官场小人物的身上能否得出面壁十年的真谛来?

为官之道贵在清廉,如果不是一种口号,那么可能就是一种官场政术。从刘国泰的身上我们发现,小人物的官场是否亨通小人物的官运是否亨通,其功德是否圆满,严于律己是一条光明大道。在这条道路上,你不需要费尽心力地却巴结上司你不需要费尽心力地去巴结上司,也不需要战战兢兢地与同僚博弈,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即可你只需要尽到自己的本分即可。这一本份除了一个官员必须具备的治理能力外这一本分除了一个官员必须具备的治理能力外,严于律己就是本份严于律己就是本分。严于律己既是一种品德,更是一种能力。对于一个官场小人物而言,如果不能做到严于律己,就会失去坚持执政为民能力的基础,而不能经受住腐败的考验,就会失去提高执政能力的保证。

大凡官场中的一些小物,尤其是一些独揽一定权力的人,其堕落轨迹都如刘国太的岳父所言,第一年清,第二年半清,第三年浊。

第一年清,就是一种修行。但这种修行异常艰苦,如果容易,佛祖就不会只有一个了。而在修行一年后,面对各种官场潜规则和利益,许多人就失去了坚持之心,由此心甘情愿的让自己步入刘国泰岳父所说的那一轨道中去由此心甘情愿地让自己步入刘国泰岳父所说的那一轨道中去。而许多小人物没有这样的毅力让自己功德圆满,是因为他们没有刘国泰那样的远大理想。在很多官场小人物眼中,眼前利益是迫不及待地要去争夺的利益。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经过几年的“清”的修行后,会让自己小人物的身份蜕变成大人物。他们无法忍受修行的孤独与清苦,最终选择了一条迷茫的路。事实上,为官者自然希望名利双收。在这一点上,即使是修行者刘国泰也不避讳。乾隆南巡在他境内召见他时,一位直隶学政问他:“敢问泗洪县令,你平日最喜欢什么?”

答:银子。

学政大人冷笑,用“小人喻于利,君子喻于利”的话来讽刺他。

刘国泰的回答却非常直白:下官求利是下官缺利。人总是追求缺少的东西,所以大人你要求义!这可看作是三年作为官场小人物的他的一个总结这可看做是三年作为官场小人物的他的一个总结。他不避讳利,但一定是把修行放在第一位。

刘国泰当初的发迹也可以给一些小人物一点经验。他本是妓女之子。他的父亲辛苦积攒钱财,对他的教育很关心。所以,刘国泰成人后文史精通。但他却是通过一种不入流的方法而结识和中堂的。在处处碰壁而不能谋取一官半职后,他把目光瞄向了和中堂。在得知和中堂喜欢看小丑戏剧后,他费日颇多,终学成滑稽之术。

一日,和珅和干女儿纳兰坐轿回府,途中一个轿夫不慎跌了一跤。和珅正欲发火,突然看见一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人当街模仿轿夫摔跤的样子,惟妙惟肖且夸张的令人捧腹惟妙惟肖且夸张得令人捧腹,引得和珅大笑。这个肥头大耳的人旋即开始模仿和珅大笑,更是逼真。和中堂就把他带入府中,这个小丑就是刘国泰。不久后,他娶了纳兰为妻,成了乾隆朝炙手可热的和中堂大人的干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