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公鹿与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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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

琦琦和彤彤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夜晚,那夜天黑得很快,晚课结束了没多久,教学楼就陷入寂静,只剩下走廊的几盏灯散发着微弱的亮光。嗒嗒嗒……寂静被密集的脚步声打破。

“还给我!”琦琦扶着课室后门的门沿停了下来,一边急促地喘息,一边瞪着课室里的女孩,剧烈的运动使她的脸颊变得红扑扑的。

课室里的女孩闻声也看到了门口的琦琦,她合上了手中的手帐本,迤迤然站起来,精致的着装使她看起来像舞台中心的舞蹈家,她说:“嗯?这是你的东西啊,我刚刚在抽屉里看到的,估摸着应该挺重要,所以留在这等你回来。“

说着女孩走上前,把手帐递到琦琦面前。琦琦一把抢了过来,抱在怀里:“你!……你看过了?“

“嗯,看了,毕竟等你那么久也挺无聊的,就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女孩似乎没有一丝羞愧和自责,随意的语气像是这么做是理所应当的。“而且,那样的东西,扔掉不是更好吗?“说完,她经自走到课室的前门处,手指按着电灯的开关。裙摆拂过桌椅子,轻飘飘的像是现世的精灵。琦琦看呆了,一时忘记继续质问她。

“呐,你叫琦琦,是新生对吧?”女孩抬起头远远地看着琦琦,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饶有兴致地,笑道:“你知道的,那本手账我都看过了,作为补偿,想不想听我讲个笑话?”

女孩缩回按在开关上的手指,转身看着琦琦,没等她回答,就擅自说了起来。

“从前呢,有一只公鹿,它在逃避天敌追杀的时候闯入了一望无垠的沙漠,这只公鹿很坚强,它觉得自己一定能走出沙漠,太阳曝晒它,饥渴折磨它,独自在沙漠行进的它,觉得再忍耐、努力一点,总会有希望,于是它开始用最后一口气奔跑,越来越快......你猜,这只公鹿后来怎样了?”女孩抬起头,隔着整间教室温柔地看着琦琦。

“大概......死了?”

啪!随着琦琦的回答,灯被全部关闭,课室一下子陷入寂静的漆黑。琦琦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走廊的灯光漏进来,将她照得一明一暗,世界安静得落针可闻。

但这种寂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只手猛地从门外伸了进来,拉着这琦琦就往外扯,还没从先前惊吓中反应过来的琦琦,被新的惊吓吓得尖叫起来。

直到走廊的光把一切照得明晰,看到女孩坏笑的脸,琦琦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我叫姜彤,你可以叫我彤彤。”女孩先发制人,抢在琦琦责怪前,先自我介绍道。想要发作的琦琦一下子也没了气力,只好无奈地接着之前的话腿,问道:“那公鹿呢,它后来到底怎样了?”

“它不是用最后一口气越跑越快嘛,所以跑着跑着,就变成高速公路啦!就是有汽车嗖嗖地跑过去那种。哈哈哈哈”彤彤笑嘻嘻地说道,一边还张牙舞爪地摆出夸张的动作。

琦琦一点也不觉得好笑,难受的感觉像石头一般积压在她的胸口,沉甸甸的。

她说:“所以,它最后还是没能走出那片沙漠啊,无论变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