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
难道他失忆了……
漆黑的山道,小路错综复杂,每往上爬一点,身边的气温就冷一些,等到了山顶,已经如同寒冬腊月了。
若薇抖着肩膀跟在白泽身后,他健步如飞,但是到这里却没有那么快了。四周蛙鸣声一阵高过一阵,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果没猜错,这叫的就是雪蟾蜍了。
若薇呼出一口白气,冷的直打哆嗦,她原本想用随心铃取暖,但想到白泽在这里,万一他回忆到什么……
豁然,他亮出银剑,薄薄的一片,在月光下泛着骇人的色泽,若薇大惊,猛的向后跳一步,却见白泽横向一滑,只听见噗噗噗的几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溅到了脸上,若薇伸手一抹,指端血红的一片。
再看白泽,他正在弯腰寻找什么。
“快些过来,这里有好多!”白泽头也没回,冲若薇大喊出声。
“哦。我马上来!”若薇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跟着一起寻找。
在前方,有四五只巴掌大的雪蟾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被白泽刚刚的剑气所伤。
若薇忍不住扬起笑,连忙将那已经死掉的蟾蜍捡起来,但捡起来后就犯难了,没地方放啊,她来之前是抱着跟白泽一决高下的准备,谁会想到他是真的来找雪蟾蜍的。
白泽显然比她专业许多,他随身携带了一个袋子,将死掉的雪蟾蜍放进袋子里,扎好,然后再去寻找。
若薇连忙跟上去:“喂!”
白泽回头:“怎么了?”
若薇看看他手里的袋子,犹豫道:“我没东西装啊,要不跟你装一块吧!”
白泽皱起眉,似乎有些不乐意。
若薇连忙道:“你放心,到时候我们平均分!”
白泽想了想,也许觉得这个方法不错,点点头:“好,我们平均分!我在前面找,你在后面捡!”
当白泽将整袋子的雪蟾蜍交给她的时候,若薇在想,这个人,他是不是白痴啊?打开袋子看了看,大概有十只样子,这个估计够夏桀用了,一个很坏的念头在脑海中蹦出来,她现在就拿着雪蟾蜍离开,然后丢下他一个人继续找,等他发现自己不见的时候,她估计已经跟夏桀回宫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若薇就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准备等他走的稍微远一些,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后,她再跑!
这时,白泽跑过来又丢了几只进来。
“多少了?”白泽问。
“十多只了吧!”若薇僵硬的回答道。
白泽歪了歪头:“还差点,你哥哥也要用的!”
说完,又跑开了。
若薇拎着袋子,僵硬的站在原地……今晚上发生的事,简直可以去写一本书了!
如果狻猊知道当时追着他们恨不得自尽的那个杀手,今天居然热心的帮她抓蟾蜍,不知道狻猊会是什么表情!
回去的路上若薇显然没有来的时候那么紧张,但白泽走的很快,她显现跟不上他。
“喂喂喂,你等等!”若薇快走几步,追上了他。
白泽放慢了步伐,清澈如水的眸子生出一丝疑虑:“怎么了?”
“你……你是不是叫白泽?”
白泽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你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无极宫的?”若薇又问。
“你又怎么知道的?”
“三个月前,你是否在一片树林里追杀过两个人?”
“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才过去三个月你就不记得了?”若薇有些要抓狂了。到现在为止,她还记得当初所发生的一切,几乎历历在目,而他却说不记得了!
“我杀的人太多,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记他们!”白泽似乎并不想隐瞒自己的身份,但是在若薇看来,白泽更像是不怕被人知道自己是杀手,因为天下间,没人能杀得了他!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白泽的这个回答却让若薇风中凌乱了!她紧张害怕这么久,甚至准备用命跟他搏一把的时候,这个人居然风轻云淡道,大爷我每天要杀那么多人,你算哪根蒜苗,要本大爷记住?
若薇忍不住跟上前几步,带着试探问道:“那认识一个叫若薇的人么?”
白泽一边走一边想,然后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卷轴,打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名字,白泽看了一会,摇头:“你不在上面!”
“……”为什么她的心情会那么复杂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回到医馆,白泽将一袋子雪蟾蜍交给老大夫去处理,若薇则直奔二楼去找夏桀。
“夏……夏夏!我回来了!”若薇本想喊夏桀,猛然想到这里谁不晓得夏国君王的名讳?改口已经来不及,只好这么喊了。
门推开,眼前一袭狂风掠过,她整个人就被夏桀带到了怀里。
随即,他的双臂有力的圈住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按金身体一般。
“孽障,你居然还敢回来!”夏桀胸膛起伏,双眼燃烧着火焰,周身泛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若薇很茫然:“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孽障?他这是在叫她?
夏桀上下打量着她片刻。
这个孽障,他好言好语让她过来,她死都不肯,别人勾勾手指,甚至连一句好话都不曾说,她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过去了。
孽障东西……
这时,门外有敲门声,是那个老大夫:“雪蛤皮已经剥好了,感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