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乐凡被喂下一粒药丸,然后方遥钧命人给她松绑。
一盏茶的工夫,药效发作,浑身软得跟面条似的,苦笑,恐怕是要去见师兄了,趁方遥钧不注意,将头上唯一一根别发的籫子取下,悄悄塞进靴里。
方遥钧拍下手,两名近身侍卫进来,将她装进麻袋。
出了大门,她被扔进马车。马车一路颠簸,来到郊外一处小林。
林间一座石屋,方遥钧示意手下将麻袋除了,把她丢入石屋内,在门口里外各撒了一层药粉,落锁,派了四名心腹高手守着。
方遥钧的侍从在外面石几上摆上两碟小菜,一壶酒,两只酒杯,然后又摆了两盘水果。两名舞姬身着粉色轻纱摇曳走到方遥钧面前,跪拜,方遥钧挥下手,两人退后丈余,一人抚琴,一人跳舞。
方遥钧坐在石几旁一边欣赏着舞姬的优美舞姿,一边倒酒小斟,甚是惬意。
优美的琴声传进王乐凡耳里,却变成了催情的燥音,令她心烦意乱之极,恨不得大骂一顿发泄。
约过了一柱香的工夫,院里响起一阵脚步声,王乐凡心一惊,大师兄果然来了。
方遥钧起身,笑迎:“太子殿下。”
方遥晨熟悉温润的声音响起:“二弟。”
方遥钧目光扫了眼他身后,“太子殿下果然一个人来的,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方遥晨眼里闪过一丝恼怒,面上却笑道:“二弟敢么?我若死了,父皇定会查到你身上。”
方遥钧嘿嘿一笑,不错,他就是不敢,才费这般周折。
“王乐凡呢?”
方遥钧笑着一指石屋,见方遥晨急着往石屋走,示意心腹侍卫拦下他。
方遥晨回头,瞪着他,“二弟,你什么意思?”
方遥钧提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放在对面,道:“太子既然来了,何不喝杯酒?”
方遥晨咬一下牙,转回身,坐到石凳上,看了一眼酒杯,并未拾起。
“怎么?怕我下毒?”
方遥晨但笑不语,看着他。
方遥钧笑道:“太子多心了。”说着拿起他的酒,仰头饮尽。
方遥晨开门见山道:“二弟扣住我师妹,意欲何为?”
方遥钧笑道:“小弟知道太子喜欢她,惦记着她,便想玉成此事,太子大哥难道不喜欢小弟这番心意?”
方遥晨垂眸,转着拇指上的碧玉班指,片刻,抬头,依然笑意满面,“二弟,你想求什么,不如直接说出来。”
方遥钧命舞姬退下,笑道:“我确有一事相求,今年父皇寿辰的祈福官,我想请太子举荐,由我担任,父皇非太子一人的父皇,为父皇祈福尽孝,亦是我所愿。”
方遥晨一愣,北玄皇室祖制,皇帝寿辰,子孙为父皇祈福,祈福官多由太子担任。若换作其他皇子,多半太子之位未立或有变。他此番是何意?
方遥钧重新为他斟上酒,方遥晨看了一眼小小酒杯,右手把玩着,“我若不答应,你会如何?”
方遥钧眸光一闪,道:“既然无用,便杀了罢,或者赏给手下?”
方遥晨把玩酒杯的手一顿,沉吟片刻,“二弟要求的只是祈福官?”
“只是祈福官。”
方遥晨放下酒杯,站起,温和的声音变冷:“好,我答应你。”
方遥钧微微一笑,起身一揖,“多谢太子大哥成全。”
方遥晨冷漠看他一眼,“开门罢。”
方遥钧示意侍从打开门锁,亲自过去推开-房门,伸手作请,“太子请。”
王乐凡委顿在地,听见开门声,忙抬头,“大师兄,别进来!”话音未落,方遥晨已被人从背后用力推了一下,一个踉跄跌进来。
方遥晨未及反应过来,石门已被迅速关上,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