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太担心,这不是真正的考试,只是模拟考试而已。只要把它想成是对自己到现在为止所学到的东西进行的一个评价就可以了。好的,那现在开始下发试卷。”
因为是模拟考试,所以把今天一整天要考的科目试卷都发了下来。由于进行过很多次模拟考试,所以考试开始的同时,我便从国语试题开始解题。对于一直以来坚持认真学习的我来说,并不难。今天考试的时候,如果说有最让我费心的问题的话,那便只有那个家伙,从朝鲜来的那个家伙。
“景敏,我们班的第一名,相信你这次也会考得最好。”
悄悄地走过我身边为我加油的老师,我看向她,尴尬地笑了笑,接着继续答题。
国语试题因为专业语很多,阅读专业语的时候花费了很多时间。似乎解了七个问题左右,头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刚开始以为是因为想要快点解题的紧迫感而带来的头痛,后来解完题后,仔细一想,才记起早上也有过类似的痛症。
“难道是……”
那个家伙现在在休息室里。即使他走出休息室到处张望,偶然地发现了国史书,他也无法阅读如今的韩文。即使勉强可以读,也无法理解它的意思。因为自从世宗大王创造韩文以来,韩文得到了飞跃性的发展。
“那头痛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由小小的阵痛引发的头痛越发严重,瞬间眼睛刺痛到无法睁开,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似乎再也没有比这个更适合的表现了,结果我把笔弄掉到了地上。
啪!
我正要弯下身子捡笔的时候,老师走了过来,捡起它递给了我。
“景敏,今天哪儿不舒服吗?”
老师担心地问道。那时我已经是连眼睛都无法睁开的状态。老师看到这样的我,便把手贴在我的额头上,突然吃惊地说道:
“怎么烧得这么严重?这么严重怎么还来呢?”
“发烧……?”
我把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额头热得也把自己吓到了。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考试一开始就突然发烧呢?没有道理。这么说的话,这所有的错都是因为在休息室里的那个家伙。
“那个,老师……对不起,即使要重考……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
“好的,知道了。你不用担心考试,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谢谢……”
我艰难地收拾好包包,弯着腰垂着头,挪出了教室。从教室里出来,我径直走向休息室。
果不其然,在休息室里的那个家伙发生了问题。
像用玻璃建造的房子一样,以玻璃墙作为隔离墙的休息室,从外部也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坐在休息室里的那个家伙的面前,站着某个男人。那个男人递给了他某样东西,并且看起来像是在说明什么的样子。问题就在于那个男人递给他的“某样东西”。那不是什么,而是烟。那个家伙满脸好奇地接过烟,是正在专心倾听男人说的话吗?
壬辰倭乱之后,香烟被引进。并且现代式香烟问世,是从那以后还得过三百多年。
我像是要晕倒似的,双腿开始一个劲儿地发抖。我努力撑起无力的双腿,打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由于我突然的闯入,那个家伙和男人看向我。
“那个,那个……马上扔了……”
话一说完,我便失去了意识。
嘀嘀嘀……
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似乎是机器发出的声音,我慢慢地张开了双眼。
最先映入眼帘是雪白的天花板。我躺在床上,转动着视线,看到了那个家伙垂着头坐着,好像睡着了。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并且想起了手里拿着烟的那个家伙的样子,被吓得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醒过来了吗?”
路过的护士走向站在床上的我。
“是你啊,不过这里是哪里啊?
“余利大学医院。”
余利大学医院是离学院最近的医院了,似乎是因为我晕倒了,把我送到了医院。
“虽然给你电话里的监护人打了电话,但是一直联系不上,所以跟你一起来医院的……噗。”
护士在和我解释有关那个熟睡的家伙的事,却突然间笑了,虽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是那个家伙的着装确实是可笑。
“呵呵……对不起。问了一下这个穿韩服的学生,虽然像是会说话的人,但是从头到尾都肯不说话。现在能告诉我一下你的联系地址吗?这样才能办出院手续。”
我很惊讶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他能遵守承诺。
“我……我母亲不在了,和爸爸一起生活,爸爸现在在国外出差。”
“这样啊,那有没有能联系的亲戚?”
“虽然有一位姑姑能联系上,可是姑姑在国外生活。”
“不管怎么样,要想办出院手续都要有大人来。”
“不用,出院手续我可以自己办,只是出住院费就可以了吧?”
“是的,可是……”
“那办出院手续吧,该怎么做呢?”
“那我把出院材料拿给你,还有以后要和爸爸一起来医院和主治医生谈一下。”
“我是哪里生病了?”
我很担心地问道,护士对我笑了笑。
“没有,现在没事了。刚到医院的时候,发烧烧到39度,不过检查说都正常了,后来的结果也都是正常的。不过你还是和主治医生见面谈一下。现在主治医生下班了,接诊有点困难。哦,对了,还有这个……”
护士递过来一张A4纸,纸张正中间写着的歪歪扭扭的汉字。
“你知道这是什么字吗?”
“啊?”
“他一直不说话,就说不如让他在纸上写字,真是,连笔都拿不好。结果写的这个字像是汉字……”
听完护士的话,才明白原来像是爬行的写得歪歪扭扭的字,正是出生以来第一次拿笔的那个家伙所写的。
护士递过那张纸,拿来出院文件就走了,我读出纸上的汉字:
“她是我必须守护的女人。”
我不再看纸而是看着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