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蒋介石的铁血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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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两次挫败刺杀

蒋介石的阴谋蒋介石采取强硬手段,把胡汉民软禁起来后,很快激起国民党内部的反对浪潮。

为了避免株连,胡汉民元老派、孙科的太子派、张继的西山会议派的首脑人物纷纷悄悄地跑去上海,商谋对策。元老派古应芬、邹鲁、萧佛成、邓泽如历来与南京国民党中央貌合神离,会后,立即赶回了根据地——广州。

国民政府文官长古应芬是胡汉民的密友,一抵广州,就奔第八路军总指挥陈济棠家。古应芬一见陈济棠就说:“姓蒋的这么干,还有什么天理!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都被他干掉了,岂能看着广东坐大!”

陈济棠一直与蒋介石捭阖纵横,就是想保住“南天王”桂冠,立即问道:“这怎么办?”

“胡先生要我传话,要我们立即南下,另立中央,与他大干一场,拼个你死我活!”

陈济棠比蒋介石还迷信,打仗完全听“神仙”的,当即请手下豢养着的某半仙进行卜算,结果,卜得一卦:“大运已到,机不可失。”

陈济棠于是主动找到古应芬,联合两广实力派李宗仁、黄绍竑准备合力反蒋。4月30日,古应芬联络邓泽茹等人发出《弹劾蒋中正提案》,历数蒋介石的罪状,要求国民大会对他进行罢免。5日,陈济棠与李宗仁、白崇禧、唐生智等联名通电响应。蒋介石置之不理,5月5日大张旗鼓地召开国民会议,通过《中华民国训政时期约法》;14日,以国民会议的名义给陈济棠发去警告电。

这下激怒了陈济棠:“好啊,奉化小子竟敢用流氓手段威胁我!老子和他拼啦!”

这时恰好他派去南京探听风声的老兄陈维周急匆匆地赶回来了,喜形于色地告诉说:“伯南(陈济棠字),好啊好啊!”

“什么好啊好啊的?”陈济棠急问。

“我顺便去了趟奉化溪口,看了老蒋的祖坟。那地势根本不如我们陈家芙蓉帐的龙势,蒋介石气势已尽!”

这“实地堪舆”更坚定了陈济棠的反蒋决心。在陈济棠的武力保护下,5月27日,经过一番酝酿,聚集在广州的反蒋派决定效法当年孙中山在广州召开非常国会的做法,在广州成立国民党中央执监委非常会议,提出“救护党国,打倒独裁”的口号;次日,他们在广州召开国民政府成立大会,选出15人组成国民政府委员会,以汪精卫为主席,并限令蒋介石在48小时内下野。一个中国又出现两个国民政府了。

蒋介石认为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并没放在眼里,反而去江西“剿共”。广东几万人马如何与蒋介石的百万大军抗衡?只能是智取。于是陈济棠决定派人去暗杀,除一恶而获天下。为此,他从贴身卫士中挑选了古孝天、胡俊德、马必武前去江西刺杀蒋介石。随后,陈济棠带着他们去广州郊外的六榕寺烧香祭天。

古孝天、胡俊德、马必武几人出发了。

6月26日,在陈诚、罗卓英和卫立煌等将领的陪同下,蒋介石按计划前往南昌讲武堂校阅开往前线的“剿共”部队。事先王世和派人从江西大旅社到讲武堂沿途布满了军警。

蒋介石要检阅部队,本来与民众无关。江西省主席熊式辉一贯善于阿谀奉承,下令各单位放假,装成老百姓散布在沿途“自发欢迎”。当日早饭后,蒋介石的车队远远地扬尘而来了,夹杂在“老百姓”队伍中的各单位负责人喊道:“准备,开始!”于是“自发而来”的“老百姓”立即开始摇小旗,乱喊乱叫。

蒋介石一行的车队很庞大,好几辆警卫车,加上文武官员的座车,达二三十辆之多。最前面的三辆警卫车分别坐着宪兵、警察和王世和带来的卫士。蒋介石和陈诚坐在第四辆车上。蒋介石见沿途如此多的“老百姓”挥舞小旗欢迎,十分高兴,吩咐司机说:“放慢车速。”还摇下了车窗,带着笑意,伸出手对路旁的人群招手致意。

殊不知这正是安全大忌。

当车队缓慢行驶到一拐弯处时,站在路旁执勤的一名警察突然被身边一个壮汉用力推了一把,猝不及防,仰面朝天摔倒在路中央。第一辆警卫车上的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猛踩刹车。汽车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在距警察不到一米处停了下来。第一辆警卫车一停,后面的车接二连三地紧急刹车,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就在此时,从路旁人群中跳出三条大汉拔枪向着中间几辆轿车射击,“啪!啪!啪啪啪啪!”连珠炮般的枪声一响,围观的人群立即像炸了窝一般惊叫着,乱躲乱窜。

王世和赶紧跳下车,和侍卫一起围住蒋介石,边大声喊:“抓刺客!”

谁知三名刺客来得突然,去的更快。还没等四周的军警反应过来,他们已混进人群,转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好在刺客行事匆忙,并没弄清蒋介石究竟在哪辆车上,并没有击中蒋介石。数百名军警很快控制住了现场,保护蒋介石的座车快速往讲武堂而去。

当天下午,蒋介石校阅完部队,刚返回江西大旅社,熊式辉便向他报告说:“三名刺客已全部抓获,现监押在南昌市警察局,听候主席的处置。”

这三名刺客就是陈济棠派来的杀手古孝天、胡俊德和马必武。

古孝天、胡俊德和马必武开枪后,匆忙从人群中逃走了,为什么如此之快就被抓获了呢?原来他们来到南昌后,落脚在已出家在佑民寺当和尚的马必武昔日打家劫舍的老友那里。一次,佑民寺有人在赌钱,马必武好赌成性,手痒得很,一加入进去,竟把陈济棠给的活动费输掉一半,眼看没法交代,他于是耍赖,挥拳打人,并且还掏出了手枪。随后,赌徒向警察局告了密。当他们从刺杀现场一回寺庙,侦缉队长程三麻子就带人来了,抓住他们,扭送到警察局。局长正在布置侦破刺杀蒋介石案,撞倒的那名警察正在局内做笔录,瞧见三人,立即认出来了。古孝天、胡俊德和马必武等人落入罗网,宛如天意一般巧妙。

蒋介石当即问熊式辉:“刺客是谁派来的?”

熊式辉还没来得及审问刺客就跑过来报捷,只好随口答道:“大概是共党派来的。”

蒋介石说:“共产党不会对我干这种事。你马上审问,一定要弄清他们的来历。”

熊式辉转身之时,蒋介石又吩咐说:“叫王世和和蒋孝先一起去会同审问。”

蒋孝先是谁?蒋介石的族侄,宪兵第3团团长。因为蒋介石这次可能上前线督战,因此他特率宪兵团前来护驾。

但王世和和蒋孝先两人一去警察局,古孝天、胡俊德和马必武不管是金钱利诱,还是严刑拷打,始终咬紧牙关,死不招供。王世和连审了好几个小时,三人仍是一声不吭。王世和见他们不开口,眉头一皱,对蒋孝先说:“分开审讯!”

结果,他们再动用重刑,马必武先撑不住了,跪地求饶。王世和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陈总指挥。”

“哪个陈总指挥?”

“陈济棠。”

王世和、蒋孝先终于问清了三名刺客的来历,立即回去向蒋介石汇报。蒋介石得知是陈济棠派来的杀手,勃然大怒,拍着桌子骂道:“陈伯南,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我封了他总指挥,他拿了我那么多钱,还要当白眼狼,同胡汉民、古应芬这些人鬼混在一起,竟然派人来暗杀,真是岂有此理!”

蒋介石当即传令下去,把刺客就地正法,随后在报上发表消息,再给陈济棠警告。

经历上次暗杀风波后,蒋介石感到南昌情况复杂,不愿再住在南昌城。责令军政部长何应钦对“剿共”军事负实际指挥责任,自己带着夫人宋美龄前往庐山避暑。

庐山又名牯岭,这里风景如画。蒋介石的庐山别墅在牯岭的西谷,是两山夹一溪的胜地,蒋氏特名之曰“美庐”。这是一幢外表并不怎么豪华宽敞的建筑,两层楼,质朴、陈旧,是江西省主席熊式辉建造的。房子坐落在西谷内南边的通道上,紧临山溪。若站在附近的观音桥上,静听桥下泉水叮咚,遥望五老峰雄姿,令人心旷神怡,飘然欲仙。不久,这个好地方改为牯岭路12号,成为蒋介石夫妇的避暑之处。为了讨好宋美龄,美庐各种用具都是从美国购买来的,里面装饰豪华。

王世和率领一个侍卫班提前动身打前站。除布置沿途警戒外,他还带了一班厨子、轿夫、清洁工先打扫卫生,采购食物。

7月2日,蒋介石和宋美龄在大队侍卫的簇拥下,乘坐小汽车直抵庐山脚下,再往上走,没有公路,汽车无法通行。王世和早已备好了两顶轿子在此等候。轿夫是从南京专门带过来的。蒋介石夫妇坐上凉轿,王世和与蒋孝先一左一右护卫着,沿山路攀援而上。

轿子所到之处,两边的山冈路边都已经布好了岗哨,游人早已被清场绝迹了,两顶轿子平平安安直达美庐。

宋美龄见美庐已收拾的窗明几净,非常高兴。蒋介石见夫人高兴,也心情非常好。王世和立即前去请示:“请问明日去哪里游览?”

蒋介石想了想,说:“先去太乙村。”

王世和答应一声,连夜去布置次日游览路线的警戒。

太乙村位于太乙峰下,是庐山的一大名景,有葛陶斋、寒泉亭等景点,竹影摇曳,楼台掩映,远可眺望鄱阳湖万顷碧波,近可寻觅古道仙踪。王世和、蒋孝先同是奉化人,还是黄埔一期同学。为了保证蒋介石的安全,两人作了分工,把侍卫们分成明、暗两队。王世和带部分侍卫跟随在蒋介石的左右,负责在明处保卫;蒋孝先带领部分宪兵穿便衣,在沿途的丛林、幽谷、山背埋伏,暗中警卫。

7月3日,吃罢早饭,蒋介石夫妇便动身前往太乙村。山上没有公路,崎岖蜿蜒,只能以轿代步。宋美龄因患过皮肤过敏症,不能在阳光下暴晒,王世和专为她准备了一顶带有篷罩的轿子,蒋介石则喜欢坐滑竿。两人上轿子后,宋美龄在前,蒋介石随后,两顶轿子相隔三四丈远。王世和带着侍卫跟在他们后面。

约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一处狭窄的崖口,此处不能并排而行,只能排成单列,鱼贯通过。

这时蒋孝先带着宪兵在前头巡视。突然,一名宪兵跑过来报告说:“山坡上发现几只被丢弃的金华火腿。”

蒋孝先觉得很奇怪:“谁会把如此名贵的火腿丢在山坡上?”

“你去看看。”

蒋孝先走过去,拿起火腿察看,只见几只火腿中间都被挖空了,一定有人用火腿夹带什么东西上山。他警觉地一只一只地辨查,在一只火腿内壁发现了一些枪油痕迹,说:“不好!有人带武器上山了,蒋先生有危险。快!马上通知王侍卫长!”

蒋孝先立即抄近路赶去蒋介石前来的方向。当他带着手下上气不接下气跑到一处山坡上时,发现不远处一株大树底下坐着一个头戴草帽、一身樵夫打扮的人,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不远处的轿子队伍。蒋孝先急忙停下,示意宪兵悄悄围了上去。

当他们蹑手蹑脚潜行到距此人只有二三十米远时,樵夫突然扔掉了头上的草帽,伸手从怀中掏出手枪,对准滑竿上的蒋介石。“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山野峡谷的寂静。蒋介石只觉得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下意识地翻身,从滑竿上滚落了下来。王世和、蒋富寿箭步窜上前去,用身子护住蒋介石。

侍卫们立即拔出枪来,寻找枪声的方向。这时,左侧的山坡上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枪声很快就停息,只见蒋孝先从山坡上冲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咋样?咋样?先生有没有受伤?”

蒋介石已经被王世和、蒋富寿扶起来了,拍拍屁股说:“没啥,子弹从耳边飞过去了。”

蒋介石安然无恙,蒋孝先才松了一口气,接着报告发现刺客的经过,说:“我们本想捉活的,谁知他突然拔枪射击,因此顾不得多想,就对他开了枪。”

“刺客被打死啦?”王世和急切地问。

“对!”蒋孝先说:“我们十几个人同时射击,把他打得全身都是筛子眼,还能不死!”

蒋介石听后,连声说:“好,死得好,死一个少一个!”

这时,一个侍卫过来报告说:“刺客除一把枪外,别无他物。”

王世和说:“肯定又是广东派来的杀手。”

蒋介石未置可否,交代说:“你一定要把事查清楚。”

蒋孝先在一旁问道:“先生,刺客的尸体怎么处理?”

蒋介石挥挥手,吩咐道:“把他埋了。”随后继续去太乙村了。

但是,事后王世和怎么查,也查不出凶手来自何方,只好把这事撂下,跟着蒋介石在江西继续“剿共”,与红军作战。

其实,王世和的猜测并没有错。陈济棠等人获知古孝天等人暗杀失败后,不甘心。古应芬等人再筹集20万大洋,派人请有“民国第一杀手”之称的安徽人王亚樵再次去暗杀蒋介石。王亚樵因为有事,所以没有自己去,只是派了手下一名徒弟去,谁知还是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