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一千零一夜全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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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修道院里的情痴

据说,在哈里发穆泰沃克勒执政期间,身边有个叫艾卜·阿巴斯·穆卜里德的大臣,极得哈里发的信任,时常派他出外办事,使他知道很多奇事。

有一回,哈里发又派艾卜·穆卜里德去拜里德城去办事。在经过希拉克略修道院时,由于天气太热,便停下来,在修道院门前的树荫下休息。当时,树荫下有很多人在乘凉,其中的一个男子和艾卜·阿巴斯闲聊了几句,便对他说:

“这个修道院里有几个疯子,而且其中的一个说话极为奥妙,如果你经过这里而不去见见他,听听他的‘疯言’,必会后悔的。”

艾卜·阿巴斯听后,便请那个男子带他去见识一番。那个男子很愉快地答应了。

在那个男子的带领下,艾卜·阿巴斯很快见到了那个疯子。只见他光着头,坐在皮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墙壁。

两个人进到屋里,向他问候敬礼。可那个人却无动于衷。艾卜·阿巴斯正要转身出去。

陪同他的那个男子却拦住了他,并对他说:

“这个疯子有个怪僻,只有听到诗之后,才肯开口说话。”

于是,艾卜·阿巴斯·穆卜里德吟诵了一首诗。

世间乐消亡。

安拉曾让你,

见其真面庞。

得道人不老,

永葆乌发亮。

果真如那个男子所说,面壁之人听完诗句,立刻回过头来,盯着他们,也吟诵一首诗。

安拉知道我,

本是悲伤人,

无法道出我,

眼见一片真。

我有两个魂,

彼此无区分。

诵罢,他问艾卜:

“你觉得我的诗怎样?”

艾卜说:

“你说得太对了,而且既好又美。”

听后,他顺手抓起一块石头,艾卜他们还以为他要打他们,便惊慌而退。出乎预料之外,他用石头狠砸自己的胸脯,边砸边说:

“你们不必惊慌,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再跟我说会儿话吧!”

于是,艾卜·阿巴斯他们转身回来,情痴又吟诵道:

晨曦熹微时,

良驼登路程。

接我意中人,

驼轿徐徐行。

其时我望她。

翘首铁窗中。

我心多惆怅。

泪眼迷朦朦。

容我求驼去。

脚步停一停。

让我告别她,

分别即命终。

我守信誓坚,

未曾薄她情。

但期我能知,

他们怎行动?

吟诵完,又端详艾卜几眼,问道:

“你知道他们情况吗?”

艾卜·阿巴斯·穆卜里德,说:

“非常清楚,他们都已归真。主已将他们引入天堂。”

听后,他面无血色,蹭地站了起来,厉声喝问:

“你从哪里得来他们死去的消息?”

艾卜说:

“如果他们仍然健在,决不会空留你一个人在此忍受寂莫的。”

“确实如此!向主发誓,你说得太正确了。既然他们都走,我何必独存人世呢!”

说完,他躺在皮垫上,周身战栗,随后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儿,艾卜一试他的鼻息,才知他已气绝归真了。

艾卜·阿巴斯·穆卜里德感到非常奇怪,感到万分同情和惋惜。他们一齐动手为死者装敛、祈祷,朗诵《古兰经》,然后将他埋葬。

当艾卜·阿巴斯回到巴格达王宫时,哈里发见他满脸泪痕,便问他说:

“你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啦?说出来听听。”

于是,艾卜·阿巴斯·穆卜里德把情痴之死从头到尾叙述一遍。哈里发听完后,也流下了泪水,他说:

“你怎么可以如此鲁莽行事呢?即使你们不同情他,也不必让他如此绝望啊!”

这一天里,哈里发都在为情痴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