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谦让是中华民族的美德,但对于谦让,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谦让往往是做给别人看的,骨子里还是想斤斤计较,或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不过,中国历史上也不是没有真谦让的典型。
【事典】
邓绥是东汉和帝刘肇的皇后,她成为皇后,似乎与别的皇后有所不同,靠的是她谦让的美德。
邓绥自幼性格柔顺,非常善于忍让,甘愿委屈自己,以宽慰他人。她五岁的时候,有一次,祖母为她剪发,由于老眼昏花,不小心将邓绥的前额碰破。邓绥强忍疼痛,一声不吭。别人感到十分不理解,问她:“你这样像没有事一样,难道不知疼痛吗?”邓绥却说:“我不是不知疼痛。我的祖母疼爱我,为我剪发,我若喊痛,就会伤她老人家的心,所以我忍住了。”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是异乎常人的。这件事反映出邓绥的品格。
东汉永元七年(公元95年),邓绥被选入宫,成为和帝的贵人。第二年,另一个贵人阴氏因身为贵戚,靠着后台的势力被立为皇后,从此,邓绥格外谦卑小心,一举一动皆遵法度。对待与自己同等身份的人,邓绥常常克己事之,即使是宫人隶役,邓绥也不摆主人的架子。有一次,邓绥得了病,按照当时的规定,外人不能轻易进宫探视的。和帝特别恩准邓绥的母亲兄弟进宫照顾,并且不做时间上的限制,这在当时看来,是特殊的恩德。邓绥知道后,便对和帝说:“宫廷禁地,对外人限制极严,而让妾的亲人久留宫内很不合适。人家会说陛下私爱臣妾而不顾宫禁,也会说我受陛下恩宠而不知足。我受别人的议论倒是小事,损害了陛下的威德我实在担当不起。这对陛下和臣妾都没好处,我真的不愿您这样做。”和帝听后,觉得她是个识大体的人,非常感动,说:“别的贵人都以家人多次进宫为荣,只有邓贵人以此为忧,这种委屈自己的做法是别人比不了的。”从此对邓绥更加宠爱了。
邓绥虽然得到和帝的宠爱,但一点儿也没有显出骄傲的样子,反而更加谦卑。她知道皇后的脾气,也隐隐约约感到因为皇帝过于宠爱自己而使阴氏对她有所嫉恨,所以对阴氏更加谦恭,皇后也不好过于找她的麻烦。每次皇帝举行宴会,别的嫔妃贵人都竞相打扮,服装非常艳丽,以此来炫耀自己。只有邓绥独穿素服,丝毫没有装饰。她非常细心,每当发现自己所穿衣服的颜色有时与阴氏相同或相似时,就立即进行更换。若与阴氏同时觐见,她从不敢正坐。和帝每次提问,邓绥总是让阴氏先说,从不抢她的话头。
邓绥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发自内心的谦恭,她的这种品德进一步赢得了和帝的好感,皇后阴氏的傲横和嫉妒倒很使皇帝讨厌。后来,皇后逐渐感觉到邓绥对她的威胁,就采取阴险刻毒的手段来对付她。永元十四年(公元102年),阴氏与人制造巫蛊之术,企图置邓绥于死地。不料阴谋败露,阴氏被幽禁,后忧愤而死。
阴氏死后,和帝很想立邓绥为皇后。邓绥知道后,觉得不合适,自称有病,躲藏起来,以示辞让。这倒反而激发了和帝立后的决心,他说:“皇后之尊,与朕同体,上承宗庙,下为天下之母,只有邓贵人这样的有德之人才可承当。”永元十四年(公元102年)冬,邓绥终于被立为皇后。
【评议】
我们也许可以说邓绥是奴性入骨,但是,我们反过来想一想,在那个特定的时代,邓绥怎样才是觉醒呢?况且,谦让作为我们正统的修身处世的准则,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和将来,都应该是有着积极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