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山下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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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袭

且不说这妇人在做什么打算,这老人确实跃了墙去。老人出了热闹的地,一路上都在思量,如何能找到一个恰好哺育孩子的妇人,恰好奶水充足,能养活两个孩子来。莫看老人平日里杀人如碾死蚂蚁一般,但那只对刀口上讨命的人,对这平民百姓倒是慈悲了起来,怕养活了一个孩子让另一个孩子饿死。思量着却也不得答案,想罢这辈子怎不学学怎么寻人的术法,这茫茫人海里,怎去寻一个刚刚当娘的女人,只得厚着脸皮去问吧,想罢,便往这卖饼的摊上走去。这摊主是一位老婆子,见老人这般过来了,也当他是来讨食的,又远远的闻见这熏天的酒味,又怕他弄砸了自己的生意,大声的说道“我这里给你一个饼,你就走吧,我也没卖出去多少,并没有多的给你,倒是个可怜的人,这把年纪了没有正当的营生,也没个人照看着”,老人听了也不动怒,笑着说道“我给你钱便是,也给你多些,且不要你的饼子,我问你什么,你告诉我什么就好”,老婆子听了,心里也高兴,正愁着今日的生意,也当是给自己添财了吧,如是说道“你尽情的问吧,我肯定你这钱给得不会亏心哩。”“这附近可有刚生了孩子的妇人,家在哪里?”老人问道。老婆子听了,便以了解了,讲到“你是那李大官人的当差的吧,又来问有没有人奶喝”。原来,这老婆子把老人当做在李府里做工的人了。老人听了不解道“这世上还有喝人奶的大人了么”,“你可不知,这李官人自小练习武艺,为了强身健体30岁以后便开始喝人乳,还说什么这是寻求返璞归真之道,能大大加强自身的功力。”老人听了确是笑又不敢笑,这世上怎有如此荒唐之人,也不去深究了。又忙承认自己就是李家做活的人,刚刚不说实话是自己抹不开面子,才问了详细的地址去了。倒也顺着老婆子指的路,不久就到了一户人家,老人纵身一跃,便进了院子,竟巧的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老人跃上了茅屋屋顶,剥开茅草向下看时,一妇人正在给婴儿喂奶,如此旖旎的景象,怎让人承受得住,老人虽下山已有几十载,但也见不得这番景象,忙捂住了眼睛,也摒了呼吸,远远的盾了去。又怎得有脸去见这平凡妇人,还让人喂养小少爷。我且去山野里捕一头野兽找奶源吧,说着就往深深的黑夜里掠取了。在老人身下,这万家灯火倒也是一番场景,自己却好久没有观赏过了。

转眼,夜色渐深。酒馆柴房外,一群人鬼鬼祟祟的过来了,这等潜行的手法,实在是拙劣,三三两两也不见多少人来,像是悄悄过来,但毕竟一群庸人,声响大的惊人。仔细看了,为首的就是那傍晚出去的跑堂,去叫了许多带长刀的人来,这刀也不是什么好刀,倒是杀人也可见血。来人就是那李家府里的人,这方圆的人都知道李官人爱武,家里的丁客也个个习武。酒馆老板娘,正是告知了那李官人,让带些人来给她出头来了,也为了那布袋中的孩子,那妇人原以为是李府的孩子,但那李官人知道后本与自己无关,但碍于与这妇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料到这醉酒老人没多大的能耐,只是那妇人受惊吓过度说不出话来,边说别人会武功罢了,随便差了一些家丁来,准备结果了那醉酒老鬼。也讨得妇人欢心。

老人在林里,找到了一直母虎,正可谓天无绝人之路,这虎也饿极了吧,见到有人来了,竟然自动送上门,想要吃了老人二人。见老人将内劲聚于指尖,隔空一指,在无形无影之间,这母虎就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老人扯了藤条,将母虎困得扎扎实实。取了杯子就取奶,这布袋中的幼儿似乎有所感应,也是人精一个,知道有东西可吃,竟是醒了过来,喝着奶,一脸的饱足。老人想多取一些,留着备用,却又遭不住这是一只饿了很久的母虎,实在是没有多少奶水,便任由它离去了,老人又点了少爷的睡穴,带着布袋往酒馆赶去。不一会儿,就来到酒馆,一跃而入。老人并没有探查这周围环境,这一跃倒是后悔了,落地之后推门而入。瞬时几把快刀就要袭来,老人也有准备,但自己的实力已然被这几人看见,本想留着他们的性命,可这些人是自己来送死。任由那些刀砍在身上,却不见得进肉半分,这山下的刀怎么能伤了山上的人。老人轻轻一点,几个家丁的身体就被洞穿,死了过去,用一个聚法成火之术,点了这柴房,便就掠取了,自己杀了人了,定是惹了一身骚,就这般毁尸灭迹,远远的盾了去了。

深夜,老人御空而行。自杀了那几个人之后,便隐隐觉得不自在之感。只当是这些年来,自己小心谨慎,长年小心翼翼,生怕那些人找上门来,自己不能完成山上交代的任务,也是有点过于担心了,想罢,便摇头一笑,像在斥责自己的胆小。又加快了御空速度,向远处而去。而真正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越行越觉得疲惫了起来,自己这些年虽然没有大的进步,但这小小的御空之术怎么还不能驾驭了呢。正想时,老人已然飞不动了,落到地上来,这一落真正惊了,让人冷汗直冒。这老人的前面笔直的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在这人面前老人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对于此人的实力无从探查,但想的这人不知是用了什么术法让自己朝他行了,冷汗又冒了出了,这般实力真是许久没有看到了。“思明!怎么,不认识老夫了吗”那人说道。“张老”,老人惊呼道。原来这老人的名字叫作思明。说完思明便跪了下去,思明求道:“求张老赎罪”。“思明,我且问你,你下山来有多少时日了”,那老者问道。“我下山来已经五十余载了”思明道。“那我交代你的事做得怎么样了,五十余载你为何不传信回去,非要我亲自下来找你”老人说道。“并非小人不传信,而是小人自下山以来四处寻找少爷的下落,一刻也不敢耽搁,却总也寻不得,那日我在一林中感应到少爷的气息,却不想少爷已被人所杀,”思明又道“少爷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山上有人来接他上山去,带着一大家子往山上去了,却不料被埋伏的杀手杀得干净,而我只来得及救下了小少爷”,老者听了又悲又怒,“是那厮干的,那厮杀我骨血,我定要他付出代价”,说罢一旁的林子已经消失了,这就是术者的怒火。思明又说道“最近几年我传过消息,只是不知道张老有没有收到,当初您送少爷下山时,将其气息隐匿得实在是难以探查,我想让张老教我探查之术”,那老者听了回道“我确也没有收到你的消息,怕是被人截了去了,你说什么小少爷?”思明道“那是起少爷的血脉”。说罢了,将布袋里的孩子给老者看了。老者又爱又怜,纵然从未见面,但血脉相连,这一刻又高兴又悲凉。“甚好,甚好”老者说着,一时眼里噙了泪水。“你以后便将他抚养长大吧,不可传其任何术法,就让他平凡的过一辈子吧”,“这?这可是你唯一的孙子啊,张老难道不想让他成为一方强者吗。”老者道“强者没有安稳活着好,你不便再说了”。思明又想说什么,却又咽下了,又说道“张老给这孩子起一个名字吧”,“不了,像到了我们这种程度,为他起名字只会为他徒添因果”老者道。思明心中也不免悲伤了起来,张老这是要完全断绝与小少爷的关系啊,也罢,我定不负张老所托把小少爷抚养成人。思明再看时,那老者已经不在了。思明也起了身,向远处遁去。

思明也不是真的老人,他只是以术者的身份下山来,不想暴露自己。便随着山下的规律,这五十年让自己自然老去,倘若以后要恢复,也是弹指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