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山下之剑
81873300000002

第2章 老人

杀手也没有活着,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总之他们死了,一排排的就在那放着,也过不了多久,尸体就会没有,林子的边缘有一个村庄,村里的老人们忍不住说道,今年的乌鸦又比以前肥了,可这是吃不得,杀人的事做得,这黑鸟却吃不得,这也是最后一点的精神洁癖,也或许有人吃了,把那黑毛埋在土里,埋的深深的,或许他真的饿了,却不能去杀一个人。也没人在乎吃饭用的家伙事是否找到了,年长杀手已是冰冷的尸体。这一场追杀局,就这般落幕了。但也有人在笑着,觉得自己做的好,已无后顾之忧,所以要出门去,太阳照得很好。

这太阳着实热得很,出了林子就是黄沙的地界,你这出去了,就别想找个地方钻一钻,十余里之外,难看见一棵高大的树。这原本也是有山有水的地方,曾经也出了不少的美女。人们这么谈论着,嘴角也露出一些笑来,但又拉直了脸,煞有其事的说道,还不怪了山上的术者,两人斗法,用一招烈焰焚天之术将这方圆百里之内焚化,也就有了如今的这般模样,黄沙漫天,而这个地界也叫黄沙镇。这正要说完,边上一老汉忙捂了他的嘴,可不得对着术者说半个怪字例,头上三尺有神明,术者在天上听着例,一个不小心,我们可咋活,你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独人,怎有这全镇人的性命贵重,你可自己死去吧。骑上那个毛驴哟狗咬腿,半夜来了你这个勾命的鬼,搂住那个亲人哟亲上个嘴,肚子里的疙瘩化成了水。听着这民歌,不像是本地的歌儿,莫非有得外人来了,正这样想着。只见到一个乞丐一般的老者正蹒跚走来,腰间一根黑棍,黑棍上挂着一个布袋,像是行李却又对老人来说重要的紧。像是被人盘过很多年的古玩黑的发亮,说是蹒跚倒不是年纪大了,健硕的身子踉踉跄跄,头发胡子半黑半白结成绺子了,倒像是从一生下来就没洗过澡一样。踉踉跄跄,酒意正浓,却又行走得不是一般的快,迎着人们的眼睛走近了,有歪歪斜斜的走远了,众人揉揉眼睛,没人认识得他是谁,也看不出他走得如此快,想必这没有深厚的功力如何做得到呢。而论人长短的汉子只觉得,他是一个被儿子赶出来的老酒鬼罢了,快些走远了罢,日后莫到我家里来讨食吃才好。这般想法真是抹了黑棍的杀性,谁又能想到,黑的这般透亮的是人血温养的功劳。

老人就这般走着,快快的行他的路。他也感到恼,这一路上人不断不断的来来往往,怎没有一处清净的地方,武学到了他的这种地步,四周的风吹草动自然能够察觉到,何况别人已经出了声的议论,这让他感到恼了,虽然不与平民计较,装聋作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自己虽然年级少长,但也不曾婚配,何来子嗣一说,更别说被儿子赶出家门的酒鬼,很难认可自己现在的这般样子,不过一切只是为了方便行事,不想招惹事端,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布袋子里的东西。想罢,老人看了一眼袋子,宠溺的看了看,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虽然点了你的睡穴,可别这时候醒来,我的小少爷。我们快些走了,没准前面就有人家,有了人家咱就有奶吃了。”说罢,提起内劲,那脚上的力气来了,整个人真正的飘忽起来,脚步潇洒犹如漫步,却又快得出奇,倘若这时候有别人,定要啧啧称奇一番,赞叹着美妙的身法。这四下里无人,老人也就不装了,直直往远处去了。

正不多时,老人抬头就看见了远处随风而扬的酒望,喜上眉梢,正愁着今晚没有个落脚的地方,自己酒壶里的酒可不多了,没有酒喝,得把自己馋死掉了,这弹丸之地的酒徒有酒名,却是粗烂得很,要是在以前,绝不喝上一口,今日是没得选了。离得近了,老人忙收了内劲,又装起酒鬼来了,有了,之前的经验,到是得心应手起来,十分的像了,当然这句话老人可以讲,外人却道不得,莫要惹怒了这个“老不正经的人”。老人入了酒馆,这满是的酒气到是惹了这四下的客人捂住了鼻子,纷纷唾弃起来,像是这酒馆里大大小小的酒鬼见了大酒鬼一样,自己在老人面前,犹如孩童见了成人一般。“呦呦呦,是哪里来的白食的人,我们酒馆今日不做施舍,待明日再来讨吧”,老人理了眼前的毛发,把视线射出去,说话的人是一个丰韵的妇人,这衣服到是穿的好看,华美又艳丽,上了年纪的面容,却又在脂粉下显得姣好,加上这身段,是又有味道又少不了风尘气。“老鬼我今天有钱,不吃讨食”,妇人听了这活,定是顷刻收了怒容,娇笑道“是我眼拙了,来者是客,老馆人随我来这里坐下吧”,说罢便要将老人领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坐下。老人也不计较,本就怕着人多,她这般不待见我,也应了我的意了。只是待老人坐下后,就出了差错,那妇人一眼瞅见了布袋里的小脸来,可让她吓了一跳,正要问时,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老人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又怎么能让她出口,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她,吓得她愣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老人的意思,老人收了禁制,妇人收了神色又装作热情的样子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老人吃了酒,吃了食,便向小二给了房间的钱,却又是住到了柴房里去,说是自己要饭要惯了,睡不惯那么软的床,倒是叫嚣着让老板娘晚上到柴房陪他,众人哄笑着,完全把他当做一个讨食的人了。这倒是让妇人瞧了去,她也不做声,就是陪着笑笑,她知道自己是遇上了硬茬,量这花子有些能耐,拿得住我这个什么武艺都不会的妇人,那布袋里的小脸分明就是一个孩子,看这白白嫩嫩的样子,绝不是这个老叫花与别人生的,倒像是去偷的哪家富贵人家的孩子,这人不过是个偷孩子的贼罢了,只不过有些手段,我且不与他计较,明日放他走了,我自做自个儿的生意就行了,妇人这样想着,却又心有不甘起来,想想自己也在这道上了混了许久,哪里的爷没来我这酒馆里喝过酒,多多少少都给我一点面子,今日倒让我被一个叫花子瞪的说不出话来,这般就算了,我自己就看不上自己了。想罢,妇人已有了主意,叫来酒馆的跑堂,嘀咕了几句,跑堂就跑了出去,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但这事定不怎么好。且说老人离了众人视线来到柴房,考虑这如何去弄到奶给这孩子吃,估摸着这孩子也睡了好几个时辰了,马上就要醒来,是一刻也耽搁不得了。便立马易了容,恰好是那个跑堂的样子,提了布袋,正要去一个平常人家讨些奶喝。不敢从大门出去,怕人认得这袋子,就施展了轻功,翻了墙去,倒是完全没把这俏妇人放在心上,也不想有没有人要加害自己,他只当这众生只是弱者,加害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