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里,除了杨飞达有些粗重的喘息声,便只有嗒嗒的敲击声作响,那是惠家明的食指在一下一下敲击着实木沙发扶手。
虽然不过三两分钟,但对于杨飞达来说,却犹如半个世纪般漫长。
“用你的身份证办张全球通用的银行卡,十亿人民币,明天中午之前给我。没问题吧?”惠家明终于开口。
“十亿?”杨飞达的声音忽地高了起来。
“怎么,嫌多了?”惠家明一脸玩味,“这些年,你在我这得到的好处又岂止十亿?”
“信不信,我若回去,你会连十元钱都没有。”惠家明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轻抚刀刃。
杨飞达不甘心,要他的钱就等于剜他的肉。此刻,他居然全无惧色,“呼”一下站起来,“姓惠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今天老子让你竖着进来横着……”但,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眼前刀光一闪,那把前一秒还在惠家明手掌的水果刀已经直直插进他的左肩。
钻心的疼痛令杨飞达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却都被那只冰冷的手尽数卡在咽喉。
杨飞达的脸憋得发紫,却还试图用双手掰开那只冰冷的手。然而,他使出吃奶的力气,那只手不但依旧纹丝不动,力道反而更大了。直到此刻,杨飞达才算明白,他在惠家明面前弱如小鸡崽,只要对方稍一用力,自己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杨飞达赶忙双手合十地求饶,荣华富贵啊,有命才有得享!
惠家明见状,松手,嘴角绽出笑意。杨飞达却弯着腰身,剧烈地咳嗽着,“明天,咳咳,中午之前,咳咳,一定办好……”
“这才乖。”惠家明薄唇弧度扩大,拿起茶几托盘里的湿巾擦了擦手。下一秒,他点晕了杨飞达,自己则和衣躺在沙发上等待天明。他眯着眼,未饮先醺,光影摇曳里,都是习宝灵动秀美的脸以及曼妙身姿……
当天晚上,几波人从不同地点开跋印尼首府雅加达。
凌峥乘坐的是私人飞机先一步抵达印尼。但,他们依旧联系不上刘雅舒,那个号码依旧处于关机状态。狂剑、叶梓静和王氏兄弟分别乘机中转至印尼,到达印尼时已是翌日清晨。
“呦,还真是冤家路宰啊!”叶梓静忽然阴阳怪气起来。没想到,她与狂剑和王氏兄弟在印尼机场狭路相逢。
“小贱人,这次,一定给你好看!”王久抛下狠话,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叶梓静闻言心里有点堵,她凝眉看向狂剑,狂剑却毫无表情。叶梓静不由更恼怒了,一跺脚先行而去。叶梓静转身的同时,狂剑右手微动。已经走到出闸口的王久忽地惨叫一声跌坐在地。
“怎么了?”王恒赶忙放下行李箱去扶王久。
“疼,疼。”王久捂着臀部呲牙咧嘴。
王恒听了疑惑不已,这好好的,屁股怎么会疼呢?但当他掰开王久的手看向他的臀部时,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王久的臀部赫然浸染着一小块血迹。血迹中间,一枚钢针不深不浅地插在那里。
“你忍着点,有一枚针扎着呢。”王恒拍拍王久的肩膀,“我帮你拔出来。”
“呦,这男人也来大姨妈啊?”叶梓静放开嗓子尖声尖气地喊着。瞬间,路过的人都被这怪异的场景吸引。好多人停下脚步对着王久的臀部指指点点,嘀嘀咕咕。以他们的距离,自然看不到那枚钢针。
“贱人,我没来大姨妈!”王久一时间语无论次。
“那,是大姨夫?”叶梓静继续装傻充愣,“帅哥啊,我说你一表人才的,还是去看看医生吧。真来大姨妈也不丢人,这世界啥事没有啊!”
此次航班中国人居多。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基于都是黄皮肤,围观的群众自然而然热络起来。
“是啊,小伙子,快去医院看看吧。”
“别是招惹了大仙吧?”
……
王久的脸很快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他低声对王恒道:“哥,你快点!”
王恒自然也不想自家兄弟丢脸,一咬牙,拔出钢针。王久即使疼得满头大汗,也不敢叫嚷。扶着王恒的肩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当然,临走之前,他不忘狠狠地瞪了叶梓静一眼,“贱人,这次半块儿石头你都休想得到!”
叶梓静却不以为意,心情大好,回头拉住狂剑,“看到没?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以后你小心点啊!”
狂剑一笑,并未搭茬,他本就不是个爱说笑的人,“好了,快走吧,别让表姐等急了。”
听到表姐这个词,叶梓静士气倏然低落,没好气道:“这跟你在一起,连辈分都降低了。”
“哈哈哈。”狂剑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腰间却被叶梓静重重地掐了一把。
“还有脸笑?”叶梓静娇叱道。
叶梓静的力道对于狂剑来说就是蚂蚁撼大树的力道,但他还是呲牙咧嘴装出很疼的模样。二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离开机场。
几波人陆续下榻印尼南雅加达区豪华酒店凯宾斯基酒店。至于为什么选择凯宾斯基酒店,因为据他们掌握的情报,郑世昌和刘雅舒以及西丹储妃均住在凯宾斯基酒店。
明知道已是凌晨,自己不适合再继续逗留下去。可是项云天还是不想起床,因为习宝在他怀中正睡得香甜。
昨晚真是累坏她了,项云天宠溺地笑笑。
习宝的房间是凯宾斯基最豪华的房间,位于最高层,所以,他们并没有拉窗帘。
还好,凌晨的阳光不是那么强烈。
被晨曦轻吻的习宝,长长的睫毛上也沾满波光,小脸上,裸露的胳膊和脚踝处,或多或少染了几丝红晕。
项云天半支着头,带着几分懒散,享受着这来自异域清晨的无边静好。他仔仔细细甚至有些贪婪地端详着习宝,她的每一寸肌肤包括每一处细纹,是的,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都令他那般爱不释手。
睡梦中的习宝似是感受到这浓稠的爱意,甜甜地笑了笑,身体又向项云天的怀里钻了钻。
项云天一阵抽气,他身下的帐篷又支了起来。若在平常,他定是虎扑了上去,可是此刻,他只能苦笑一下,小心翼翼挪开习宝。在确认习宝已被包了了个严严实实之后,他又细心地拉上房间窗帘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