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天刚回到自己房间,就听见手机短讯响起。看着短信,项云天嘴角浮现几丝冰冷的笑意,是时候收网了。
凯宾斯基酒店后院一处低调的别墅里,西丹储妃正在窗边赏景。
“储妃,刚才又接到一个电话问开发小岛旅游事宜的。”储妃的生活助理吉米从书房走出来。
“哦?”储妃若有所思。连日来,她已经接到不少朋友的电话。
“对方有没有说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说是从媒体报道知道的。”吉米面色凝重,“储妃,我们要不要在报纸上刊登一下声明,您只不过赞美了一下印尼群岛,并没有要开发什么小岛旅游呀。”
吉米望着储妃,储妃却望着窗外陷入沉思之中。良久,储妃终于开口,“还是不要做声明了,国内的事还不明朗,我们以不变应万变,低调些好。他们爱捕风捉影,就让他们捉好了。”又叹了一声,“我们也该回去了,准备飞机,就明天吧。”
身后无语。储妃微觉诧异,回头,古米竟双眼紧闭地躺在地上。
“吉米,你怎么了?”储妃回身向吉米走去,没走几步忽觉颈上一痛,顷刻瘫倒在地,人事不知。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习宝那般睡得如此香甜,无论是飞机上还是在这凯宾斯基酒店最高层的总统套房里,凌峥心内都是忐忑不安的,尽管表面上看着他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凌峥,既然大家都住在这间酒店,就看谁能抢占先机了。”李御年一脸沉思,“能知道储妃和刘雅舒住哪个房间最好。”
“这点我会想不到吗?只不过这间酒店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我们的人只能查到刘雅舒的房间,但他整个人如同消失了一般。现在只能寄托于这个手机号码了。”凌峥阴着脸,又开始拨打刘雅舒的手机号。
“储妃地位尊贵,要住也应该是最好的房间。我看……”李御年面带喜色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凌峥。
“最好的房间住的是习宝,而她的对面就是刘雅舒。我做事还不用你来教!”凌峥面上有些愠色,这一点他会想不到吗?他早就派人查看了。
李御年不再言语,心里怅然,从前那个热忱内敛的凌峥再也回不来了。待他回神时,发现凌峥蹭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眉高挑,“是刘先生吗?我是美国高威投资的凌峥,有些事情想和刘先生面谈。”“好,我们一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凌峥的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刘雅舒约我们一小时后他房间见。”他顿了顿又道,“两亿美金到账了吗?”
虽说对凌峥失望,但这个消息还是令李御年振奋,“到了,随时可用。”
“好。”凌峥点了支雪茄,漫不经心一笑,“我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对于刘雅舒这样的暴发户来说。”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小小教书匠一夜之间暴富呢?李御年无声腹诽着。他一直对刘雅舒的身份有所怀疑,因为他一直想不通,一个没有显赫家世、默默无闻了二十多年,三个月前还因为房子问题被未婚妻抛弃的穷教师,是如何做到一夜暴富的呢?况且,那笔资金来源,他们一直都没查清楚。但凌峥并不在意,他不认为郑世昌有能力布这么大一个局。一切,不过巧合而已。
他们又哪里知道,真正的刘舒雅正在某穷乡僻壤欢快地数钞票呢。他时常在睡梦中笑醒,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三个月前的一天,他的港澳通行证和身份证莫名丢失。几天之后,一个陌生男人找到他,对他说,只要他辞职并与世隔绝、隐姓埋名半年,就给他一千万元人民币。如果他同意,便先支付500万定金。对于这等好事,他自然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只需半年,他便扬眉吐气,他要用钞票砸死那个见钱眼开的女人!啧啧啧,还真是暴发户,就这么点志向……
“还是联系不上?”王久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
“联系不上。”王恒被他晃得心焦,想开口斥他却还是忍了下来,凝眉道,“连你大嫂也联系不上了。”
“大嫂不会有事的!”王久脚步一顿,扭头对自家大哥安抚道,“可能不方便开机。无间道这种事,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的。”
“但愿如此吧。”王久叹口气,放下手机揉起太阳穴来,没揉两下手机便响了,是叶芙蓉发来的一条短讯:储妃在十层咖啡厅,速去。
王恒“嚯”一下站起来,“阿久,储妃在咖啡厅,我们走。”
王久赶紧穿上外套,“又是神秘人?”
“是你大嫂。”王恒脸上终于有了几丝笑容。
“哈哈,我就说嘛,大嫂不会有事的。”刚到门口,王久忽然不动了,眼里闪过几丝狡黠。
“快点啊,别一会儿储妃走了。”王恒回头催促。
“哥,我看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效果可能会更好。”王久一边说一边不忘挤眉弄眼。
“臭小子!”王恒毫不客气地给了王久一拳,“就知道给我上眼药,千万别在你大嫂面前这样说。”
“我知道,知道,你个气管炎。快去吧,我会保密哦。”王久一把将王恒推出门去。
王恒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哭笑不得。他是对储妃有救命之恩,但他们两人可是清清白白的。尽管,那时候叶芙蓉正在和他闹离婚,但他的心从没变过。
不再多想,王恒快步向电梯走去。电梯门口,他见到了不愿见到的人,郑世昌。
“舅舅。”王恒再反感郑世昌也不会像王久、王远那样写在脸上。这绝不是他情商高,伪装好,而是性格使然。
“哈,阿恒啊!”项云天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没想到你也来了印尼。”他拍拍王恒的肩膀,“年轻人有斗志是好事,但自不量力就是愚蠢了。阿恒,别怪舅舅没有提醒你哦。”
“舅舅这样说,未免为时过早吧。”王恒并没有动怒,一笑而过。
电梯停了,郑世昌用食指指了指王恒,摇了摇头,大步离开。王恒皱眉,怎么舅舅也来十层?他赶紧追了过去。果不其然,他看见郑世昌直奔落地窗边的西丹储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