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天的一场怒火就这样被火辣香艳地平息了。
幸福总是相似的,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同。相对于这两口子的香艳火辣,另一批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或焦头烂额,或咬牙切齿。
比如韩欢。毒品事件令他的清扬实业形象大打折扣,在生意上遭受不小的损失。此外,为了摆脱官非,他还耗费了不少财力。对于他这样的商人,有关部门办起事来,特别“认真”。
“郑世昌,你个老匹夫,和我斗,我叫你没命玩!”蹲了一夜看守所、两夜没睡觉的韩欢怒火已经达到顶点。“哗啦”,一架子的古董珍藏被他扫落在地。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意。那笑意,和着夜色,令人看了头皮发麻,“三年了,你逍遥三年了,该帮我做件事了!”
再比如王家。上上下下聚集在一块儿,却又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演变成批斗大会,互相指责起来。最后,还是王恒的妻子叶芙蓉大喝一声掌控了局面,“我们现在互相指责有什么用?还是多想想怎么解决危机吧。我看,还是请凌峥回来商量对策吧!”
“又是那个凌峥!谁知道这是不是他搞的鬼?”王远反应颇为激烈。当年,虽然是凌峥带着他们三兄弟扳倒的郑世昌,但他就是看凌峥不顺眼。他搞不明白,他那死去的老爸为什么对一个外人如此器重。
“说到底,这是我们的家事,请他来……”王恒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叶芙蓉瞪了回去,“不请他?那你们三个说吧,下一步怎么做?查来查去,除了知道是大陆一间投资公司在搞收购,你们还知道些什么?如果你们有本事就不会是这个局面了!”
“我看,还是找凌峥商量一下吧,毕竟你们的爸爸信任他,况且他的确也帮过我们。”一直没开口的费乐云开口了。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们还真的没想出什么办法,看来,只能求助凌峥了。
凌峥接到电话的时候,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毕竟,当下是网络时代,对于香港发生的一切,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对于那位神秘人,凌峥也十分好奇,甚至产生一决高下的冲动。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王恒的请求,准备三天之后回港。
项云天看着电脑,总觉着有什么不对,却想不出问题出现在哪里。他隐隐地觉得,狂剑的夜不归寝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可是问题又是什么呢?他的脑海里总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抓它不住。这不,习宝又和狂剑带着项大宝出去了,美其名曰去看叶梓静。
“叶梓静,叶梓静……”项云天嘴上一遍遍重复着这个名字,心里却反复思量着:叶梓静我又不是不认识,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这个叶梓静恐怕是另一个关键所在。但无论是狂剑还是叶梓静,都和习宝有关。所以,最关键的还是习宝。有问题,一定有问题!项云天开始满屋子踱步。
“梓静,真不该让你为我冒险,这要是出事了……”叶梓静床前,习宝一脸愧疚,她紧紧地攥着叶梓静的手。
“你看你这熊样,这不是啥事都没有嘛!以后有这么刺激的事儿可不准落下我啊!”叶梓静抽出手,掐了下习宝的下巴,“你要是敢背着我,我还真跟你急!”
“对了,那个刘雅舒是做什么的?那么厉害!丫的膜拜死他了!”叶梓静扑棱一下弹坐起来,一扫之前有点虚弱的熊样。
习宝扫了眼狂剑,发现他的坐姿有几分不自然,拿着奶瓶的手居然有点颤抖。
“莫非有情况?”习宝的心思迅速翻转。
“咋的?相中了?俺的一个干弟弟。”习宝开始打哈哈。
“干弟弟?你这弟弟可真多啊!”叶梓静忽然斜着眼瞄向狂剑,“你说这都是弟弟,差距咋这么大呢?”
狂剑闻言手一抖,奶瓶差点掉地上。
“哈哈哈……你呀……”习宝看到狂剑的囧样,指着叶梓静差点笑出眼泪来。叶梓静忽然心情大好,也跟着“咯咯”地笑个不停。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欢快地溜走了。下午,习宝和狂剑去投资公司办理了过户手续,天豪45%的股份正式划归郑世昌名下。嘿嘿,至于证件嘛,有狂剑啥都不愁,你懂的!
“狂剑,明天是天天的生日。你说,这惊喜天天会喜欢吧?”习宝眉飞色舞地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大哥一定会很开心的,天豪一直是他的目标。”狂剑点头如捣蒜。
习宝和狂剑回到公寓的时候,房里一片漆黑。“咦?天天不在吗?”习宝犹疑着打开灯。
转到书房的时候,习宝被吓了一大跳。电脑桌前,项云天正抱着肩膀若有所思。黑暗里,幽深一片,只有燃烧的雪茄发出点点星火,宛若忽明忽灭的鬼火。
“天天,你这是怎么了?连灯都不开,吓死我了……”习宝走过去,趴在椅背上,用一头秀发撩拨着项云天的脸颊。
项云天不着痕迹地起身,剑眉紧锁,“你和狂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哪有,哪有。是梓静病了,我让他陪我去看梓静。知道你喜欢清静,才没带你一起去啊。”习宝边说边夺下项云天手里的雪茄,再一头扎到他的怀里,小狗一般乱拱,“好啦好啦。不会连梓静的醋你都吃吧?”
项云天一阵苦笑,大手搓搓习宝的头发。看来,今夜又问不出什么了。
翌日,项云天还没有睡醒就被呼叫而来的两条短信吵醒了。一条来自郑心儿,一条来自秦胭脂,都是祝他生日快乐的。
此时正是凌晨5点半,可是一向爱睡懒觉的习宝却不在床上,只有小小的项大宝在他旁边睡得正酣。大概去卫生间了吧,项云天这样想着。
看着项大宝那红果果的小脸蛋,项云天暖暖地笑了。他俯下身,轻轻亲吻了项大宝那小小的有些毛茸茸的额头。
睡梦中的项大宝似有感知,小嘴一抿,浅浅地笑了。
这个孩子,是有多么顽强啊,他的妈妈遭受那么重的刀伤,他都能安然无恙,出生以后又这般乖巧,真是他们一家三口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项云天小心地为项大宝掖了被角,下床走出卧房。他打开房门向外看去,客厅里没有习宝,卫生间、书房里也都不见踪影。推开厨房门,项云天愣住了。如果他没看错,围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的,不是狂剑,而是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