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三国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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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有计划的仓促埋伏

“好,现在听我命令。手里有弓箭的伙计都到中间这边站着。”在祈准双手比划着指挥下,大约有三十多个手拿着各式不同类型弓箭的红巾兵卒走到了中间,疑惑不安的左顾右看。红巾军虽然声势浩大,也占领过一些城池,但经过几次大战溃败后,能够在逃亡中不扔掉手中武器的红巾败兵很少,所以留在红巾军手里的汉军制式弓箭更是屈指可数,现在这些人手中的弓箭其实大多是山中的猎户用的自制弓箭,不仅威力小、而且不耐用,但胜轻小,逃跑时携带方便。不过现在也讲究不了这么多了,于是祈准让他们跟着甘成,组成弓箭队,由甘成任队率。然后又让他们自己每十个人选出一个人任什长,分编成三个小分队。

“手中有刀的站这边,手中没刀的站到那边。”于是众人稀稀拉拉的按着祈准的指派分别按着自己手里有无器械站到各自的队伍里去。因为当时撤退时祈准有所准备,所以他原来的人马除了被祈准和甘成轮番夹着逃跑的甘柔和被古三背着的古一外,也有十多个妇孺跟了出来,其它青壮男子除了乘机脱离红巾军的以外大多倒还在。加上祈准他们上百人逃跑时,形成的示范效应,带动附近的红巾余部也跟着他们跟了进来,现在这支红巾残部中倒也有一千余人。只可惜手里还有刀的也就一百多号青壮,手里有刀有盾的也就几十余人。

接着祈准马上指派那个虎背熊腰、提着大斧,名叫班虎的壮汉和武牙任队率,分别领着五十多人组成刀盾队,也由他们自己选出六个什长出来。剩下的一千多人则分成两部分,首先选出自己原先的部属和看上去比较忠厚勇武的青壮一百人由古三任队率跟着自己,祈准准备让这些人担任督战队,防止有人逃跑;剩下的大部分就由卜叙和那个穿着有些讲究、拿着长刀名叫米敬的粗壮汉子任队率分别率领。

正如卜叙之前所说的那样,任命队率和什长是为了用尊卑等级来指挥这个还没有凝聚力的小团体,同时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上下隶属,以便能够有效安排部署。

经过简单的整编后,祈准让甘成带着几个信得过的人先一步顺着官道上探听糜竹的消息。自己则带着众人抄近道前往官道埋伏。

且说刘玄三兄弟引兵杀散了红巾余部,被孔戎迎接入城。众人叙礼毕后,孔戎自然大设筵宴庆贺。又引糜竹来见刘玄,具言徐州部将张闿劫杀曹嵩全家、其子曹德引军报仇屠城之事:“这糜竹乃是徐州别驾从事,只因如今曹德操纵兵攻掠徐州,围住徐州治所彭城甚急,特来求救。”刘玄摇头摆手捥息着说道:“陶恭足乃仁人君子,想不到竟会受到这等无辜之冤。可悲可哀啊!”

孔戎举手作揖道:“公乃汉室宗亲。今曹德残害百姓,倚强欺弱,何不与戎同往救之?”

“玄非敢推辞,奈兵微将寡,恐难轻动。“刘玄举手尴尬回答。

孔戎头一抬,昂然道:“戎之欲救陶恭祖,虽因旧谊,亦为大义。公岂独无仗义之心耶?”

“也罢,既如此,请文举先行,容玄去公孙赞处,借三五千人马,随后便来。”刘玄想了想说道。

“公切勿失信。”孔戎上前拉着刘玄的手郑重嘱咐。一旁的糜竹更是一脸企盼。

“公以玄为何如人也?圣人云: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我刘玄借得军、或借不得军,必然亲至。”刘玄这时也慷慨表态,总之全是一幅急公尽义的好男人形象。

孔戎一面举手称谢,一边对糜竹道:“还请公先回徐州报信,戎立即着人召集兵士后便起程。”糜竹一听,自然高兴,忙向孔戎和刘玄的忠义之举表示一万个感谢,然后先告了个罪,要先退场了。

糜竹刚走,太史义就上前对着孔戎拜谢道:“子慈奉母亲大人之命前来相助,今幸无虞,其心甚安。只因前番有扬州刺史刘繇,与子慈乃同郡老乡,今有书来唤,不敢不去。山高水长,且容太史义与使君今后再见。”孔戎本想留下太史义这员虎将,但看太史义去意已下,知是留不住了。便叫随从拿来许多金帛,当做酬谢。想那太史义乃因义气前来相助,哪里肯接受这些黄白之物,自然坚决不肯接收,孔戎无法,只得好言相送了。

那太史义出了群守府,策马急驰,一回到家中便向母亲禀报此番事宜前后,并说了自己准备前往扬州投奔刘瑶,其母见了,自然大喜:“我喜汝有以报孔北海之恩也!”遂让太史义往扬州混前程去了。

当祈准率众来抄近路来到通过徐州的官道上,找了个适合于埋伏的山坳,正准备部署之时,却见甘成带着他那几个青壮飞奔而来说是有一支一百来人的随后队伍护着一辆马车朝这边过来了。原来部署计划的好好的,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眼见来不及布置了,祈准只能冒险一试。当即让甘成领着弓箭队去左边的山坳上埋伏起来,等车队来到路中时立即放箭,等双方近身打斗后,靠在外围抽空放冷箭;自己则率着武牙、米敬、古三这些人在这条官道出口立即挖起小腿粗细、一尺深浅的陷马坑;班虎和卜叙带着他们的人去山坳右边的山路上埋伏起来,等自己和车队打起来后再从后面扼杀。

“这下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我的厉害。”看到远方一支一百余人的骑兵队伍护着一辆马车缓缓过来,甘成咬牙切齿的轻声说道。刚布置完班虎他们埋伏后也来到山坳指挥的祈准知道甘成说这话是为了掩盖甘成自己内心的紧张,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

话说这糜竹因为担忧徐州军民,酒宴还没散便让随从护卫启程一路向徐州行来。兴许是刚刚击败的红巾余部,糜竹一行人走得很快,也没有派出骑兵巡弋。不过也难怪,糜竹带着的这些护卫可是他们糜家用巨大财力物力武装起来的私兵,比起朝廷征战数载的精兵也不煌多让。

祈准紧张的看着那依山势凹处开辟的弯曲官道上,一百余骑护两辆马车逶迤前行,他的手心里也不自觉的冒出汗来。祈准他们选择的这条官道,两面正好有长达数里的山坳将之围成一个狭窄凹路。

忽然,前面那辆装饰比较豪华的马车,锦帘一掀,露出一张神色忧急的有着三辔胡须的俊脸:“让伙计们走快些,尽早到徐州。”

“诺!”一骑飞出,向着众人高声呼喊起来。

那车里的人便是糜竹。且说这糜竹,字子仲,是东海朐县人,家世富豪,但却没有纨绔子弟的习性,其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很有善名,因此被陶歉聘为徐州别驾从事。据《搜神记》记载,糜竹有一次从洛阳回来,离家还有数十里时,看到路旁有个美丽的妇人向他请求搭车。糜竹不但好心搭载,反而为了那妇人的名声起见,自己选择下车步行,把车让与妇人乘坐。

后来因为天气太热、路途又远,糜竹虽是男人却也是有些吃不肖。妇人看糜竹疲惫,自己这客人反倒让主人受累,很过意不去,便请糜竹上车同坐。糜竹经不住妇人几次劝说,加上自己在这大热天走了这么长的路程,确实很辛苦,便也上车和女人同坐。但是这糜竹虽然上车,却是在车上坐得端端正正的,目不邪视。

二人就这样同行了大约二十多里后,妇人道谢告辞,临别还对糜竹说:“我是南方火德星君也,奉天神的旨意,要去烧东海糜竹家。为感谢您这么好心,又这么以礼相待,所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糜竹于是私下向她求情。妇人说:“虽然我对您的德行很敬佩,但我却是奉命行事,不能不烧。但既然是你家,你可以赶快回去,把财物都搬出来。我会慢慢走,等到今晚再来放火。”话刚说完,便没了身影。

糜竹见到这么奇怪的事情,自然大惊失色,慌忙飞奔到家,将家中所有财物,急忙都搬出来。到了晚上,糜竹家的厨房中果然火起,火势猛烈的烧了起来,顷刻间便将他家房屋尽皆烧毁。从此以后,糜竹更是广舍家财,济贫拔苦。

看着队伍虽然加快了脚步,但糜竹依然无法压下心中的焦虑。

正当他们走进一段两边有些山坳的官道之时,原本荒无人烟的前路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伙红巾贼寇。只见当头一个脸上被一条刀疤从左至右划开、一身横肉的大汉,挥着把破刀指着道:“呔,此路是我开,此道是我裁。要想从此过,钱粮留下来。”

对面那些糜家护卫城然只有一百来人,却是个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看着武牙他们这些穿着破衣、拿着破棍的红巾残部,自然不放在心上。很有默契的发起了冲锋。

在他们以往的外出护卫中,也经常遇到几百甚至上千的贼寇仗着人多想捞些便宜,便在他们的俊马大刀下,都用鲜血证明了他们是一支不可以随意侵犯的糜家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