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宠辱之间:千古流传的大清外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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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过劳而死

乾隆十四年(1749年)三月,傅恒回京,乾隆命皇长子率诸王大臣出城远迎,以示慰劳。然后设宴,为他庆功。并赐诗一首,以表彰傅恒的功绩。诗曰:“卡撒功成振旅归,升平凯宴丽晴晖。两阶于羽钦虞典,六律宫商奏采薇。湛露应教颁朵殿,甘霖更庆遍春畿。持盈保泰咨询切,偃武修文凛敕几。”

不久,乾隆敕照额亦都、佟国维例,为富察氏建宗祠,以祭祀傅恒的曾祖哈什屯、祖米思翰、父李荣保,并为傅恒建造府第于东安门内。

乾隆二十年(1755年),为平定准噶尔达瓦奇的割据势力,乾隆意欲出兵伊犁。当他与众廷臣商议时,“人心狃于久安”,“无不意存畏葸”。“在廷诸臣,惟大学士傅恒与朕协心赞画,断在必行”。因此,乾隆对傅恒十分赞赏。当大军凯旋时,乾隆加恩再授傅恒一等公爵,“以为力矫积习,为国任事者劝”。但傅恒却极力推辞,而且在乾隆召见时,再四面陈,“以至泣下”。乾隆见傅恒如此谦逊至诚,“俯允所请”,将“所有平定金川及准噶尔奏捷两次功绩,著并于现封忠勇公敕内,以昭懋典”。最后仍为傅恒加功六级,并在紫光阁为百位功臣画像时,把傅恒放在了第一位。为此,乾隆还作诗一首,赞扬傅恒:“世胄之臣,与国休戚。早年金川,亦建殊绩。定策西师,唯汝予同。郧侯不战,宜居首功。”

清廷于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对缅甸用兵,为的是打击缅军对云南的入侵。清廷首先派傅恒侄儿明瑞前往,结果明瑞战败身亡。三十四年(1769年),傅恒要求继续对缅用兵,并请缨挂帅。乾隆命他为经略大臣,并在出征时,在太和殿赐食与他和众将士。

同年四月,傅恒到达前线腾越,马上着手寻找可造船和屯兵之处所,以便水陆并进攻下缅军所居险处老官屯。在这之前,乾隆曾命副将军阿里衮调查水陆并进攻缅甸的可行性,阿里兖回奏,“该处崖险涧狭,断难行船”。乾隆又命傅显、乌三泰等前往专办此事,仍以“沿江一带实无造船处”回奏。傅恒刚到云南,谨遵圣意,即遣人往勘。他亲自找来受抚夷人李景朝、土司线官猛等询问可有造船屯兵之处,经他们介绍,在云南与缅甸交界处有一铜壁关,关外有一座山,名翁古,山旁有一野牛坝,居住着许多“野人”(当地土民),此地有丰富的木材,而且气候凉爽宜人,既可以屯聚兵丁,又可以利用“野人”为大军造船。当乾隆得知这一好消息之后,赞叹地说:“同此沿边僻壤,非自今日始通,何以前此并无一人见及,而傅恒得之,便于取携。可见事无难易,人果专心致力,未有不成者。无如诸人皆预存畏难之见于胸中,遂以为隔阂不可行。以傅恒今日所办观之,向所谓断难筹办者然乎?不然乎?”

同年八月,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清军从腾越出发,渡嘎鸠江,占据西岸,不久便抵达允帽。这时,猛拱大头目脱猛、乌猛,达罗头目脱猛谷、夷目贺洛,土司浑觉率头目渗笼笼、渗笼朋纷纷来降,使大军的进剿免去了许多障碍。傅恒乘机取道猛拱,连破猛养寨,擒获腊泥、拉赛两头目,诛之。然后在此设台站,留瑚尔起兵700余名在此驻守。接着,傅恒率部乘胜进军,攻下南准寨,擒获头目木波猛等35人,攻蛮腊,猛养头目扎达布放弃板猛逃往哈坎,大军长驱直入新街,贼乘船顺江而逃,傅恒率队由东西两岸夹击逸贼,射杀贼目1人,斩贼500余级,获敌大旗1面,船1只,攻取寨子6个,缴得粮食枪械无数。清军获得初步胜利。

同年十一月,傅恒进围老官屯,贼依险抗拒,大兵受阻,只攻下屯西一寨,“诛戮贼众,绝其粮援”。这时,清军因水土不服,气候不适,大批染上热带疾病,减员甚重。副将军阿里兖因病死于军中,傅恒也因患病不能再指挥作战。他上疏,以贸然征缅无功自责,请求处分。

然而,乾隆不但没有指责傅恒,而是仿照康熙平吴三桂不责臣下之例,对征缅失利承担责任。他说:“此次出兵非好大喜功,而傅恒承命经略,职分应尔,设以为办理非是,朕当首任其过,其次方及傅恒,岂宜独以为己责?”不仅如此,他还对傅恒不畏艰难、悉心任事大加赞扬。

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三月,傅恒奉命返京。途经天津行在向乾隆复命,乾隆见其“形神顿异”,就知道傅恒已病入膏肓,难以治愈。他嘱咐傅恒“安居调理,以臻勿药”。五月以后,傅恒“病势日益加剧,渐成不起”。乾隆“每朝夕遣使存问,赐以内膳羹糜,俾作颐养”,每隔数日便亲临视疾,“见其有增无减,轸念弥殷”。同年七月,傅恒病逝,享年不到50岁。乾隆闻讯“深为震悼”,赏内帑银五千两治丧,并亲临奠祭。又命葬仪,按宗室镇国公规格进行,赐谥号“文忠”。

实际上,到乾隆朝时,外戚和八旗子弟一样开始腐化堕落。他们不再像前几朝那样,只是跟随主子南征北战,而是更多地受到皇上的恩泽,因此,逐渐地骄奢淫逸起来。他们虽不学无术,但却高官厚禄,虽无寸尺之功,但却受封爵位,原因就在于他们是皇上的亲戚。然而,傅恒却和他人不一样,他本应在京城坐享富贵,但他却主动承担重任,去解决金川和缅甸两个最棘手的问题,为皇上分忧,为国家出力,这在当时的外戚当中是难能可贵的。无怪乎乾隆对他依畀至重,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