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婈说：“人总是变的，哪怕就是一瞬间。”
莫离闻言看了她平静的侧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神天尊呢？”
姬婈挑了挑眉：“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莫离有点奇怪的看着姬婈。
他说：“他不是你的寄托者么？”
姬婈听完后人瞬即一僵，回头看了看他。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寄托者？”
莫离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才肯开口：“我跟沐容歌认识。”
“沐容歌？！”姬婈一听这个久违的熟悉名字，激动的就差破了音。
莫离也没料到姬婈会这么激动，心里被吓了一下。还没有等他说话，姬婈又开口了。
“她现在在哪里！？”
莫离感受到了一道非常炽烈的眼神正看向他，像是要烧了他一样，话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着急。
“她…”莫离顿了顿，他没想到姬婈会激动，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你来漠岭的时候，沐容歌就飞信给我，说一定要护着你，但也不能太明目张胆。”莫离接着说，“我年少时刚下灵界，什么都不懂，有一次被人钻了空子骗。恰好她路过，是她帮我解了围，也就成了好友。沐容歌这一次托我，也算是还了她当年的人情。”
姬婈点了点头：“这样。”
听他这么一说，她的心里逐渐静了静，但仍然沉溺在莫离和沐容歌认识的事实还没缓过来。
不是说，神与魔不共戴天？
怎么神天尊…
姬婈沉思了一会儿，脑海里闪过了之前神天尊与莫离他们交锋的片段。
难道是神天尊太狭隘？
有可能。
像他这种人，小气吧啦的。
姬婈扁扁嘴，换了一个肯定句。
不对，本来就是。
“告诉你一秘密。”
姬婈呼出了一口浊气，眼睛望着天上已经布满繁星的夜空。
莫离神情一凛。
只见她的唇微微张开，好半晌也没有发出一个音，是在犹豫着。
“算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况且好像对我没有好处，太吃亏了。”
莫离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向他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很。
莫离忍不住也笑了。
但笑很轻，轻到微不可察。
姬婈此刻的心境是非常平静的，平静到令她也惊讶。
和大名鼎鼎的妖主并列坐着谈笑风生。
她突然有了一聊泯恩仇的错觉。
仔细想想，她和莫离也没有什么仇。
有时候还是他在无形中护着她。
姬婈想，这大概就是平静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莫离：“我走了。”
话一落，原本并列坐在檐边的两人少了一个。
姬婈倒也轻松，向半空中随意挥了挥小手，示意告别。
莫离临走前，还是看了一眼姬婈。
红色的瞳孔映着在黑夜中那道暗色的背影，她的背影很清，不同于芜华的傲，好像释然了一些事或物才有的。
莫离想，他也该释然了。
过了一会儿，姬婈才感觉周围又清了下来。
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雪九狐，已经睡着了。
姬婈只能轻轻悄悄的跳落地面，走进屋内。
好半晌，屋内才亮起了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