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读书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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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幼儿时光(1)

时光已远去,回忆待珍藏。

我的家里有四个孩子,三个闺女一个儿子,我排行老三,底下一个弟弟,我和弟弟是躲计划生育来的,我和弟弟每人罚了二万,可以说我这个排次是最不好的,大姐比我大11岁,在家里曾享过了福,后来又因为我们辍学打工,二姐是爸爸最喜欢的孩子,弟弟是家里的“眼珠子”,而我像一个不曾存在的、可有可无的人。我认为我最幸运的事就是在奶奶家生活的日子,虽然我年纪小,但那些记忆却温暖我至今。

给我最深的印象,那时候奶奶已经七十多了,生了三个儿子三个闺女,本来有四个闺女,二姑小时候因病去世,三姑变成了二姑,这也是我后来知道的。奶奶永远是一件深蓝色上衣,民国时的那种衣服,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下身一条黑色的扎脚裤,那时候的裹脚,不过对于裹脚我已经没什么很深的印象,再就是奶奶家的梧桐树,不过和朋友吵过那到底是不是梧桐树。

奶奶家那时候有一间小厨房,外间、里间,还有一个小棚子,后来奶奶还在院子里弄了一个小菜园,奶奶家还养了一只兔子,小时候奶奶便给我扎一个冲天辫,拎着兔子去村里的一个爷爷家给母兔子交配,那只公兔子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从那以后的很多日子里我一直认为公兔子就是拥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大了才知道并非如此。小兔子刚生下来像小老鼠,母兔子会撕身上的毛给小兔子保暖及垫窝。

冬日里是记忆里最温馨的日子,外边刮着大风,奶奶屋里生着火炉,外间里飘来阵阵饭香,奶奶会给年幼的我舀上一碗饭冷着,那是我现在梦寐以求的味道,有时是大米粥,有时是八宝粥,每一个都是我温暖的回忆,奶奶会叫着我的小名把我从被窝里抱出来,用厚厚的棉被把我包裹起来,我咿咿呀呀的指着爷爷的照片,奶奶便会骂一句“死鬼”,爷爷走了好几年了。奶奶会趁着饭冷的时候洗一些山楂放在壶里再加上水放在炉子上煮,待饭差不多了,奶奶便会给我喂饭,穿上衣服,收拾完我才会去吃饭。

吃完饭,奶奶会和我去另一些奶奶家玩,那些奶奶会给我零食、水果吃,告诉我长大了不要忘了奶奶,我那时会说“奶奶,你要等着我赚钱给你花,给你住大房子。”奶奶乐的点头,只要见了我的人都会说我孝顺,可是再孝顺有什么用,我还没赚钱,奶奶就走了。

奶奶家的梧桐树是我儿时玩耍的地方,那大大的叶子被我用来做饭,当然是玩的,被我用来遮雨??……直到奶奶临走那一年梧桐树枯萎了,儿时的回忆也渐渐消失了。

奶奶是生病走的,但因为奶奶去世,姑姑们吵架了,小姑和我们家最好,大姑二姑和大爷家一伙,二大爷家处中间,实际上我并不喜欢我的姑姑们,如果不是她们我不会离开奶奶,姑姑们实际上在我小时候和我们家来往并不密切,大爷是我印象中最不孝顺奶奶的,奶奶曾被他们打成了骨裂,但奶奶谁也没说,直到后来奶奶不好受到医院才查出来,奶奶遮遮掩掩怕他们闹矛盾,最后小姑去大娘家闹了一顿,小姑是最孝顺奶奶的,奶奶快走的日子里,小姑给奶奶洗衣做饭擦身喂饭,照顾的无微不至,而我因为中考也没见到奶奶最后一面,奶奶去世那几天我去过一次,奶奶的手干枯了,瘦瘦的躺在床上,我低下头听奶奶嘱咐我好好学习,不要让爸爸妈妈生气,今年高考赶上疫情又因为发挥失常,我堪堪过了一档线,离奶奶的期望差了好多,在这段日子里,我多么期望有奶奶陪着我躲过这段时光,爸爸妈妈没有给我安慰,有的只是一句句埋怨,“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你真丢我们的脸”,高考失利的我没有被分数打到,却被他们的态度伤透了心,奶奶,爸爸和小姑说你是被二姑害死的,我不知道,但我不想,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奶奶,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