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读书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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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幼儿时光(2)

小时候我并没有在家里住,住在奶奶家,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讨爸爸妈妈喜欢的原因,我六岁回到自己家,离开了奶奶,后来妈妈告诉我他们本没想过接我回来,只不过姑姑们说我在奶奶家蹭吃蹭喝,有点埋怨,爸爸妈妈怕村子里传闲话就把我接了回来。

我记得那一天我被妈妈在晚上接回了家,我揽着奶奶的脖子希望她可以留下我,可惜她无法做决定,她只能站在门前,笑着朝我说:“慧慧终于可以回家了,不用想爸爸妈妈了。”可是她又怎会知道我到底想不想回家呢?我不想回家,我明明看到她眼里的不舍和苦涩,但只要父母决定了,她无法更改,那一夜,尽管床很大,但心很冷,我在夜里闹,却仍然无法回到奶奶家,没有人揽着我睡觉了,没有人捂暖我的脚了……我在夜里流泪,想着奶奶在家里干什么,她会不会和我一样想着她,会不会哭呢?

我在早上偷偷跑回奶奶家,和奶奶吃一顿早饭、午饭,甚至是晚饭,只有夜里我会回到家里,睡一觉罢了,每次回家妈妈总是说:“还知道回家啊,不如再回到你奶奶家算了,养不起你?”我知道她是生气了,即使我说了,她也不会让我回奶奶家,渐渐的,我去奶奶家也懒了,我不想妈妈生气,我渴望亲情,而且我每次回家后妈妈会到奶奶家和奶奶吵,奶奶会哭,妈妈会怪我,渐渐便不去了,现在我想如果我强硬回到奶奶家,又会是什么场景?但这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了,奶奶已经走了,没有人再真心疼我了……

我在家里过的也不是很舒心,因为姐姐弟弟没和我见过,我们不是很熟,他们总是欺负我,我小时候没喝过妈妈的奶,我喝奶粉长大,记忆里爸爸妈妈没抱过我,我总是渴望爸爸妈妈可以抱抱我,哄着我睡觉,但这很难,爸爸出去打工了,妈妈留在家里,但妈妈属于弟弟,弟弟不让妈妈抱我,我都没和妈妈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每次妈妈哄着弟弟睡觉,我总会赤脚站在地上,看着妈妈脸上的温柔满脸羡慕,我也想这样,弟弟经常说他们家里只有三个孩子,我是捡来的,妈妈也不说,每次和他们一起吃饭,我感觉自己是个外人,笨拙的掩盖着自己的小心翼翼和难过,我是不是真的是捡来的,我的亲生父母会不会来接我,会不会抱抱我?

终于有一个上午,我永远不会忘记,弟弟不在家,妈妈躺在床上睡觉,我站在地上看着她,妈妈忽然睁开眼睛,对我说:“慧慧,过来,我抱着你睡觉”。我惊讶极了,尽管内心渴望,我摇了摇头:“弟弟会生气的。”妈妈说:“没事,过来吧。”我先爬上沙发,把脚好好擦了擦,害怕弄脏妈妈的床,那是一个夏天的上午,妈妈的床靠着窗户,窗户外边是几棵大树,我抬头,透过树叶看到了金黄的阳光在跳跃,好像我的心一样不停在跳,窗户外还时不时送来阵阵凉风,我听着外边大路上的卖小鸡的呼喊声和树上不停的知了声,闻着妈妈身上特有的味道,幸福的睡了,但好景不长,我迷迷糊糊听到弟弟回来了,他朝着妈妈发火,我默默把身子朝着墙纠结要不要醒来,我知道自己一醒来,我就得回自己床上睡觉,可我不想走,我渴望妈妈的怀抱,不过我还是睁开了眼,弟弟朝我大吼大叫,我什么也没说默默往自己屋里走,弟弟把枕头扔了下来,我捡了起来放在沙发上,自己走进里间,把自己埋进被我哭了,哭的毫无声音,门外妈妈在哄着弟弟,我就是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