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陆判逼着废狐得道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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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谁造成的?

我躺在我的云上,闭着眼睛任由它飘荡,持续性的干劲十足,间歇性的怀疑狐生,也许应该反一下才是我。真实的情况是持续性的怀疑狐生,间歇性的干劲十足。

没有抱头痛哭,因为太多那种时候了。我只是知道我永远高兴不起来,关于未来我很多疑问以及迷茫,更多的是不甘。

我本不应该如此。

我的心里空了一块儿,但不是指陆判吞了我一颗心,就是空空荡荡,我没有办法把它填满。还会隐隐作痛,说来有些矫情,但那种感觉真的是真实的。

信仰就好比是我飞上天躺在云上,以为可以和太阳肩并肩,却发现太阳依然在我的头顶,因为一些并非自己的缘故,我永远只能仰望。

今天天不太好,我看不到太阳。

我决定去寺庙,好像那里安安静静的可以暂时把心中的忧愁搁浅,我所烦之事并非感情,主要的是自己的走向。

出发就好,可是目的也重要。

那个庙我找了好久,你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但是真正的去找一个落脚地的时候,你就傻了,四处张望却不怎么好找。

好在有朵云,奔波也不觉得劳累,因为我不是腿儿着去的。

那座庙坐落在山上,山下还有流水潺潺,水澄澈干净还有鱼儿在里边欢脱,我手捧起一把清水喝了一口,甘甜沁脾。

正巧碰到了下山前来打水的小和尚。

他俩一高一低,一胖一瘦。胖子活泼一些,瘦子腼腆一些。

那胖乎乎的和尚笑着说:“逆意师弟,明日我替你化缘去吧,反正你也不喜欢和别人交流。”

瘦和尚眼里满是感激:“多谢,拂意师兄。”

我问:“小和尚,你们寺庙招收尼姑么?”

瘦和尚欲要答声音却被胖和尚压了下去,那胖和尚面热心也热:“不收的,姑娘莫要想不开。”

我轻轻笑了笑:“并非是想不开。”我只是在求一个解脱罢了。

他们已经打满了水桶,挑起扁担准备走。这庙可是出名,据说香火不断,信客不少,我也是其中一个,其实我是不信的。

信或不信都不怎么重要,这种东西只是内心的慰藉,并非只要深信不疑,就会实现一切。尽管我先前是神,却也没法帮助他们,天意不可违。但也不绝对,除非他们自己足够努力。

所以谁也靠不住,就求己吧。

我来这寺庙不是自己六根清净,而是太不清静,我总会被一些解决不了的烦心事痛苦着,我是虔诚的需要救赎的信徒。

不是相信,是不得不信。

又是那胖和尚抢先开口:“逆意师弟,咱们还有事,得赶快回庙里了。”他笑的活泼:“女施主,我们得离开了。”然后放下扁担,双手合十,和我道别,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回敬他同样的礼数。

瘦和尚也是匆忙撂下扁担朝我行礼,我也是恭恭敬敬的回礼。

我趁着他们离开,四下无人的功夫,变成男子的样子,嘴上变了些胡子,但是脸上的彼岸花印记却散不去。于是就又变回自己的样子。

我去了寺里,金光闪闪的大金佛十分庞大,他放在我的眼前,眼神半张注视着我。

我是敬畏的。

我听见一个声音说:

小狐狸,你怎么来庙里?

我着急的看了看周围,他们十分虔诚跪在垫子上拜佛,双手合十,香案上的炉子里青烟阵阵,带着香气。

他们嘴里都是振振有词,还闭着眼睛。我又瞪着眼睛看着身边等着上香的人群,他们都是无辜脸。

我也只好作罢。

又是一个声音:婆娑世界,婆娑罢了,缘来缘去皆是空,很多事情发生的缘由不是你的过,但是不快乐就是你的过。

我问了句:谁,是谁在说话?

庙里的人都看着我,我一下子窘迫起来。

其中跪着的一个女子嘟嚷着说了句:扫兴,哪里来的乡野丫头礼数都不懂,来人给我拖下去,打。

我听到众人细碎的谈天,他们说:这姑娘完了,冲撞了王妃,她的屁股要开花了。

“呃,屁股开花是小事,性命不丢就不错了。”另一个说。

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闭了嘴巴。

已经有家丁模样的人来驾着我的胳膊,这时住持却走了出来。

他先是向王妃行了一个礼。

那王妃的脸色缓和下来,她浅笑:“了空大师,真的是有幸见你。”

了空曾经拒绝了很多人的邀约,他说只见与佛有缘的人。

无数的信男善女来了多次也没有荣幸见上一面。所以王妃自然高兴。这个王妃娇蛮归娇蛮,但是却很信佛。

了空说:这姑娘打不得,冲撞了佛祖,那么王妃想要子嗣的愿望就空了。这姑娘脸上带着我佛门的花,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王妃急忙拉着我的手,好一顿安抚:“没吓到你吧,我可不是故意的,是我错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谁还没个所求,谁还没个求之不得?

待众人散去,我还是不走,这时了空大师才随着那一胖一瘦的和尚一同来找我,因为和尚不能和女施主单独见面。

我说:“请大师给个机会,让我带发修行一段时日。”

大师问:“姑娘眉头紧锁,眼窝深陷,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叹了口气:“我有点迷茫,我周遭的有努力的有放弃的,而我是那个不知所踪的,一条路未知,我粉身碎骨的可能性大,但我不走会后悔。一条是比较安稳,同样机不可失,可我不想走那条路,因为我有信仰。可是若是错过了,我也会同样后悔。”

大师没了声响,只是说:“我答应你暂时呆在我们庙里。”他苍老的声音很慢很缓很柔很治愈:“我想你自己会有答案的。”

寺庙里的日子倒是很清幽,但是吧,它规律的太规律了,诵经推钟我无需化缘。我敲了小半年了也还是没找到答案,这都是来年春天了,我很想推开住持禁闭的门问句:你是不是没有答案,你也觉着无法解决,所以才没有答案,让我自己找啊,你这禅意是再诓我啊!

那日晚上我被安排彻夜诵经,我缓缓跪坐在蒲垫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木鱼,嘴里的经却是断断续续的。

我念到:“南无喝呐……呃怛那哆……呐夜耶。”就断了,但是木鱼还在继续敲着,嘴里却始终是第一句:“南无南无喝呐怛那哆呐夜耶,

南无阿俐耶婆卢羯帝。”

已经是后半夜,我这困意曼上心头,开始打瞌睡。

又是莫名的声音:“小狐狸,你不是一心向佛的。”

我猛地惊醒:“谁?谁在说话。”

那人笑答:“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我抬头看着这高大的佛陀问:“你难道就是佛?”

他说:“是我。”

青灯古佛,刚入春的夜还是很凉的,我起身把开着的佛门关上,心酸处翻上来就开始大哭:“佛阿,我本不该如此啊,可如今我只能仰仗封神,封神太难了。”我吸了吸鼻子一抹眼泪:“都劝我珍惜当下,可是当下的答案不是我所想啊。我不想学着做一只狐狸啊。”

他没有说话,没有解答。

我又问:“佛,你怎么不说话了?怎么闭了嘴?”

他依然沉默,他常讲万物皆有缘,但我不承认,因为这只是因为没有办法所以才把一切都归为是命数。

我又继续敲着木鱼,却不再诵读一句经文。

泛在心头的旧事阻碍我的前行,严重影响我此刻的生活,我也无法相信任何刚刚结识带有欺骗色彩我的身边人,因为被骗的惨了,我现在不接受任何欺骗。

天悠悠转亮,我推开厚重的大门,‘支呀’,光照了进来。

‘咚咚咚’,钟声清脆好听,在静谧的环境里别有一番滋味,至少此刻听着这钟声的时候我是被治愈的,可以暂时忘记一些东西。

至少那一刻,我是快乐的。我只想脑瓜子停一下,因为太吵了,这个世界太过于嘈杂,也太过于不纯净。

寺庙里还算做干净,总没有人变态到连一个剃了头发的和尚都要哄吧。

常言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就算是个再不长记性的人,也不会再入坑第四次了。因为无关紧要的玩笑次次让别人失去的恰恰是最重要的东西。

今天庙里来了一个人,我做出了以上感悟以及以下感悟——人性是经不起次次试探的,你觉得屡试不爽,但别人已经决定要把你关在门外了。

一个姑娘,进了这寺庙扬言:“我要梯度出家,这红尘爱恨再与我无关。”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爱就解禁然后接近,不爱就远离,请不要拖泥带水,不要细细解释过程,不重要。

那拂意师兄笑的憨厚:“嘿嘿嘿,这可奇了,你们都是小姑娘怎么不去尼姑庵,偏来我们这和尚庙?这传出去不是乱套了吗!”

逆意师兄这才从敲钟那里赶来。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我开口打破僵局:“姑娘要不你也别梯度,咱俩一齐带发修行?”

逆意师兄终于开口说话,这整整一年我是没有看他开过口,终于被逼出第一句话:“你回去吧。”

我感叹声音真好听啊,就是不怎么经常说话。

那拂意师兄也说:“是啊,你且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