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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弃文从武心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自三皇五帝以来,群雄逐鹿、杀伐不断,人即万物之灵长,绝非妄言,多少能人智士,集毕生之精力,妄图参透天地之奥秘,以凡人之躯,掌雷霆之威。

但人力终有尽时,然先贤所创之法门,妙用无穷,更有天赋异禀者,天生神力手撕虎象、日行千里如履平地.......传闻那西楚霸王项羽手举千金之鼎谈笑自如,唐朝李元霸两臂有四象不过之勇,当真是武力无双、所向无敌”,程轩云讲得一脸陶醉,唏嘘不已!

赵奕听得心如猫抓,急切的问道:“说现在,说现在!”

程轩云淡淡一笑说道:“家父曾与友人谈及,当今之世存正魔两道、此消彼长、相互钳制。神州浩瀚、广袤无垠,唯中原之地,人杰地灵,物产丰富,为正派诸家牢牢占据,其中尤以“少林”、“丐帮”、“慈航净斋”为三大支柱、是为领袖;

南疆山川,蛮夷纵横之地,荒原异族星罗棋布、且瘴气弥漫、毒物丛生,世人皆传有洪荒异兽藏匿于密林深谷之间,且喜以血肉为食,故而人迹罕至,魔道横行,尤以“天魔教”、“阴癸派”、“摩尼教”较为出名;

另有高人雅士,藏匿于高山大川、沼泽密林之间,开宗立派,开枝散叶,便不得而知了!”

赵奕心中的江湖梦想陡然变得清晰了起来,突然想到程轩云的两个护卫身手了得,也不知在江湖上是什么水平,于是便出声询问道:“程兄、吾观程冲、程战二人身手了得,想必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了吧!”

程轩云放下手中的杯盏,微笑道:“程冲、程战皆师承五虎金刀门,因常年在边军中厮杀,习的均是战场杀伐之术,算不得什么高手,勉强要算的话,程冲算得上三流,程战姑且算得上二流。”

赵奕心中一惊,如此身手才勉强算得上二、三流货色,赵奕扪心自问,前世的自己遇上两三个流氓也能勉强应付,但遇到穿山虎刘鹏这类角色,自己估计要凉,这古人的武力值果然不能以常理渡之。

这以后要安身立命,妻妾成群,没有点真本事,如何能在乱世之中守住家业和美娇娘,虽然说钱财可以雇些高手看家护院,但是要遇到那心思歹毒之人, 自己岂不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程轩云见赵奕低头凝思,便也将赵奕心中所想猜得七七八八,当即问道:“赵兄可是有习武之念?”

赵奕当然不能把保护家业和美娇娘的初衷说了出来,于是提了提声音,大义凛然装B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理当仗剑天涯于江湖,快意恩仇于边陲,匹夫一怒,血流五步,何其快哉!”

“好一个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无论是遣词和立意都属绝佳,言词力透胸臆,直指脊骨,承载凛然之风骨,浩然之正气,可令鬼神徒然变色,只怕光是这一句,足矣让赵奕流传千古”程轩云心道,不知过了多久,他脸上仍有无尽的回味之色,显然是被这雄壮的诗词影响了心境。

“赵兄好气魄,吾兄愧不及也,方才闻赵兄所吟之佳句,似乎只有上阙,但已知其非凡,让人精神振奋,但不知这诗可有下阙,可否让为兄一饱耳福?”程轩云满怀期望说道。

赵奕暗道一声不好,不小心把李清照的诗搬了出来,刚刚还在说做人做事要低调,于是他抬起杯盏淡淡说道:“程兄,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有此两句直抒胸臆,我便已然知足,今日之事,多谢程兄拔刀相助,赵某在此谢过,借花献佛敬程兄一杯!”

程轩云脸上一副佩服的神情,举杯道:“赵兄这般傲然风骨、持才而不自傲,着实让人佩服,相比那些所谓的风流才子更是强上数倍,况且今日之事皆由我而起,赵兄还砸盘相助,吾兄受之有愧!”

闻听这话,赵奕倒是有些奇怪,虽然穿越时间不久,可是就他所见所闻和前世所记,北宋王朝重文轻武,以文采风流者最得赏识,科举考试也全以文章论英雄,只要玩得转诗词歌赋,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顺风顺水、大有可为。

可是眼见这个儒雅公子像是文采非凡的模样,又怎么会对同是读书人的学子抱有如此偏见呢?说到砸盘相助,赵奕略感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程轩云也觉得话有不妥,于是解释道:“赵兄勿怪,吾等兄弟三人皆自幼随家父在军中长大,习得些许拳脚功夫,平时最不喜那粉头油面之辈,吾观赵兄虽书生之流,但审时度势胆识过人,颇有军中之人风骨!”

赵奕听闻程轩云也习得功夫,心中飞檐走壁、劫富济贫的大侠梦想越发强烈,于是连忙摆手谦虚说道:“程兄谬赞,实在愧不敢当,不知程兄师承何处?小弟亦想弃文习武,可是苦无良师益友,不知程兄可否代为引荐!”

程轩云面露尴尬之色说道:“并非为兄不与引荐,家师道号“玄诚真人”,乃是一介散人,时常云游四海,行踪飘忽不定......待寻得家师,一定替赵兄代为引荐,如若赵兄诚意弃文从武,为兄暂将军中所习太祖长拳拳谱赠与赵兄”,说完便从怀中递过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卷。

赵奕满心欢喜接过书卷,急不可耐的翻阅了起来,纸张早已被翻得有些泛黄,书页中用简笔画勾勒出招式图谱,封面用梵文和小篆写着“少林长拳”四个大字,一看就是高档货,应该是孤本一类的存在。

少林长拳全称"宋太祖三十二式长拳",亦称"太祖长拳"。传闻后周初期,赵匡胤为了训练士卒,总结平生武学,综合士卒在战场上真拼实杀的格斗经验,编制成了三十二式拳法

后来赵匡胤发迹,黄袍加身,成了宋朝的开国皇帝,后将此拳交流于少林寺,昔日士卒自觉身价陡增,于是在民间传授赵匡胤三十二式拳法,并名之曰"宋太祖三十二式长拳"。

赵奕将书收了起来,连忙道谢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程兄如此大礼,以后若有用得着小弟之处,但凭程兄吩咐!”

程轩云略带尴尬说道:“区区小礼,赵兄不必介怀,实不相瞒,为兄正有一事还需麻烦赵兄!”

赵奕略带诧异,心想堂堂经略安抚使公子,想要什么那不是手到擒来,他又有何事有求于我?

碍于情面,赵奕还是应承了下来:“程兄但说无妨”

程轩云便将原委娓娓道来,原来再过半月便是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程节生辰,此番程轩云出来便是想替老爹寻一生日贺礼,主仆三人在南地多时均未曾寻得心仪之物,恰巧今日遇上赵奕,觉得这烟斗烟丝甚是合意,只是经略安抚使乃位高权重之人,怎能和商贾之流共用一类物件,想托赵奕打造一支适合老爹身份的烟斗,烟盒。

赵奕听罢,微笑道:“这有何难,鸦知反哺,羊知跪乳,程兄忠孝之心天地可见,不过此等器物需重新打造,尚需要些时日,程兄七日后来清风寨取便是!”

程轩云一阵大喜:“一言为定,先行谢过赵兄。”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时不时传来赵昕德的呼喊之声:“天杀的腌泼才,快放了我儿子,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么.......”

赵奕听到呼喊,急忙推开门,只见赵昕德带着老鸨王翠兰和寻芳阁的一群姑娘,正与门口的两个护卫推攘在一起,看到赵奕推门而出立忙关切的喊道:“儿子,你没事吧?”

赵奕也是一脸懵逼问了一句:“爹,你们这是干嘛?”,说完这句话的赵奕马上就后悔了,喧闹的场景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

老鸨王翠兰看看赵昕德、再看看赵奕,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老爹带着儿子逛青楼,本已是惊世骇俗,儿子还被人“菊花残”,真的是古今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