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你的口味倒是多,但我却只好你这一口。
假期的最后一天,李柔无事可干,呆在家里追剧玩手机。赵祚业为了时时靠近她,把自己的办公地点转移到了客厅里。李柔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而赵祚业呢,就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看文件。李柔故意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得很高,但赵祚业却丝毫不为之所动,翻动纸张的节奏从容不迫,反而还影响到了李柔。
“轻点儿行吗?”
李柔是没事找事,故意找茬,赵祚业丝毫不生气,还十分温顺地放缓了自己翻动文件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
“赵祚业,我渴了。”
“柔柔,你要喝什么?白开水、牛奶、果汁、饮料?”
“突然想喝百香果蜂蜜水了,你行吗?”李柔很明显是故意的,放着那么多现成的选择不要,偏选一个需要亲自动手做的。
“柔柔,我从来不会在你面前说不行,你懂吗?”赵祚业转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到,见她一下子局促害羞起来,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去厨房为包租婆准备喝的。
过了一会儿。
“赵祚业,我想吃水果。”
“柔柔,冰箱里有西瓜、橙子、香梨、车厘子,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果盘。”李柔小人得志,笑得很是猖狂。
赵祚业见她这样挑刺找麻烦,一下子兴致也来了。从地毯上站起来,直接俯身朝她贴近,一条腿跪在沙发外侧,双手在李柔身体两侧撑着,将她整个人禁在身下。
这下该赵祚业猖狂了,笑眼迷离,极尽挑逗调戏的意味。
“柔柔,你的口味倒是多,但我却只好你这一口。”
“你能不流氓吗?”李柔虽然脸红心跳,但表面上却装出了一副势均力敌的样子,明明敌我力量悬殊,但她这次就是不想直接缴械投降,不管状况最后如何,总要殊死搏斗一番才算个女英雄。
“那你能不调皮吗?”赵祚业说完这句话,尾音上还附和了一个“嗯”字,像是疑问,又像是警告,从喉咙里发出来低沉上扬的调子,还有点性感。
“什么是调皮?我说的都是我真实的需求。”
“哦?那你知道我真实的需求是什么吗?”说着,赵祚业慢慢靠近,直到李柔处变不惊、仅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膛,便制住了他。
“你想清楚了吗?”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李柔这一次很聪明地找到了赵祚业的弱点。或者说,这是所有男人的弱点。她把膝盖弯了起来,直指赵祚业身体的敏感位置,即便之间隔着距离,但赵祚业还是通过空气感受到了李柔笑容中的凛冽杀气。
“好,果盘好,我马上去做。”赵祚业倒像是感同身受,很识趣就撤了,这一次李柔不费吹灰之力就战胜了身前这个壮汉,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吧。
一下午就这么来来回回反复折腾,赵祚业桌前的文件一份也没有看完,工作效率低得可怕,所以说江山和美人很难兼得,一不小心就得因为红颜祸水而荒废政务啊。
到了后来,吃过晚饭。外面繁密的细雨停了,凉风习习,透过窗子吹进屋里,李柔说天气正好,她要出去和snoopy约会。赵祚业不是很能接受除他以外的非女性生物单独和李柔出行,于是也死皮赖脸地跟着她一起下楼遛狗。
走出大楼,清凉的风徐徐吹来,风里能嗅到土壤和青草的味道,让人舒心。Snoopy被李柔牵着,很识趣地走在前面,一点也不愿意当她和赵祚业之间的电灯泡。赵祚业和李柔并排走在小区的鹅卵石子路上,期间不发一语,但却很温情。
绕着小区绿化广场走了一会儿后,赵祚业去旁边接了个电话,李柔就顺势在旁边的凉椅上坐下,snoopy就在牵引绳受控的范围内嗅嗅闻闻。
赵祚业远远站在那一头,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背影。永远穿着白衬衫和笔挺的西装裤,永远都是自信成熟的模样,即便是背影,还是挺让人心动的。照孙怡然的说法,他赵祚业可是堂堂赵氏集团的继承人,那就意味着他的身价在全国都数一数二了,这么一块大肥肉,那是不是就更不该放手了呢?她李柔可是号称财迷的人,如果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肉体及灵魂的话,是不是也还是说得过去呀?
赵祚业打完电话之后就走过来坐在李柔旁边。见她嘴角带笑,心情很好的样子,便问了句:“柔柔,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我要赚大钱了,这算不算好事?”
“嗯,对你来说,那肯定是件大好事。”赵祚业点头附和,即便刚刚从手机那头听到的消息很不妙,但只要看见李柔开心,那就什么都不算事。
“我有个问题啊!你帮我参考一下。”李柔突然想逗一逗他,于是便娓娓道来,“我现在有个挣很多钱的机会,但是如果我做了这个选择的话,我就一定要背叛自己的灵魂,让自己成为一个见钱眼开没有底线的人。但如果我不做这个选择,我就失去了一辈子吃穿不愁的机会,你说怎么办?”
“对于你这个财迷来说,那肯定是选择钱了。但如果这件事那么违背你的初衷的话,我建议还是不要选择了。钱呢,我有,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不要为了钱而放弃自我咯?”李柔笑得有些耐人寻味。
“我的意思是,我有钱,你可以傍上我。既不用放弃钱,又不用放弃自我,何乐而不为啊柔柔!”
“切!明明和你这种渣男同流合污才是最背叛灵魂的事!”
经过昨晚的事情,两个人的担惊受怕,两个人的心痛难耐,两个人就在这种可以产生共鸣的情绪之下,貌似关系缓和了很多,终于可以安安静静说说笑,也终于可以正视自己的内心了。
“这不叫背叛灵魂,这叫灵魂升华。”
“你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李柔很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拉起snoopy就走了,回家咯!谁要和这种渣男探讨三观,他的三观从来就没有个准信,什么死不要脸的臭变态事情都做得出来。
回到家之后,赵祚业说自己还要买些什么东西,便又独自出了门。出门时还风朗气清,结果回来的路上却又下起了雨。
李柔在家里,望见窗外密密麻麻的雨,听着急促的雨声,正在思考是否要下楼去送把伞呢。
赵祚业的眼镜被雨滴打湿了,镜片上满是水痕,擦了又擦,看路的时候也不真切,毕竟擦镜片的速度可赶不上雨滴落下的速度。远远望见,小区门口站了个身材纤瘦的姑娘,拿着伞,在保安亭下走来走去,很焦急的样子,还拿起了手机貌似在拨号。
赵祚业心头一暖,他的柔柔啊,终于,他还是捂热了她。为了不让她在门口吹风受凉,赵祚业提着购物袋赶紧跑了过去。直到跑近了才看清,这不是他的柔柔啊。嘴边那句客套又做作的“柔柔,你怎么下来了?”被烂在了肚子里。心里的落差,那叫一个大呀!明明自己都想好了接下来的步骤了,接下来就该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用最心疼最不舍的语气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欣喜和躁动。结果呢,结果只是路过那姑娘时,听见别人拿着手机说到:“老公,你走到哪里了呀?有没有淋湿啊?”
哎……仰天长叹一句……哎,赵祚业你还是不配这种待遇啊。
怅然有所失,赵祚业淋着雨回到了家。一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张毛巾盖住了脸。只问其声,不见其人。
“擦干了再进来,别把地板弄湿了!”
“柔柔……”赵祚业拿下头上的毛巾,一脸哀怨。
“没擦干不许进来!”李柔说完这一句,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到客厅坐下,继续看自己的偶像剧,丝毫不管门口委屈得像个受气小媳妇的赵祚业。
“柔柔,我淋了那么大的雨,你都不心疼的吗?”赵祚业把购物袋放在鞋柜上,然后开始很顺从地擦头发上的水。
“你一个一米八的壮汉,还怕淋点小雨吗?”
“刚刚小区门口还有个姑娘拿着伞接她老公呢!”
“人家那是老公,你是谁啊?你除了讨人嫌以外,还会什么呀!”李柔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连正眼都没给他。
“柔柔,我委屈。”
“委屈你个头!这是你几年前作的孽,你全部都忘记了吗?赵作孽!”
“柔柔,昨天晚上你不是这样的,你昨天晚上抱我的时候可用力了,一直抱着我,我可是劝都劝不动啊!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昨晚怎么了?你瞎说什么?做梦呢吧你!”李柔甩锅不认账的本事也是一流了。
“诶,你说对了,我还真懂你!昨晚我趁你睡着,可是拍了好多张照片在手机里呢!你死死拽住我手的照片,你睡着流口水的样子,我手机里可都存的有!你确定你要赖账吗?”赵祚业第一次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提前堵上李柔的退路。
“不想和你瞎扯!”李柔自知处于下风,只能愤懑地上楼回屋。好汉不吃眼前亏,至于那个照片,她总要找机会销毁的!
晚上要睡觉时,她发现自己枕头边放了几颗奶糖。肯定是赵祚业搞的鬼,原来他今天林式下楼买的是这个东西呀。但又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所以干脆置之不理,就当没看见。
第二天晚上睡觉时,枕头边又多了几颗巧克力。
第三天晚上睡觉时,枕头边多了几颗草莓味的果汁糖。
第四天晚上睡觉时,枕头边多了几颗夹心软糖。
李柔这次实在忍不了了,砰砰砰锤开赵祚业的房门。
“你什么意思啊!你们家卖糖的吗!”
“我听人说,枕头上放几颗糖,就会做甜甜的梦。这样我的柔柔就不会做噩梦了。”赵祚业望着李柔,笑着说到。
李柔本来还想趁此机会找茬发火的,但是,听完这句话,她一下就蔫儿了。原来是这个意思,这突如其来的煽情让她有点招架不住,讪讪地回了一句“迷信!”,然后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后来的后来,李柔有没有做甜甜的梦还是未知,但的确是因为这甜蜜的负担胖了两斤,然后又给她抓住机会骂了赵祚业一顿。
怎么说呢?作孽啊,反正就是赵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