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家有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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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留你不得

“你妹妹身体不适,不便见人。”叶母推托着,审视着眼前的叶音尘。弱风扶柳,似当年那般,如若如此,侯爷不在她虽活着回来也构不成威胁。

说着便示意身侧的暗卫将她制服。叶音尘并未反抗被人反手束缚在身后,果然那小厮从身后抽出利刃抵上玉颈。

“母亲好生糊涂,如今邻国的大司马是我的义父,得知我今日回府。若是我出了些差池……”叶音尘没在说下去,盯着眼前的叶母。

“我不过是想见见姐姐,取回那日我赠她的簪子罢了,绝不逗留。”说罢眼里噙着泪光。

得知得罪不得,不想平白惹事端。叶母同身侧暗卫眼神交互,松了手,将她带至厢房。

未待他人反应过来,见到床榻上的小寐的叶轻罗,急步上前,一挥衣袖让她陷入沉睡。

轻柔的握上她的手,似在深表姐妹之情,实则在宽大的衣袖下,暗暗搭脉。

脉搏若有若无,似如断珠,脸色煞白,气若游丝,果不其然。

得到想要的答案,回身转向叶母还。“既然妹妹身体不适,音尘也不便打扰。”言罢作揖告退。

叶母并未过多挽留,暗示身侧的暗卫跟上。既然府内不能杀人灭口,那就在路上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叶音尘并未回王府,而是背道而驰。如今的身份,做着什么也方便,断然不可暴露王府。

只身行到市井小巷,已无了人烟。本想甩开身后的尾巴,换了衣服回去也方便。不曾想跟的如此之紧。

眼看时机成熟,身后之人按耐不住,急步上前。叶音尘袖中的短刃滑落至掌心,刚欲动手。

“可让我一顿好找,备了马车,非要走着羊肠小径。早知道禀明父亲,不让你一人出来了。”说罢宠溺的笑笑扯上了叶音尘的腕子,将她的刃收回袖中。

“你怎么来了?”叶音尘看着满脸宠溺的江影。

被人扯着除了巷子来到长街。江影故意将将军府的腰牌挂在身侧,显露一番带着音尘上了马车。

行了几里,确定身后没人,换了服饰起身回府。

侯府夙翼的手下早已将此事报上。“邻国将军府的牌子?你可看仔细了?”夙翼思索着。

“确实无误,线人有报,此人先前去过江月楼。属下已查明身份。承安国大司马确有一子,同他年岁相仿,容貌相当,且年少确实游历我国。”堂下的黑衣人将此事报上。

若是身份属实,那叶音尘的确未死。再者又是大司马的义女。钦天监曾言,得她者得天下,若是……夙翼思索着嘴角逐渐上扬。

昏暗的大殿中,软榻高居其中,金碧辉煌,却没有一丝光亮透进。阴暗、腐朽、华丽基于一体。正如大殿上端坐的夙翼。

自己的一生,本就是为权势而活,只有自己才配得上父皇的赏识,才配成为万人之上的天子。他夙盈觞又算个什么东西?

手里的酒杯从高处砸了下去,碰撞着大殿的地面,空旷中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父亲那边可安排妥当?”九笙擦拭着手里的短刃问道。实在想不通,夙盈觞不过为他提供了一席清修之地,江影为何便死心塌地助他左右。难道?

龙阳之癖也不像,两人眼中并无情爱。

“给我父亲打过招呼,一切安排妥当,你大可放心。”说罢,为夙盈觞和九笙沏了一杯茶。

“你为何要助我?或者说助王爷?”轻抿了一口清茶,九笙问道。

“还不是因为……因为……”看着九笙望向自己的目光噤了声。自己也不知晓,本就是为了躲避纷争师父云游,自己才躲到夙盈觞的竹林,谁曾想五年前竟被这小丫头乱了分寸。

她安心配药的样子,练功的样子,满身伤痕自己躲起来偷偷疗养的样子,睡觉的样子……她的所有模样他都见过,她的所有模样她都喜欢,不过就是为了陪在她身边罢了。

自嘲的笑笑“还不是为了保住你这一颗学医的好苗子。”

九笙偷偷的吐吐舌头,压低脑袋继续喝茶。

夙盈觞看着二人不自觉的放松了神经,似乎好久没这么安心了。

他又何尝不知江影对九笙的心思,本以为情爱之事,不过是闲来消遣,俗人所为。可江影的守护竟是这般的简单与美好。

“叶轻罗若是醒来同她母亲对质,你的身份迟早暴露,不如去江影那里躲躲,省得夙翼寻个由头将你办了。”若是以往,自己断不会留下这样的人,可如今竟也变得犹豫不决?

“王爷放心,我袖中的那一味药不仅让她入睡。为她把脉,气息格外羸弱,不过是靠着药物养着心头血。早已气若游丝。”九笙得意的向江影一笑。

“这一味药,养了她的心头血,却也封了她的哑穴。”

江影笑笑不再多言,找了托词起身离去。

夙盈觞看着得意的九笙,淡淡说道。“你还是在帮她。”

似乎是被人看透了心中所想,九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猜测的不错,看到气若游丝的叶轻罗,纵使心中满腔恨意却也不忍她如此离世。那药确实能助她,而一个不能说话的人,确实也是最安全的人。

“我说过,一个杀手,必须没有任何感情。你要我如何留你?”夙盈觞的声音变得格外的阴沉,凤眼微眯,不知何时手中多了那一把长剑。

九笙意识到事情不对,却也不再多言,如今自己心愿已了,再无牵挂,如此便将这命还于他便是,只是刚刚未来得及像江影道别。

“我只有一事相求,告诉江影,我不过……被你派出做任务去了。”言语中透露的是凄凉与冷漠。本以为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未曾想到……

举起了手中的流觞,嘴角淡淡的微笑。“谢谢你,夙盈觞。”

不知为何要谢他,许是因为他年少时给了自己安身之所,许是因为那日夜晚他衣诀飘飘从天而降,许是因为他如今给了自己解脱……

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心中闷热的紧。推门扑倒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口中吐出殷红的鲜血被雨水冲刷,眼上的白纱沾染了血水,滋润着台阶上青葱的青苔。

看着倒下的人儿,夙盈觞心中一阵揪心,本想站起来却重重的跌坐在雕花的木椅上,扶着心口的疼痛,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