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逸有些惊讶,为何母后竟会转移话题,将话题从傅夕颜身上,转移到那人的身上?
傅夕颜与她,的确有几分容貌上的相似,然而两人散发出来的气韵,却是截然不同。
如若那人当初有傅夕颜的坚强,或许今日就还能处在这后宫之中了。
“母后,您多想了,”他依旧看着皇后,如是答道。
“本宫倒当真愿意,是本宫多想了。好了,你回去吧,早点休息,明日清晨,你还要上朝呢,”皇后面带倦色地走回主位之上,轻抚着额头,挥手让他退下。
“儿臣先行告退了。”
慕容青逸走后,皇后一人留在那空荡的前厅之中,突然觉得有些寒意袭来。
皇儿真的会对傅夕颜动心么?青逸小时,就陪在那人身旁,难免会将对那人的感情,转移到与那人有几分相似的傅夕颜身上。
这算不算是自己的报应?她苦笑着,只能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将青逸捧上那帝王之位,不惜一切代价!
三日过后,有宫女偶然出现于云荷宫附近,却是闻到一股腐臭味,顺着那股味道走去,却发现两具尸体隐藏于草丛之间,不由得惊呼起来,“啊……”
这声尖叫,将附近巡视的侍卫们吸引了过来。
为首的黝黑男子见到那名宫女尖叫,不由得皱了皱眉,道:“发生何事?”
那宫女指向那片草丛之中,双肩不停颤抖道:“回大人话,奴婢看见,奴婢看见,那草丛里,里有死人!”
那侍卫首领听得有死人在这云荷宫附近的草丛出现,不由得也打起了精神,莫非不是这宫里,进了刺客不成?
然而在此刻,却闻到腐臭气息,愈是走近那尸首,腐臭味就愈发的强烈。
他将先前的念头撇开,走入那片草丛之中,从那两名尸首的衣衫能够判断,那两人是宫中的宫女和太监。
而那名身着太监服饰的男人,似乎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太监,看样子,在这宫中,似乎有点地位。
他唤来身旁的侍卫,耳语道:“赶紧将这事禀告给楚少将军,让他过来看看。”
楚子期,除却将军一职之外,亦是负责这后宫安全的侍卫总领,因为出了这等大事,必须禀告于他。
那侍卫很快地将楚子期请了来,楚子期见到那草丛里的两具尸首,想到了麟芷宫中消失几日的琴儿,和膳食司里的陈公公。
想到这,急忙俯下身去,把二人翻过身来,将他们腰际的名牌除下,果然是那两人!
“命人找来麟芷宫主殿的姑姑,和膳食司里的管事,来确认一下他们二人的身份,”楚子期吩咐道。
不消一会功夫,经过凝蝶和何公公的确定,他们二人,正是琴儿与陈公公。
陈公公与琴儿尸首出现的事情,很快的就已经传入了朝暮宫中,那时傅夕颜正伺候着慕容青墨服药。
他一听说尸首找着了,急忙唤来秦方,将药汁放在一旁,连声问道:“他们二人的死因,你可探查到了?”
秦方跪在地上,心里一直担心着七皇子殿下会因为自己办事不利,而责怪自己。
毕竟那尸首,并不是自己找到,而是一名宫女偶然发现的,却听得他询问自己,他们二人的死因,急忙回道:“回殿下话,卑职尚未来得及探听他们二人的死因。楚少将军此刻,正在等候仵作的检验结果。”
傅夕颜见还没结果,将那药汁又端回慕容青墨手中,道:“殿下,赶紧将药喝了吧,不然冷了就该没药效了。”
慕容青墨听得是楚子期负责这事,心里便有了计量,将那药汁喝下之后,便将秦方遣退了下去。
傅夕颜将药碗收拾好,打算端下去之时,却叫他唤住了,“夕颜,等等。”
她不知何事,回头看向他,道:“殿下可是还有其他事情吩咐奴婢去做?”
“你可愿随本殿下去其他宫里走走?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待在这朝暮宫里,也有些厌烦了,”他含笑提议道。
傅夕颜猜测,他是想去云荷宫那,找楚子期问出二人死去的真相。出去走走,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
而他想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也是希望替自己抓到那个幕后之人,从而保证自己的安全罢了。
心中一暖,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笑道:“奴婢愿意陪殿下出去走走。”
于是,二人朝着云荷宫走去。
那尸首一直停放在那草丛之中,除了楚子期先前因为想扯下二人名牌而翻动二人之外,其他人,并未动过这尸首。
此刻仵作已经检验过二人尸首,正将结果回报于楚子期。
“楚少将军,依卑职看来,此二人,应该是自杀。他们身上,并无任何明显伤痕,而且,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是窒息而死。另外,卑职在他们身上,搜到这两封遗书,您看看,”仵作说罢,将那两封已经被墨汁晕染的有些模糊的信件交到楚子期手中。
楚子期本想拆开来看,却是叫闻讯而来的慕容青墨抢了过去,看了起来。
信件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大概判断出,二人因为感情太过深厚,而担心被主子发现降罪,所以才选择了自杀。
看似并无任何疑点的理由,但是傅夕颜在旁,却是觉得心生疑惑。
琴儿曾为了慕容青墨,而陷害自己,又怎会愿意同那陈公公,同生共死?
再者,那陈公公本就是个太监,而且年纪大了琴儿二十余岁,琴儿又怎会甘愿?
她蹙紧的眉头,引起了慕容青墨的注意,他将这一切记在心里,打算等回去后,才问个明白。
他不动声色,将她带至一旁,远离那两具尸首,对着身旁的楚子期耳语几句,便带着傅夕颜回朝暮宫了。
慕容青墨来到书房处,将房门关上,走到依旧蹙紧眉头的傅夕颜跟前,道:“夕颜,你可是有些什么想法?”
傅夕颜咬了咬嘴唇,不知是否该将此事告知于他。一番内心斗争过后,终于开口道:“殿下,奴婢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琴儿与奴婢,曾居住过一段时间,但是与那陈公公之事,奴婢却从来不知。再者,奴婢觉得依琴儿的个性,的确不像那种会轻生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