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1)
安之转进五楼时,依稀听到有争执声。她本不是爱看热闹的人,但想反正也进不了家门,所以由得自己循声看去。不看还好,一看,竟然有两个人在她公寓门前大打出手,不是虞玮韬和林岫还有谁!
话说一般人看到这般情景,肯定会冲上去拦架,就算身形不足,至少也会在一旁大喊“住手,不要再打了”诸如此类。可是安之从来不是一般人,再则她今天情绪异常,本就担心昨晚的事曝光,又害怕眼前两个男人意外遇见,可是真当一切来临时,她竟是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靠着墙看着他们真人CS,巴不得他们打得更狠些,直接往对方脸面上招呼,不打得鼻青脸肿见不得人别收手才好。
不知是谁先看到的安之,反正架打了一半,就因为她的出现而被生生掐断了。两个男人同时喊,一个是来送手机的,一个是来送包的:“安之……”
“打完了?打完了就请回吧,别挡着我家的门。”安之看也不看他们,拿了手机和包,直接甩门。
安之关了手机、拔了电话,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打开手机,一连串的短信声。
都是林岫发来的,从一开始问“安之,昨晚上谁把你送回家的?”到“安之,为什么你的手机会跑我公寓来,难道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再到“安之,难道我们昨晚?”最后是“安之,你别怕,有什么事都还有我担着!”短信一条紧接着一条,间隔不超过三分钟,足见林岫当时心绪纷乱。
林岫确实心绪纷乱。他原先以为是清逸那小子把他送回来的,还好事的把他扒干净了扔床上,险些让他以为自己人财两失,后来看到安之的手机也并未作他想。可是他只是来还手机的嘛,等在安之公寓门口大半天也就算了,大晚上的上来一个虞玮韬,话没说两句,迎头就给了他一拳。
这算什么事?要挥拳也该是他挥拳吧!林岫晚上躺床上左摸右摸,确定身上有哪些地方不明不白被虞玮韬的拳头亲密“问候”时,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安之翻找了两遍,都没看到有虞玮韬的短信,也没有他的未接来电。与林岫的十数条短信比,他的反应冷漠得好像陌生人一样。他们之前还谈婚论嫁的啊!安之心里又是难过又是伤心,一气之下拨通虞玮韬电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吼一句:“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们分手好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直到上班都没接到虞玮韬的电话或短信,好像她说分手,他正巴不得似的,安之又看一眼手机,拼命眨回眼泪索性一键关机。
一个上午心神不宁,重要的是,安之说完分手的话就后悔了。他越是不理她,她就越后悔,带着千百种的不甘,又找不到台阶收回那句话。中午哪里还有心思呆在公司,索性约了林岫在恒隆附近的咖啡馆见面,想要问清一些事。
说她变态也好、神经也罢,反正就算要分手她也要分得明明白白的。她不管虞玮韬是不相信她,还是后悔了什么想顺水推舟借机与她分手,反正她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能这么白污了名声,便宜了那些小人!
再次看到安之,林岫的心情就复杂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复杂的心情之中,有明显的喜悦成分。他此前从未将自己与安之联系在一起过,可是昨晚想了一夜,他忽然觉得要是他能和安之在一起,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安之……”林岫刚开口,来不及表明态度,就被安之打断:“别废话,我今天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的。”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负责的。”
“我不是来让你负责,我是来听你说那天晚上的过程的。”
“过……过程!”林岫结巴了。原来安之想知道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细节么?可是他也记不起来了怎么办?真真急死人了。
“林岫!”安之一看就知他脑子里想的不是好东西,只差把杯子扔过去了,“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回头冷静一想,她当时虽然醉了,但不至于醉到真被人XXOO了,醒来也浑然不觉。就说上次在J市被虞玮韬忽悠,那也是因为时间、地点和虞玮韬的话根本不给她冷静思考的机会,待到真被他吃干抹净,她也明白自己上了老狐狸的当,只是事情既然发生,她不愿再去计较或后悔而已。
“安之,你不要不承认,也不要担心我会不负责任……”林岫的话被一记响亮的碎裂声震断,他低头怔怔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杯,又抬头怔怔看着站在他跟前一脸怒容的安之,忽然觉得自己失声了。
安之当众摔杯子的举动,引来周围无数侧目,轻歌慢乐安静清宁的咖啡馆霎时议论纷纷。安之才不理旁人的目光,指着林岫简直横眉冷眼:“你知道是谁送我回家的么?”
林岫已经被安之的气势完全震住了,慌地摇头。
“那你记得谁送你回家的么?”
林岫还是摇头。
“就你这样子,醉得被人填海了都不知道,还有那个本事去糟蹋人么?”
安之刚说完,连人带包就被人风一般的卷走了。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安之踢腿,可是来人根本不理会,直把她拎出咖啡馆,看样子是准备搭电梯,结果却拐进电梯一侧的洗手间,直接上了锁。
“虞玮韬你是不是疯啦!”安之拿包砸他。
拉她来男厕所也就算了,还锁门。幸好厕所里没人,不然不是她尖叫,而是那些可怜的男人要尖叫了。
“我倒是希望自己能疯。”这样对她一大早说分手、大中午又大厅广众之下和人讨论糟蹋与被糟蹋的行为,或许他就能淡定许多,而不至像现在这样崩溃了。
他一上午都黑着张脸,被程默拉出来吃饭,根本没想过会碰到安之。若不是她那万众瞩目的咖啡馆摔杯子行为,他也根本没发现原本她和林岫也在这里,还坐在他们不远处。他想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继续静静坐下去的,可是安之那几句彪悍的提问让他再也坐不住了。
哪里有女人会在公开场合以这种音量这种语气求证“失身”问题的,他只觉得阵阵热血往脑门冲,加上程默投过来那幸灾乐祸的眼神,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我管你疯不疯,快放开我,我还有问题没问完呢。”
“宁安之!”
“吼什么吼,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吼!”安之不服气的推他一把,心里一下子委屈极了,又不甘心在他面前掉泪服软,只能更大声的吼回去,“虞玮韬我告诉你,你对我没信心,我对自己有的是信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要是我真做了那狗血劈腿的事,不用你说我自动离开,要是被我查出有人害我,我一定不让他好过。”她说到这里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加一句,“还有你,我也一定会让你后悔不相信我。”
她说完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他吃痛地弯下腰,她便趁机溜去开门。站在门外正准备进厕所的年轻男人乍看到安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眼睛来回在安之脸上与厕所门上的标识间游移,张着嘴“啊啊啊”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安之继续发飙:“啊什么啊,没看过女人上男厕所啊!”
年轻男人赶紧捂住嘴,慌慌地避身让出一条道,安之又风一般冲回咖啡馆。
是哪个没品的人说的,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她宁安之还真不信她和林岫都是这么没下限的人,几杯酒下肚,就能让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躺床上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