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以后鸾妏为王分担这些，好不好？虽然只是无关紧要工作，鸾妏还是想稍微减轻王的负担。王，请答应鸾妏，可以吗？”
笑容模糊。
她，不会这么对他笑……
她，不会这样扯着自己的袖子，说这些亲昵的话……
然而，如果此刻，眼前的是她，不用温柔，就算再凶狠十倍的责骂他，他也不会责怪于她。
不是她。
“王，可以吗？”
过了一辈子之久，就像中蛊一样，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
“你爱做就做。”
……
风很轻……
到底是没法放下……仅仅一个背影，他就失了方寸。
缓缓的，轻抚女人的长发……长发，像她，长短一样，粗细一样，身形、高矮也像，动作不慢不快，也像。
像，不是她。
轻柔的，眷恋的，吻上柔软的唇。
不是她，不是她的气息。
叹息……
他是不是，需要一些替代品？
**********
次日清晨，找来金环，道：“我要挑一些人。这月十五，你办场宴席，找一些……相貌较普通的女子，出席宴席。”
“十五？那不是明日？”
“给你一天时间，给我办好这事。”
**********
赤龙楼坐落在广场正中，两旁除了各种商品，还有专供贵族富贾出入的酒楼、茶坊。茶坊当中，生意最好的，最座无虚席，要数南面街尾的“御用茶坊”。
顾名思义，即是王室专用茶坊。平日，除了招待王室贵族，御用茶坊也供富商权臣沏茶、休闲，素来备受好评。
这日一大早，重重守卫即守住茶坊前后出口，而茶坊顶层，最大包厢中，十来张座椅，百来位女人端庄坐在原位。
诡异，又庄严的气氛。
诡异，厅中全是女人，无一男人。女人皆在十五至十七年纪，装扮隆重，就像欲出席隆重宴席一样，然而，她们却坐在茶坊中。并且，百来人于席上，竟然一声全无。
非常安宁，半天下来，桌上茶点去了一半，却连盘子碰撞声也没有。
……
“金嬷嬷，准备妥当。”
“好，王早朝后会过来。”
原来，茶坊中诡异的宴席，是由馪莲殿金环负责，目的，自然是为了交差。
宴席中，大部分女人容貌在中上左右，但也不乏姣好容貌，足见金环对龙番王的嘱咐还是很犹豫。多少猜到龙番王意欲，她尽量过滤掉条件太差的。
太普通，哪里配得上他？
堂上最普通的女子，至少有雄厚背景，容貌姣好的，当然也有些微来历。无论如何，身份低下的，又普通的女子，一个也没有。除非经他钦点，否则，金环真的做不出，让一个卑微又丑陋的女子，站在龙番王身畔。
更不用说，往后这女人可能是太子的母亲。
这种事，谁能乐见其成？
……
仅仅一日，这特殊的宴席，成为蛟龙岗人民口中热烈的话题。每个人都在热烈讨论，参与轮不到他们，光说也过瘾。
龙番王要钦点妃子？
有史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代王，办过钦点宴席，只可惜，虽不重面貌，但所求还是要非富既贵，不然，内城的门槛还不叫人踩断？
……
茶坊一角，包厢隔间窗户，黑帐幕后，坐着一人。黑重的帐幕，隔除了两包间的声响，座上的人，初来乍到，慢慢的漱茶。
“金环，我说过要选妃么？”
“不，不曾。王，如欲问消息来源，金环从未将此事泄露一字半句。全因人数太多，惊动臣民擅自揣测，擅自传播，非金环所愿。”
静默。
半晌，低沉的嗓音：“这就是你找的人？”
“……王要是看不上眼，金环即刻令人再找。”
座上的人不作声，金环偷觑了一眼：“王，稍候。金环让她们排了才艺表演，即刻就上演。”
“才艺？”
“是。有古琴、绘画、吹箫……”
“每个人都会？”
“是。还有歌舞……”
金环长篇介绍，黑布外，表演已经开始。座上的人，嗤笑一声，毫不掩饰他的不耐：“金环，我很忙，没空看这些。我要的是，顺眼的女人，而不是猴子把戏。还有，我要的人，最好是民女、舞女、身份低贱的女人，谁让你给我找这些人来？”
不用说，他知道，外头这些人全是权臣富贾的女眷。不是有钱有闲，谁会学这些？
金环跪倒在地：“王，恕罪。”
“明天，再给你一次机会。听好了，我要平凡的，越平凡越好，而且，最好，肤色带点黄。明白了？”
平凡，才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