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争已近结束。联邦政府不能将几千名无罪的人一直关在牢狱里,总督没有权力处置,而全世界都等待着史默兹将军的决断。史默兹将军清楚事件由来,他打算补救,但是他的处境尴尬,犹如一条蛇吞了一只老鼠,既不能咽到肚里去,又无法吐到嘴外来。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南非的欧洲人绝不废除那3英镑的人头税,也不能实行其他改良的制度,现在他不得不废除此税种,而且还要实行其他改良制度。凡是接受民众意见的政府负责者,为了要改变政策,往往以调查工作的名义先委任一个委员会,至于委员会所提出的建议书,都是预先决定好的。依照一般的惯例,凡是由委员会提出的意见,终可获得政府批准,政府就顺水推舟表示接受委员会的意见而付诸实施,这样将军就可以批准他从前曾经驳斥过的旧案。
史默兹将军便委任三个委员组成一个委员会,印度人则表示若政府方面不能接受他们所提出来的若干要求,决不愿意和委员们发生任何的联系。在各项要求中,有一项是须恢复被囚禁的“真理把持者”的自由;另外一项是,委员中至少要有一人由印度代表担任。第一项要求总算被委员会接受了,为了力求彻底调查起见,巴卡伦巴赫、波拉和我3人,无条件予以释放。我们3人差不多被监禁了3个月,韦斯德也恢复了自由,他虽遭逮捕,但政府并未说出一条逮捕的理由。
这几件事情都发生在安特鲁与皮尔逊二人到达南非以前,所以我可在德尔班欢迎他们的来临。他们看见了我,既诧异又快乐,因为他们在旅途中并不知道这突然发生的事情。这是我第一次会晤到这两位高贵的英国人。
我们三人对我们的被释放都表示有些怅然。我们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一听到委员会的消息,都觉得诧异,但是我们明白我们不能用任何的形式或态度来表示合作。我们认为要求至少委任一个印度代表担任委员是势在必得的事。因此我们3人到德尔班时,便在1913年12月21日,联合写了一封信给史默兹将军,原文如下:我们认可委员会的组织,但是我们反对委任爱司伦与卫里二位为委员,我们对于他们两人并不存着私人的恶感,他们都是知名且颇有才干的荣誉公民。但是他们两人平日不时表示厌恶印度人,他们持有这种偏见而可能并不自知,有人会想到这两位先生能突然改变往日的态度,这未免是一种奇迹。可是我们并不要求排除他们。我们只是提议,另外委任若干公正的人士共同参加,例如詹姆士罗司伊纳爵士与可敬的史兰纳君,都是没有偏见的著名人物;其次我们要求把所有被囚的“真理把持者”全体释放,若这一个要求不能满足的话,我们出了牢狱以后的处境是很困难的,而且事实上,毫无任何理由把“真理把持者”老是监禁在牢狱里;第三,若要我们向委员会提供证言,我们希望能够获得准许,到那些雇佣订约工人的矿工场和工厂里去,若是这些要求都不被接受,我们觉得很抱歉,不得不重新采取入狱的其他步骤。
戈卡尔得知我们计划做第二度的游行,便发了一个很长的电报,他极力劝导我们放弃行动以协助委员会。
我们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印度人早已决定好,若委员会不能依照他们的期望增加人数,他们宣誓和委员会绝交。这样一定会使赫廷士爵士愤然不悦,并使戈卡尔感到难堪,但是我们怎么能够收回我们的话?安特鲁叫我们要注意戈卡尔孱弱的身体,并且要我们顾虑到我们的决定将使他受到重大的打击。但是,实际上,这种顾虑常萦绕在我的思想里。领袖们曾召集会议,最后一致决定如果委员会不再增添委员的数额,将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与委员会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