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盖世太保枪口下的中国女人
1143500000034

第34章 间隙出笼 (1)

第十集 间隙出笼 (1)

废墟外。夏夜。

夜色如墨。维克多和豪特扶着两名伤员急忙从地下室后窗钻出来,急忙向森林里跑去。

豪特气喘吁吁地:“该死的德国佬为什么会发现我们?”

维克多疑惑地:“我也觉得奇怪……”

废墟地下室。夜。

尤里突然出现在金铃和玛丽面前……

玛丽惊惑地瞅瞅金铃:“金铃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金铃大为惊惑:“……”

尤里:“一会儿我会告诉你的!”

几个士兵纷纷跑进来报告:“报告长官,没搜到!”

“报告长官,各屋都没有!”

尤里厉声命令:“搜查外面,把这一带全部搜查一遍,一定要把那个该死的铁匠给我抓到!”

士兵:“是!”

在另一间地下室里,一名军官用手电照着普利斯特,厉声责问:“普利斯特先生,铁匠和游击队员在哪?”

普利斯特吓得抖成一团:“我、我刚才看见豪特带着两个人进来了……”

军官:“他们在哪?”

普利斯特语无伦次:“不、我……”

军官:“来人有没有维克多医生?”

普利斯特微微一怔,犹豫一下:“没、没看清……”

废墟附近树林。

维克多和豪特扶着两名伤员匆匆跑进树林。

维克多催促豪特:“你们快走!我回去看看金铃她俩!”

豪特痛苦地:“维克多医生,带我向玛丽问好!”

维克多:“好的!快走吧!说不定她们……”

话没说完,忽然从废墟方向传来嘈杂的嗔斥声,脚步声。

豪特和维克多惊愕地回头望去,隐约看到金铃和玛丽被反绑着双手,从废墟楼里被押出来。维克多和豪特顿时大惊失色。

豪特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这个畜生……”拔出手枪,撒腿就要向他们冲过去,却被维克多一把拽住了。

维克多低声嗔怒豪特:“别再干蠢事了,快带人走吧!”

豪特痛苦地:“不!我眼瞅着两个女人被带走,我他妈还算什么男人?”

维克多:“你去送死就算男人了?快走!”边说边推豪特向树林深处跑去。

豪特边走边回头张望,眼里充满了痛苦的泪水:“亲爱的,对不起……金铃小姐,对不起……”

维克多急忙抄另一条小道匆匆向镇里跑去。

维克多家。夜。

门外传来急促的砸门声及狗叫声:“开门!快开门!”“汪汪汪!汪汪汪!”

老人嘴里喃喃祈祷,在胸前连连划着十字,捂着狂跳的胸口,只好上前开门,尤里带着士兵怒气冲冲地冲进来,二话不说,直奔维克多的卧室,一脚踹开屋门,见屋里没人,回头厉声质问老人:“你儿子在哪?”

老人:“他……”

尤里:“他在哪?”

老人:“……”

从后门口忽然传来维克多的声音:“长官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只见维克多光着膀子,只穿着一件短裤,出现在后门口。

尤里狐疑地打量着维克多:“维克多医生,你去哪了?”

维克多:“拉屎。”

尤里:“为什么不用厕所?”

维克多:“坏了。”

尤里:“你拉的屎在哪?”

维克多:“还没等蹲下就听到你在叫我,所以,很遗憾……”

尤里嘲讽地:“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

维克多:“你当然不是。”

尤里:“维克多医生,金铃小姐在哪?”

维克多故意瞅瞅楼上:“对不起,她没回来。”

尤里:“去哪了?”

维克多:“她下午去看望赫夫曼将军了,一直没回来。怎么,你找她有事?”

尤里冷笑一声:“哼,维克多先生,你真是一名好演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金铃小姐此刻就在我手里呢!”

老人顿时一愣,刚要说什么,却听维克多故作惊讶地问道:“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尤里:“你当然知道!”

维克多怒声道:“不!我不知道!我告诉你尤里长官,如果你敢对金铃小姐发难,赫夫曼绝不会放过你!”

尤里气得咬牙切齿,悻悻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小镇旅馆。夜。

尤里匆匆进屋,抓起电话……

与安德鲁对切。

安德鲁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在接电话,嗔怒:“什么事?……什么?”忽地坐了起来,睡意全消,急切地听着电话。

尤里:“中国女人跟游击队秘密接头,现在,她就在我们手里呢,您看怎么办?我担心赫夫曼将军……”

安德鲁:“不用担心,总督已经飞回柏林了!听着,要采取一切手段,从她们嘴里挖出游击队的下落!”

尤里:“可是,如果赫夫曼总督怪罪下来……”

安德鲁:“一切由我负责!”

旅馆。夜。

地下室里狭小阴暗。金铃和玛丽两人哭泣着抱在一起,相互安慰。

金铃:“对不起,玛丽,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定是被人发现了……”

玛丽:“不,这不怪您……”

金铃:“我很难过,实在对不起……”

忽然,屋门被推开了,金铃和玛丽惊恐地盯着尤里。尤里死死地盯着她们。

金铃惊愤地:“你、你要干什么?”

尤里上前一把抓起玛丽的头发,像抓小鸡似的把她抓了起来,捞着她就向门外奔去。

玛丽拼命挣扎:“不——我不去——”

金铃也拼命大喊:“不——快松开她——”拼命拽着玛丽,死不撒手。

尤里手里抓着玛丽,回头恶狠狠地盯着金铃。金铃也盯着他,两人都用仇恨的目光对视着。

金铃愤怒道:“尤里长官,你这样对待我们,就不怕赫夫曼将军处罚你吗?”

尤里咬牙切齿,一字一板:“我已经被他降为中尉了,我就等着他给我降为下士呢!来吧,我早已经等着了!”

金铃:“你、你要干什么?”

尤里恶狠狠地回击一句:“这是我的权力!”拽着玛丽拼命向门外拖去。

金铃拼命哭喊:“玛丽——玛丽——”

玛丽被拖出去了。金铃扑到门上,拼命哭喊,用力砸门:“不——你们快松开她——你们不能对她……”她忽然听到了玛丽的惨叫:“啊——疼死我了——啊——”

金铃顿时呆了一般,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瘫倒在门口。

玛丽被拖到隔壁房间,被捆住手脚,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衣裙被撕破,裸露着丰满的乳

尤里贪婪地盯着玛丽的乳房,问道:“说吧,说出豪特他们的下落,我就放了你!”

玛丽气得咬牙切齿:“畜生,我知道也不告诉你,何况我不知道!”

“哼,”尤里冷笑一声,伸出长满黄毛的大手,向玛丽的乳房伸去……

“不——畜生——你给我滚开——不——”玛丽拼命扭动着身子,极力抗拒。

尤里呼吸急促,身心亢奋,两只手开始是轻轻地抚摸,后来就抓着两只乳房,狠狠地捏着女人命根子般的乳核,疼得玛丽发出一声声惨叫:“啊——疼死我了——混蛋——畜生——我杀了你——”哭叫声变得沙哑,眼睛几乎要冒出来了,他才罢手。

尤里点着一支香烟,将火红的烟头向乳房伸去。

玛丽惨叫:“啊——疼死我了——王八蛋——畜生——”

玛丽的声声惨叫,像针一般扎着金铃的心。气得金铃“呜呜”大哭,冲着门外大声喊道:“畜生,你不要再折磨玛丽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来问我好了!”

听到喊声,尤里顿时一喜,起身来到金铃的房间。

尤里用恶光四射的眼睛盯着金铃。金铃两手下意识地护着前胸,连连向后退去。尤里一步一步向她逼过去,一直把她逼到墙角,这才开口道:“说吧!”

金铃愤怒地喊道:“你把她放了,我就告诉你!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耍戏我?”尤里恨得咬牙切齿,愤怒道,“金铃小姐,如果不是赫夫曼总督在庇护你,你大概不止一次去见上帝了!不过,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砰”一声关上屋门,吓得金铃猛一哆嗦。

天刚微微透亮,尤里随着士兵匆匆来到门口,推开屋门,不禁一愣,只见雾色沉沉的街头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为首的就是维克多。

尤里厉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维克多:“放人!”

尤里:“我要是不放呢?”

维克多回头瞅一眼群众……

尤里不由得瞅一眼人群,他看到一双双瞪圆的眼睛,不由得感到几分怯意。

拉丽特酒店。晨。

维克多匆匆拨打赫夫曼的电话:“喂,请问赫夫曼将军在吗?”拉丽特和艾德蒙等人围在他身边,焦急地等候着电话里的消息。

话筒里传来话务员的声音:“对不起,总督不在。”

维克多:“请问他去哪了?”

柏林某医院病房。晨。

简陋的大病房里,一片嘈杂。被炸伤的男女老少挤满了病床,吱哇喊叫地哭叫着。身着白大衣的医护人员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从一台破收音机里,传来妇女播音员激动的声音:“帝国军队所向披靡,在短短的时间里,全歼俄国军队28个师,捣毁70个师,已攻下通往莫斯科的咽喉要道斯摩棱斯克,攻下莫斯科已是指日可待……”

赫夫曼猛地推开屋门,身后跟着胡里昂,他惊惶失措地扫视着病床上一张张伤号的脸,最后落到众多医护围着抢救的重号面前,他拨开众人,惊呼着扑向满脸血污,已经处于弥留之际的妻子:“米丽亚——”他抓住妻子的手,痛心疾首:“亲爱的……我来了,你快睁眼看看我……”

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米丽亚,听到丈夫的呼喊,微微睁开眼睛,眼前恍惚晃动着一张年轻的脸,她惊喜地抓着赫夫曼的手,艰难地叫道:“瓦尔加……我的儿子……真的是你吗?”

赫夫曼极力抑制着夺眶的泪水,歉意地:“不,亲爱的,我是赫夫曼,我是你的赫夫曼!”

米丽亚脸上的惊喜一下子消失了,怔怔地盯着赫夫曼,眼神里充满了莫大失望,淡淡地嗫嚅一句:“你终于回来了……”

赫夫曼:“对不起,亲爱的,我回来晚了!”

米丽亚:“亲爱的……拜托你最后一件事……”

赫夫曼:“请讲。”

米丽亚艰难地伸出一只手,缓缓地张开,手心里握着一张沾满血污、皱皱巴巴的纸团,艰难地嗫嚅:“这是……留给儿子的最后一件礼物……”

赫夫曼抓住妻子的手:“不,亲爱的,你会好的!”

米丽亚艰难地摇头:“亲爱的,请接受我最后的道歉,对不起……”

赫夫曼:“不,我应该向你道歉!请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

米丽亚摇头:“我们的家没了……”

赫夫曼极力安慰:“没关系,我们还会有家的!战争结束以后,我们重新盖最好的房子,比现在的还好,比现在的花园还大!”

米丽亚无力地摇头:“那不会是我的家了……”

赫夫曼:“不,是你的家!亲爱的,是你和我,还有我们儿子共同的家!”

米丽亚微微摇头:“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赫夫曼大喊:“不!你能等到!你一定能等到!”

米丽亚艰难地说出最后一句:“请把它交给儿子……这是我为儿子……最后一次的祝福……”

赫夫曼满眼泪水,接过血迹斑斑的纸团:“亲爱的,我一定交给儿子……”

米丽亚的手缓缓地耷拉下去,两眼却怔怔地望着赫夫曼。赫夫曼再也抑制不住夺眶的泪水,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合上妻子的眼皮,将头俯在妻子床前,浑身颤抖,久久地啜泣。

满脸泪水的胡里昂碰碰赫夫曼,赫夫曼抬起头,这才发现周围许多身穿白服的医护人员手拿蒙尸单,正用嗔怪的目光望着他,他不得不起身站起来,最后看一眼妻子,向门外走去。

这时,从收音机里正传来女播音员的声音:“……帝国军队攻下布勒斯特以后,希特勒元首请来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先生,来共同参观布勒斯特的战场,这里正是德国与苏维埃签署《布勒斯特条约》之地!希特勒元首要向世界证明:从帝国身边溜走的东西,我们要加倍地补偿回来!”

赫夫曼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顺手关掉了收音机。

临时医院门外。晨。

阴霾笼罩着清晨的天空,周围一片嘈杂,不断有伤号进进出出。

人们仍在倒塌的废墟里寻找着亲人的遗体。一个光着屁股的男孩儿,趴在母亲身上哭叫着,拼命吸吮着母亲已经僵硬的乳房……

赫夫曼放慢了脚步,靠在一棵树上,打开那张血迹斑斑的纸团,一看是《母亲的祝福》的歌曲,他顿时泪如雨下,此刻,天地间响起米丽亚深沉而哀婉的歌声:

“孩子,你走了。你走向炮火纷飞的战场,请带着母亲的祝福,祝你平安归来!母亲将为你拂去硝烟的尘埃,抚平你心灵的创痛!这是天下母亲永远的祝福,永远的期待……”

孩子,你归来了。你带着战争的伤痕与泪水,带着母亲的祝福,投入到母亲怀抱!母亲将拂去你一路风尘,还你一张灿烂的笑脸!这是天下母亲永远的祝福,永远的期待……”

赫夫曼忽然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痛苦地仰望着苍天,响起内心痛苦的心声:“我的米丽亚,你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啊!”

赫夫曼脑海里响起米丽亚愤怒的声音:“我宁愿要我的儿子,也不要什么欧洲!因为欧洲并不属于德国,而我的瓦尔加却是我的!他是属于我的儿子。我绝不愿用我儿子的生命去换取他人的国家!”

赫夫曼内心的声音:“米丽亚,你是对的!”

胡里昂心情十分沉重:“总督阁下,我非常痛心。我真怀疑我们在干些什么?”

“在杀人。”赫夫曼不假思索地说。

胡里昂:“我们这么干,能给德国带来……”

“灾难!除了灾难不会有别的!”赫夫曼催促道,“胡里昂,你马上回家看看,让他们立刻离开柏林郊区,搬得越远越好!”

胡里昂:“可我家没地方可去,再说,哪里都不安全……”

赫夫曼:“任何地方都比在柏林安全!你这个笨蛋,还不痛快滚回家去?”他突然向胡里昂发起火来。

胡里昂备受感动:“谢谢……”

郊外墓地。傍晚。

暮色苍茫,昏鸦聒噪。墓地上一片新坟。

阴阳界上,笼罩着一片死亡的宁静。赫夫曼呆坐在墓碑前。

斯普林特:“回去吧。人死了不能生还,柏林街头的尸体您已经看见了。”

赫夫曼痛苦地:“我对不起米丽亚,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有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