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猪之仁笨驴之才——宋襄公兹父。
宋襄公,徒有虚名的“五霸”之一,名兹父。齐桓公死后,宋襄公与楚争霸天下。公元前638年,宋军伐郑,与救郑的楚兵大战于泓水,因讲“仁义”,贻误战机,结果大败受伤,次年身亡。毛泽东称宋襄公是“蠢猪”。
【毛泽东评点宋襄公】
我们不是宋襄公,不要那种蠢猪式的仁义道德。我们要把敌人的眼睛和耳朵尽可能地封住,使他们变成瞎子和聋子,要把他们的指挥员的心尽可能地弄得混乱些,使他们变成疯子,用以争取自己的胜利。
——引自《毛泽东选集》第2卷第492页,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二版。
【宋襄公兹父传】
自不量力春秋初年,周天子直辖的“王畿”在戎狄不断袭扰和诸侯不断蚕食下,大大缩小了。同时,周天子控制诸侯的权力和直接拥有的军事实力,也日益丧失。
随着王权的沦落,诸侯对天子的贡物大大减少,王室财政越来越拮据,不得不仰赖诸侯的资助。经济上如此,政治上也往往受诸侯的摆布。周天子的共主地位,此时已名存实亡,社会进入了一个动乱的时代。郑庄公小霸中衰,先后又崛起了齐、晋、秦、楚等较强的诸侯国,他们励精图治,发展势力,积极从事霸业活动。
当时,齐国国君齐桓公在管仲辅佐下,在经济、政治、军事上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实力逐渐雄厚起来,占据了中原诸侯的霸主地位。这时,在今河南省东部地区有一个宋国,宋国(宋国是周初分封殷代贵族微子启建立的国家,微子号宋公,国君宋桓公因慑于齐国的强盛,加入了以齐桓公为首的联盟。
宋桓公有两个儿子,嫡长子叫兹父,很迂腐;庶长子叫目夷,他比兹父大,聪明伶俐,很受宋桓公的钟爱。可按当时的制度,公子兹父应立为太子。兹父知道父亲更喜欢目夷,便对桓公说:“目夷比我有能耐,请父亲立他为太子,让我辅佐他就行了。”这正合宋桓公的心意,当下就同意了。
不料,目夷却推辞道:“立我为太子,这是不合古义的。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只好离开这里。”宋桓公以为目夷只是说说而已,也就没有改变主意。目夷见父亲仍坚持原来的想法,便起身避往卫国。兹父见此,也离开了宋国。
过了一些日子,宋桓公病倒,便派人召来兹父,只好立兹父为太子。目夷见状,也随后回到宋国。不久,宋桓公病死。公元前650年,兹父即位,这就是宋襄公。襄公即位以后,任公子目夷为左师,执掌国政。
宋襄公之前,宋国对外30年没战争,国家安然无事,这样,就给宋襄公治国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因此,宋襄公即位初年,在左师目夷辅佐下,国内治理的颇有起色,就连齐桓公也很钦佩。因此,在齐桓公晚年,把自己的儿子公子昭托付给宋襄公,叫宋襄公日后帮助立公子昭为齐国国君。
齐桓公死后,卫姬与易牙等人便起兵作乱,把公子无亏推上了君位,并派兵捉拿公子昭。公子昭见无亏抢走了君位,急忙逃到了宋国,哭着请求宋襄公给他作主。
宋国是一个比较小的国家,虽然其国君的爵号是上公,地位在所有诸侯之上,但国力弱小,不管从人力还是从物力上都不能与其他国家抗衡。宋襄公见周室衰微,中原诸侯自齐桓公死后已没有发号施令之人,因此不仅想继承齐桓公的霸业,而且欲乘中原空虚之际恢复殷商的故业。恰好公子昭来投奔,他自认为机会难得,立即决定派兵护送昭回国为君。他向自己手下的大臣们说:“此举若遂,名动诸侯,便可倡率会盟,以绍桓公之伯业。”第二年,宋襄公以齐桓公霸业的继承者自居,通知各国诸侯,要求大家共同护送公子昭回齐国即位。大部分诸侯没有理睬他的号召,只有几个小国带来了一些兵。当时,齐国政权不稳,一些贵族看到宋国举兵犯疆,连忙杀了无亏,把公子昭迎回齐国即位,是为齐孝公。
宋襄公扶立齐孝公昭为君后,自以为立了绝大功劳,便想号召诸侯,代替齐桓公为盟主,但是,霸主的地位不是自封的,必须取得各国诸侯的拥护才行。于是,宋襄公决定仿效齐桓公的作法,召集一些诸侯举行会议,借以抬高自己的声望。他害怕大国诸侯不听他的号令,就先约请了四个小国会盟,这些国家是滕(今山东滕县西南)、曹(今山东定陶一带)、邾(又名邹,占有今山东费、邹、滕、济宁、金乡等县地)、常ń裆蕉苍山西北),当时宋国占有今河南东部和山东、江苏、安徽之间的地盘,这四个国家都毗邻宋国的东部。
不料,就连那些小国诸侯也不买他的帐,也没有按时到齐。曹、邾二君倒是提前到会,滕君婴齐却迟到,宋襄公大怒,拘捕了他,尘本不想来,惧宋之威,也赶来赴会,已迟到两天,宋襄公极为恼火,让邾文公将尘烹之,以祭睢水之神,滕君婴齐以重贿被释。会盟是在曹国的地盘上,曹国君臣见宋襄公如此对待诸侯,私下议论说:“宋躁而虐,事必无成”,于是不施地主之礼无故退场。宋襄公一怒之下,兴兵伐曹,结果,无功而返。宋襄公在小国中称霸的企图遂告失败。
宋襄公想继齐桓公的伯业,其志可谓不小,然而他在实施目标的过程中,一开始就出现了一些重大失误:第一,没有考虑到创立霸业所必须具备的条件,如基本的国力;在诸侯中的威望及人才优势等,他把创霸看得过于简单,认为扶立一个齐孝公就具备了霸主的资格,这是极为浅薄的认识。第二,他没有考虑到自己创霸的战略重点是要与南方的强楚相抗衡,从而没有想到为完成这一战略重点作长期的和艰苦的军事准备、外交准备。他一开始就去对付不起眼的弱小邻国,忽视了强楚的战略威胁,甚至在后来还想借重楚国的力量召集诸侯称霸,这是一种无知而天真的幻想。第三,他不知道创霸的要害在于对中原诸侯的人心的征服,而这种征服要靠在长期政治活动中广树恩德来实现。他在创霸的开始就肆虐邻邦,烹杀诸侯,这无异于缘木求鱼。
宋襄公要创霸,也并非完全没有战略上的总体考虑。但在众臣的意见中,他选择了公子荡的策略。公子荡对宋襄公说:“君之图伯与齐异,齐桓公制国二十余年,然后主盟,君能待乎?夫缓则用德,急则用威。”宋襄公图霸心切,不愿像齐桓公那样作长期的准备,于是相信了公子荡的话,采纳了他的全部策略和主张。这是一次关键的抉择,宋襄公的这次抉择导致了以后政治行为中战略、策略和方针的一系列失误。
少谋寡智宋襄公原想威服东夷小国,再借东夷小国而征讨诸侯,这一企图在一开始实行就告失败,促使鲁、齐等大国与楚国结盟通好。宋襄公图霸心切,心中愤急,又找公子荡商议。公子荡想出了一个新的方案,他对宋襄公说:“当今大国,无非是齐国和楚国,齐国内部刚刚稳定,还顾不上对外。只有楚国厉害,诸侯都怕他,咱们不如卑词厚币,联络楚国,楚必许之。借楚力以聚诸侯,复借诸侯以压楚,此一时权宜之计。”目夷劝阻说:“楚国向来不讲信义,咱们千万不能引狼入室!”可是,宋襄公称霸心切,哪里听得进去,急忙派人带着贵重礼物出使楚国,开始实施他图霸的第二个方案。他根本就不考虑与大国打交道的后果,试想,小国都不买他的帐,大国又怎会屈服于他呢?
宋襄公欲霸中原,重兴殷商,这与楚成王进取中原形成尖锐的利害冲突。楚成王正想借机打击宋国。因此,楚成王接受宋襄公的厚赂后,便应允与宋襄公在鹿上(今安徽太和县西)见面。目夷劝宋襄公说:“宋国是一个小国。小国争当盟主,是要招致灾祸的。”宋襄公听后无动于衷。周襄王十三年(公元前639年)春天,宋、齐、楚三国国君先在齐国的鹿上举行了盟会诸侯前的预备会议。会上,宋襄公兴高采烈,认为自己是公爵,又是会议的发起人,便以盟主自居。他向齐、楚二位国君拱拱手说:“我打算今年八月在敝国盂地(今河南睢县西北)会合诸侯,共同商量如何扶助王室的大事。希望二位准时赴会,并且都不要带兵车。
”老谋深算的楚成王早把宋襄公玩于股掌上,就很痛快地答应了,齐孝公虽不乐意,但碍于众议,也表示同意。
接着,宋襄公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份协议拿出来,请他们二位签字。齐孝公见宋襄公把协议交给了楚成王,心里极不高兴。楚成王见协议上写着要效法齐桓公会合诸侯,大家都不带兵车的话,暗暗发笑,又见协议末尾宋襄公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前头,不想签字。宋襄公说:“郑、许二国都归附您,您不签字,他们恐怕也不会来。”楚成王只好签了字,把协议交给齐孝公。齐孝公故意说:“敝国好比宋国的属国,签字不签字都一样。”坚决不肯签字。宋襄公不知道齐孝公说的是气话,还以为他说的是真心话,便把协议收起来。三国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宋襄公回国以后,得意地对目夷说:“楚王已经同意我的安排了。”目夷见他沉醉在“胜利”的喜悦中,便提醒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他说得好听,心里怎么想的很难说,您可不要上他的当啊!”宋襄公不以为然,反而说道:“你太多心了,我以忠信对待别人,别人难道还忍心欺骗我吗?”
刚到七月,宋襄公就命令准备车马到盂地开会。目夷又劝说道:“楚国一向反复无常,您还是带点兵马去吧!”宋襄公很不高兴:“我和人家说了不要带兵车,我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目夷又出了一个主意:“您乘车去,我带领兵车埋伏在三里之外,以防万一。”宋襄公还是不同意。目夷叹道:“宋国的祸事到了!国君的欲望太高了!如果楚国不守信义,我们宋国怎么对付得了呀!”
开会的日子到了,除齐孝公和鲁国国君没有来外,楚、陈、蔡、许、曹、郑六国的国君都如约前来。宋襄公以为既然这次会议是由自己倡议召开的,当然得自己担任盟主。因此,他首先说道:“今天各位诸侯大会合,我想学习齐桓公的办法,大家订个盟约,共同扶助王室,帮助弱小国家,以求天下太平,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楚成王马上说:“您说得很好。但不知盟主是谁?”宋襄公说:“这个好办,有功论功,无功论爵,谁爵位高谁当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