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单(tiándān)生卒年不详,妫姓,田氏,名单,临淄人,战国时田齐宗室远房的亲属,任齐都临淄的市掾(秘书)。后来到赵国作将相,死后葬于安平城内。
前314年,子之发动叛乱,当时身为太子的燕昭王与将军市被攻打子之,双方混战数月,齐宣王见有机可乘就趁机发动攻击,攻占燕都蓟,斩杀子之和燕王哙,企图灭燕。但后来齐军被逼撤退。
前286年,宋国被齐湣王田地发军攻灭,被其余六国仇视。前285年,秦国蒙武率军攻打齐国,攻占了九座城市。
前284年,齐湣王内被人民所怨,外被秦国仇视其强大(因为当时齐国强大到令很多准备臣服秦国的国家转态,臣服齐国),五国发军攻齐,于济西大破齐军,斩杀齐将韩聂,其余四国相继撤退。
燕国将领乐毅出兵攻占齐都临淄(今山东淄博东北),再于半年内接连攻下齐国七十余城,灭了齐国,仅剩莒(今山东莒县)和即墨(今山东平度市东南)两座齐国孤城未能攻克。而楚国又出兵,名为援助,实为攻击,楚将淖齿虐杀齐湣王,淖齿又被齐人杀死。即墨大夫出战阵亡。田单率族人以铁皮护车轴逃至即墨,被推举为城守。即墨全城军民由田单率领抵抗,双方交战五年。乐毅强攻不克,改采包围策略。
骑劫一反乐毅战法,改用强攻,仍不能下,企图用恐怖手段慑服齐军。田单将计就计,诱使燕军行暴,派人散布谣言,说害怕燕军把齐军俘虏的鼻子割掉,又担心燕军刨了齐人在城外的祖坟。而骑劫听到谣言后果然照着做了。即墨城里的人听说燕国的军队这样虐待俘虏,全都气愤极了,又瞧见燕国的兵士刨他们的祖坟,恨得咬牙切齿,纷纷向田单请求,誓与燕军决一死战。田单进而麻痹燕军,命精壮甲士隐伏城内,用老弱﹑妇女登城守望。又派使者诈降,让即墨富豪持重金贿赂燕将,假称即墨将降,惟望保全妻小。围城已逾三年的燕军,急欲停战回乡,见大功将成,只等受降,更加懈怠。
田单见反攻时机成熟,便集中千余头牛,角缚利刃,尾扎浸油芦苇,披五彩龙纹外衣,于一个夜间,下令点燃牛尾芦苇,牛负痛从城脚预挖的数十个信道狂奔燕营,5000精壮勇士紧随于后,城内军民擂鼓击器,呐喊助威。燕军见火光中无数角上有刀﹑身后冒火的怪物直冲而来,惊惶失措。齐军勇士乘势冲杀,城内军民紧跟助战,燕军夺路逃命,互相践踏,骑劫在混乱中被杀。田单率军乘胜追击,齐国民众也持械助战,很快将燕军逐出国境,尽复失地70余城。随后,迎法章回临淄(今山东淄博东北),正式即位为齐襄王,田单受封安平君。
田单在国破城危的极端不利态势下,长期坚守孤城,积极创造反攻条件,巧妙运用“火牛阵”,实施夜间奇袭,成为中国古代战史上以弱胜强的出色战例。
据志书记载:临淄齐国故城东门外,淄河岸边,称做“田单解裘处”。这是怎么回事呢?这里边还有一段故事。
早在古齐国时,田氏夺取了姜氏的政权,建立了田氏齐国。齐威王、齐宣王是两位比较贤明的国君,他们招贤纳士,将国家治理的很强盛,列战国“七雄”之首。
可是到了齐湣王时,就大不一样了。齐湣王贪婪暴虐,骄横残忍,老觉得自己了不起,喜欢阿谀奉承,听不得半句相反意见。他倚仗国力强盛,一心要废天子,灭诸侯,自己称帝。为此,他不顾一切的向百姓增捐派税,搜刮民财,强征夫役,修建华丽的王宫,大肆扩充军队,没有原因的侵犯邻国。有的大臣看不过,直言相谏,被他们杀的杀了,贬的贬了,弄得人心惶惶,怨声载道。由于无端的对别国挑起战争,惹起了各诸侯国的惊恐和怨恨。公元前284年,与齐国早有积怨的燕国,联合赵国、韩国、魏国和秦国,五国伐齐。齐军抵挡不住,连连败退,敌军很快打到了齐国都城临淄,齐湣王和大臣们见势不妙,纷纷外逃。
那时候,田单只是一个管理市场的小吏,他虽然不甘心做亡国奴,但他无职无权,无可奈何只得带了家小一直往东逃至即墨。即墨大夫不听田单劝阻,出城御敌,被燕军所杀,大家便公推田单为将,坚守城池。
田单与城中军民同甘共苦,身先士卒,他把自己的家小也都编入队伍,日夜守城。
公元前279年,田单先是用离间计使燕军换将,又让百姓假意投降,麻痹敌人,然后巧布火牛阵一举打败了燕及诸****,尽复齐国失地。
此时,齐湣王已被敌军所杀,田单便从莒城找回了藏在百姓家中避难的齐湣王的儿子田法章,让他继承王位,即是历史上称说的齐襄王。
齐襄王即位后,由于田单复国有功,便封田单为相国,并把安平城(今皇城镇一带)赐给了他,故田单亦称安平君。这下可引起了那些自诩高贵的贵族大夫们的不满和嫉妒,他们觉得田单原先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现在竟官居他们之上,心里老大不痛快,总想找茬把田单弄下去。
田单呢,自己虽然是当了相国,有了自己的封邑,却依然象从前一样,体恤百姓,问民疾苦,处处为国家着想,所以很受人们的尊敬和爱戴。
当时,由于连年战争的蹂躏和敌军的破坏掠夺,平民百姓的生活已经很艰难。然而那些贵族大夫们,为了自己享乐,不顾百姓死活,仍旧强征暴敛,搜刮民财,修宅建府,任意挥霍,整天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田单看在眼里,气在心里。长此下去,百姓如何得了呢?于是,他便向齐襄王陈述利害,齐襄王便下令限制贵族大夫们的行动。这下更加惹恼了那些贵族大夫,他们暗中勾结起来,千方百计找田单的茬儿,无中生有,信口雌黄,变着法儿在齐襄王面前说田单的坏话。
田单认为自己行得正,站得直,对贵族大夫们说的坏话并不理会。这么一来,齐襄王只听到贵族大夫们的一面之辞,原来对田单非常信任,但经不住时间久了,坏话听得多了,渐渐对田单产生了怀疑。
就在这年严冬的一个傍晚,田单在朝中理完政事,乘了车子,要回安平城。这时满天纷纷扬扬地下着鹅毛大雪,呼呼的西北风吹在人身上,刀割剑穿一般,树枝摇曳着,发出尖厉的叫声,几支寒鸦在半空中抖动着翅膀,发出阵阵哀鸣,天气冷的邪乎。田单的车子出了临淄城东门,到得淄河岸边,一阵冷风吹来,田单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他急忙裹紧了衣服。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路旁的雪地里,躺了一个人。田单连忙叫车夫停住车子,下车走到近前一看,见是一个老者,佝偻着身子,蜷缩在雪地上,老人身上的衣服破烂单薄,消瘦的脸上布满皱纹,须发跟雪一样白,面色腊黄,两眼紧闭。田单急忙俯下身子,伸手往老人身上摸了摸,老人四肢已经发凉,只有胸口处还有一丝余温,鼻中尚有微微气息。田单明白,老人已命在旦夕,一刻也不能耽误。他抬头四望,一片白雪茫茫,寒风一阵紧似一阵。他来不及多想,立即解开上衣,又把老人的上衣解开,迅速抱起老人,胸对胸紧紧搂在怀里。那滋味可想而知,就象抱了一块冰,冷透骨髓。田单抱住老人上了车子,让车夫加快速度往安平城赶奔。
田单回到家时,觉得老人身上已经有了些许暖气,脸上现出淡淡的红晕,气息也大了。田单忙令家人细心照顾,老人终于得救了。
田单雪地解衣救人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齐国,人们都纷纷称赞相国爱民如子,人们对田单更是尊敬了。
这消息自然而然也传到了那些贵族大夫的耳朵里,他们先是跺着脚地骂田单收买人心,后来他们一嘀咕,竟想出了一个鬼主意。他们一伙跑到齐王宫里,对齐襄王故弄玄虚地嚷道:“主公,大事不好了!”齐襄王正在宫里同娘娘妃子们边饮酒,边看宫女们唱歌跳舞,听他们一咋乎,十分诧异,忙喝退众人,问那些贵族大夫们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主公,事到如今,你还被蒙在鼓里呢?”一个上了年纪的贵族大夫,看看别无外人,装出十分焦急地样子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快说呀!”齐襄王也有些急了。
“前些日子,田单不是在雪地里救了一个老人吗?”一个胖子迫不及待地抢着说。
“这我知道,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齐襄王不解地问。
“咳!”胖子急地跺着脚说。“坏就坏在这里,田单救人为什么!他是在收买人心。主公你是不知道,现在齐国人的眼里,可是只有田单没有主公你了。”
“还有更要紧的哪!”一个瘦高个儿凑近齐襄王,把嘴巴伸到齐襄王耳根上诡秘地说:“田单在安平城秘密地扩充军队,正在加紧操练哩!”
“可不是吗,田单的用心这不是明摆着吗?”另一个贵族大夫接茬儿说。“他是想等时机成熟,篡夺主公的王位哩!”
“这话一点都不假,田单……”
贵族大夫们七嘴八舌,无中生有,胡编乱造地嚷成一团。
齐襄王听着,起初只是不作声,心中将信将疑,架不住那些贵族大夫们人多,说得有鼻子有眼,他便也信以为真了,不由怒火中烧,“噌”地一下抽出腰中的佩剑,愤愤地说:“哼!想夺我的王位,怕没那么容易,看我不先收拾他!”
“主公,可要当心哪,田单的亲信多,说不定宫里就有他的耳目哪。”
“这事宜速不宜迟,一旦消息传出去,让田单知道了,他先造起反来,事情可就难办了。”
贵族大夫们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火上浇油。
“你们都回去吧,我自有办法。”齐襄王把佩剑狠狠地插进鞘里。
贵族大夫们见目的已达到,火候差不多了,只要齐襄王一句话,田单就会人头落地。他们相互递下眼色,心中暗自高兴,便辞别齐襄王,各自回府,单等好消息。
贵族大夫们走后,齐襄王生怕他们刚才说的话被别人听去,走漏了风声,警惕地往四下一看,只见窗外站了一位宦官,脸色很有些差异。齐襄王有些不放心,便气呼呼地把宦官叫到近前,厉声问道:“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众大夫们来时我就站在这里了。”宦官坦率地说。
“那么说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的,我都听到了。”
“偷听你不该听的话,是犯死罪的,你在宫里多年,难道不知道吗?”齐襄王手握利剑,怒视着宦官。
“奴才知罪。”宦官从容地说。“谁叫奴才生了两只耳朵,且对主公一片忠心哪。奴才不但今日,而且早就听了许多不该听的话。”
“你还听说了什么?”齐襄王听出宦官话中有话,强压着怒火问。
“奴才早就听到许多人在称赞相国。”
“还有什么?”
“还听说相国在安平城招兵买马,训练军队。”
“还有呢?”
“相国要造反。”
“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
“那你为什么不早对本王说呢?”
“奴才说了怕惹主公生气。”
“你快详细说说。”
“是,主公,不过奴才的话也许不中主公的意。奴才请求主公允许我把话说完,就是把奴才治了死罪,奴才也心甘情愿。”宦官非常诚恳地说。
“好,就依你,快讲吧。”齐襄王见宦官言辞恳切,并无什么恶意,怒气先自消了许多。
宦官面视着齐襄王动情地说:“相国虽然身居高位,却不倚仗官大自居,仍处处替平民着想,问民疾苦。他看到经过几年的战争摧残,平民们的生活很艰难,所以他也跟平民一样,过着俭朴的生活,省出钱接济贫民。他对平民非常爱护,特别对待老人、孩子就象自己的亲人一样。前不久,他见一个老人就要冻死在雪地里,他解开衣服,硬是用自己的体温把老人暖活了。正因为他如此爱护平民,平民们怎么会不交口称赞哪。”齐襄王听着,不由轻轻点了下头。宦官继续说:“相国自即墨城率军打败了燕及诸国的军队,收复了国土,我们虽然胜利了,可是军队也受到了很大损伤。有些贵族大夫,只管自己家人享乐,搜刮民财,任意挥霍,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全不把国家危亡放在心上,要是一旦敌军再侵犯我们,怎么得了呢?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宦官说着,不觉眼里流出了泪水。“有些辖邑的平民,因为不堪忍受贵族大夫们的盘剥,难以生活下去,他们纷纷逃向安平城。相国千方百计安排他们的生活,并把他们中的青壮年招集起来,编入军队,进行训练,预防外来侵略,保护国家安全。他这样做,全是为国为民着想啊!”
“那你不是也听说相国要造反,要夺本王的江山吗?”齐襄王仍不放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