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世界上下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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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神秘的玛雅文明(2)

这一时期的玛雅人已经成为有名的农业能手。过去,有的史学著作笼统地强调玛雅社会的原始性,而未从玛雅的发展来进行历史的描述。根据近些年的考古研究得知,玛雅农民在进入古典时期就不仅单纯地以刀耕火种式来从事农业,而是采用集约性更强的耕作方式。在墨西哥坎佩切南部的黑约伯克区域发现了大规模的人造梯田。比梯田更具重要意义的是,在广阔的低洼地带,在流入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河的流域,古代玛雅人开挖了密如蛛网的人工渠,修造了大量的水中垫田和浮田。尽管玛雅地区自然条件不好,种玉米需要旱地,而玛雅中部却是林木遍盖的沼泽地带,旱地极少,但玛雅人仍将劳动生产率提高到了极高的水平“在帕坦地方的一个农民可以供给12口人充足的食物”“在古典时期的一个玛雅农民花两个月的劳动就生产出他的家庭一年的食物,以及赋税和贡物。”玛雅农民善于根据朴素的天文知识,比较准确地按时进行各项农业活动;也善于按照不同的地理条件,采用合适的农作方法。他们使用尖棒点种,竟能使布满石块的土地上长出大片籽实饱满的玉米。他们在作物管理上也有一整套的办法。农业生产由选地、砍树、焚烧、丈量、围地,到播种、除草、打尖、收获、储藏、脱粒,体现了严格的操作规程。除农业以外,手工业和商业也相当发达。在古典早期,出现了新的集约劳动的产品,如精美的彩陶和燧石器具,以及雕工极细的建筑石料和石碑。此时玛雅人的社会经济已具有明显的综合性质,既有农业、渔业和狩猎,城市之间,甚至地区之间又有经常性的贸易活动。北部沿海地区提供的商品主要是鱼和盐,半岛中部提供玉米、蜂蜜和果实,山区提供黑曜石和燧石制作的工具、武器以及宝石、美玉、羽毛和胭脂虫。当时进行贸易当然没有现代货币作为媒介,而是用两种奇特的“等价物”,以行使货币的职能:大宗贸易用金砂作等价物,小宗买卖则用可可豆作等价物。

在前古典时期的玛雅社会已开始出现阶级分化的现象,到了古典时期的玛雅社会,却已明显地分化为3个阶级:贵族、平民和奴隶。贵族是统治阶级,包括祭司、行政长官,武装首领以及商人,他们可以剥削他人的劳动,平民是有人身自由的劳动者,但也要受到剥削。小农、小商、手工业者、渔夫都属于平民。奴隶数量相当大,除战俘外,也有根据“法律”而沦为奴隶的小偷和负债者。因此从社会形态来看,玛雅社会这时就进入了早期奴隶制阶段。这个时期的奴隶已有相当大的数量,但主要是作为家庭奴仆或其他公益事业的奴隶来使用,并不是作为物质资料生产的主要劳动力来使用的,一名奴隶只值百十粒可可豆和几串石项链,说明奴隶的使用价值很小。玛雅贵族是靠平民进贡而不是靠奴隶劳动来养活的。这就证明奴隶不是生产者,并且在生产中的作用不大,这同成熟的奴隶制社会中由奴隶承担主要物质资料生产重担的现象是有着区别的。

当然,有阶级分化和阶级对立必然导致国家组织的产生。玛雅人在前古典时期就已出现城邦,到古典时期,城邦进一步发展。每个城邦都由一个称为“真人”的君主统治着。“真人”虽然拥有军政大权,但最初是由部落议事会产生的,并可被罢免,这显然跟奴隶社会中的国家权力完全来自暴力或世袭的情况不一样。因此我们认为玛雅城邦只能是早期的奴隶社会中的早期国家形式。

在宗教方面,玛雅人的原始信仰是崇拜自然神,以后逐渐演变,而有雨神、五谷神、死神、战神、北方星神、风神以及四方神等。最高之神为太阳神伊察纳,他被尊为上帝的化身,居于诸神之上,被认为是“白昼”和“黑夜”的主宰以及文字和书籍的“创造者”。玛雅人也有天堂和地狱的说法。他们认为死后的命运如何,不仅取决于一个人在人世间的行为,而且取决于一个人在社会上的地位(如祭司死后升入第三重天),部分取决于死的方式。玛雅城市的宗教典礼相当复杂,十分壮观。届时,坛庙上挂满羽毛制的旗帜,男人们头上插着长羽毛,妇女则以金链玉镯打扮自己。他们手脚系铃,随着鼓声和喇叭声,欢乐跳舞。祭神的供品一般是谷物和水果,但善男信女常刺破自己的嘴唇和舌头,滴血祭神以示虔诚。他们还保留杀人祭神的习俗,一般用儿童、奴隶或战俘去祭祀。作为牺牲者,被涂成蓝色,缚在金字塔顶部用矛扎死,或用箭射死,然后剖心悬尸以示虔诚。举行宗教仪式后,居民们便游逛集市,进行贸易。

玛雅人在天文学和数学方面有突出的成就。他们创造了相当准确的历法。他们知道4种计时法,其中一种把一年分为18月,每个月20天,外加5天作为禁忌日,一共365天。他们知道月亮、金星和其他行星运行的周期,能计算出日食的时间。他们运用“太阴计算法”推算金星的年份,1000多年的误差不超过1天,比同时的中国和欧洲计时更为准确。在长期观察天象和制订历法的过程中,玛雅人创造了独特的计算方法。他们的计算法是根据手和脚的20个指(趾)头而产生的20进位制。他们使用的点线记数方法比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的记数法简易得多。他们将“零”这样的符号运用到数学计算中来,比欧洲要早8个世纪。

玛雅人在奥尔梅克人创造的文字基础上,又发展了象形文字。古玛雅文字是由许多图形和符号组成的,也有音节和音标,符号共有800多种,在很长时间里,人们认为玛雅象形文字完全是表意的,但最近的研究表明,许多象形符号可能是表音的,“是一种接近于拼音化的文字”。

玛雅人在建筑和艺术方面也卓有成就。他们用石料建立起许多非常富丽堂皇的庙宇、金字塔和雄伟的纪念碑。几乎所有的玛雅城市都有较大规模的建筑群。其中有一些特殊的建筑物,如奇陈——伊查的天文观象台。它是圆顶建筑,位于两层高大的台阶之上,其结构十分精巧,建筑艺术十分高超。此外,玛雅人在庙宇上为我们留下了各种颜色的图画和生物的雕刻。如在1947年发现的博南帕克壁画(8世纪)就是有力的佐证。壁画色彩绚丽,线条明晰,人像精致,构图严谨。博南帕克壁画是唯一完整地保存到今天的古墨西哥壁画,它的艺术成就,堪与中国的敦煌、印度的阿旃陀、克里特的诺萨斯艺术媲美,是世界艺术宝藏的一部分珍品。

玛雅文明的全盛时期就是在古典时期,即4世纪至10世纪。但在9世纪末和10世纪初的50年间,玛雅各城市所有建筑物突然遭到毁灭。城市被遗弃,丛林被封闭,祭司的石雕像被击毁,经过前古典期与古典期创造的文化变成了废墟。原因直到目前尚未查清:或由于外来打击,或由于瘟疫,或由于气候骤变,或由于不科学的耕作方法使地力耗尽,或发生过平民和奴隶反对贵族的斗争,等等,国际学术界正在进行探讨。

10至16世纪初,由于墨西哥中部托尔特克人的入侵,玛雅历史开始进入后古典时期。在经历上述突变之后,一部分玛雅人迁往尤卡坦半岛北部。10世纪时,在曾经受过古典玛雅文化影响的托尔特克人的影响下,在尤卡坦半岛的玛雅人又兴建了一些新的玛雅城邦,使玛雅文化得到了复兴。这时新的玛雅城邦中最重要的有奇陈——伊查、玛雅潘和乌斯马尔。托尔特克人还将冶金(主要是制铜)技术引进入玛雅地区,使玛雅人进入了金石并用的时代。我们从中可看出新的玛雅城邦与托尔特克文化的联系。总之,托尔特克人使尤卡坦的玛雅文化再度得到繁荣与发展。

11世纪初,奇陈——伊查、乌斯马尔和玛雅潘结成了联盟。由于玛雅潘力量强盛,文化发达,影响甚大,12至15世纪中叶,它成为玛雅地区最强大的城邦。但自此以后,3个城邦之间互相发生战争。最后玛雅潘城在1441年(一说是1450年)被乌斯马尔城打败。玛雅潘城被彻底毁灭这一事件,阻止了玛雅潘向奴隶制大帝国的目标前进。此后,玛雅地区始终没有能建立一个统一的奴隶制帝国来。这时期的僧侣,曾用几千本手抄本记载了玛雅人的历史传说。可惜,这些手抄本后来由于被西班牙神甫认为是异端邪说而大部分被毁坏了,保留下来的只有其中的三部,至今已成为研究玛雅文化的珍宝,此外,玛雅人也曾用立柱的方式记载了自己的历史。在玛雅的一些城邦里,玛雅人每隔一定年限(大都为20年)就树立一个石柱,在石柱上用玛雅文雕刻记载重大事件的内容、日期。现已发现的玛雅这种纪年石柱已有几百块。这种立柱纪年的传统保持了1200年。同样由于西班牙殖民者的入侵而被迫在1516年中断,许多珍贵的古柱被殖民者肆意破坏。但是所留存下来的还有相当数量的石柱已成为美洲古代历史中唯一有年代可考的极为珍贵的历史文物。

玛雅潘城遭到毁灭后,至16世纪初西班牙殖民者入侵,玛雅文化走向衰落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