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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自负的代价

没多久,大伙儿发现戈博行为实在怪异,实在有些耐人寻味。在深夜,正是鹿们精神焕发去溜达的好时光,但他却独自安然地呼噜大睡。在白天时,周围的鹿都要搜寻隐藏之处休息,但他却在森林怡然自得的散步。而且兴致萌发时,他还毫不畏惧走出灌木丛,到阳光沐浴的草原上优哉地躺着。

斑比实在忍不住了,终于问他:“这样,你一点儿没察觉有危险吗?”

“什么危险?!”戈博轻松回答,“在我看来,没有一切危险。”

“亲爱的斑比,看来你真的遗忘了,”艾娜阿姨补充着说,“‘他’可是我戈博的好朋友。戈博可以做出许多我们做不到的事情。”看来,她为戈博而骄傲。

斑比也说不出什么了。

有一天,戈博又对斑比说道:“你看你,吃饭时间都不准时,而且也没一个固定之处,我真的觉得很看不惯。”

斑比很困惑:“有什么看不惯的,我们鹿都是吃草的呀。”

“哦,那就是你们了。”戈博的语气都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和你们不同,我现在已习惯了别人把饭都弄好,主动拿过来给我吃。”

戈博已用同情的目光打量着斑比。同时,斑比也看着艾娜阿姨、法莉还有玛丽娜,她们用佩服的目光注视戈博,露着傻笑的面容。

法莉插嘴说:“我现在想,你已经不会习惯这里的冬天了。在冬天里,森林可没有干草、土豆或萝卜……”

“是这样的,”戈博也思考着,“现在,我还没想到过这事。我无法想象,冬天的恐怖模样。”

斑比则淡淡地说:“其实也没啥,只是比较艰苦一些而已。”

“看来,”戈博大大咧咧地说,“到那时,如果我感到日子太难受的话,我就索性回到‘他’那里。反正,我没必要在这里挨冷受饿。”

斑比沉默不语,断然离去了。

现在,当戈博和玛丽娜俩儿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开始数落斑比了:“这个斑比,真的没了解我,还以为我是那个又蠢又小的孩子。他就是接受不了现在显赫的我。什么‘危险’不‘危险’,我知道他是一片好心,但那只是对其他动物才存在的,而我就是不一样!”

玛丽娜很爱他,自然也附和着同意。他也很爱玛丽娜,俩儿在一起很幸福。

“知道吗?”戈博又对玛丽娜说,“其实,谁也没有你了解我。我真的不该有什么怨言了,现在的我很受大家尊敬。但是,只有你才是最理解我。当我反复说‘他’的好处时,我看出,旁人不会认为我是说谎,在心里却一直认为‘他’很恐怖。”

玛莉娜一脸痴情地说着:“其实,我一直对‘他’怀着希望。”

“真的吗?”戈博露着漫不经心的表情。

“亲爱的,还记得吗?”玛莉娜说着,“在那一天,你趴倒在雪地上,我就说过,总有一天,‘他’会来到森林,走到我们之间,和我们一起玩耍……”

“哦,”戈博长长伸着懒腰说,“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这样,又过了几周。

在这天,天空刚露出蒙蒙的亮光,斑比和法莉、戈博和玛莉娜,这两对情侣正好在灌木丛里偶然相遇了。当时,斑比和法莉四处散步回来,计划找个好地方休憩;这时碰到了戈博带着玛丽娜,要走向草地。

“不要去了,”斑比解释道,“你看,太阳就要出来了;现在的草原,没有动物再敢白天去的。”

“真搞笑。”戈博嗤嗤笑着,“你们都不敢去,我就去……”

他若无其事向外走,玛莉娜在后面;就这样,把斑比和法莉甩在原处。

“我们走!”斑比也受不了戈博傲慢的态度,生气地说,“法莉,我们走吧!他想怎么干就由着他吧。”

他们正要离开。这时,草原的另一面,传来松鸦的报警声,那声音巨大地响彻着。

斑比什么都不想,一股脑儿向前追戈博。不久,他就在边缘的橡树前,终于赶上了戈博和玛莉娜。

“听到了吧!”他朝戈博喊着。

“听到什么?”戈博一脸无知的表情。

草原那端,松鸦的叫声又在响起。

“难道,你真的听不到吗?”斑比又追问。

“真的,听不出什么。”戈博优哉地说。

马上,一只紧接着又一只、两只喜鹊飞过。在这期间,远处的松鸦又喊了一声,在高空,也传来乌鸦发出的警告声。

在后面追上来的法莉,也开始央求着:“戈博,算了,别出去了,很危险!”

玛莉娜也不停央求:“现在,我们就在这里吧,外面危险。今天你为了我,就别出去了!”

戈博一动不动地站着,露出轻蔑的笑容:“什么危险,与我无关!”

心急的斑比想出了一个计策:“不如,让玛莉娜先去透透风,然后去查看一下情况……”

斑比的话还没讲完,玛莉娜马上冲了出去。

这三个就这样站着,看玛莉娜渐渐远去的背影。而斑比和法莉则屏着呼吸,戈博则满不在乎,非常镇定地看着,仿佛要看一则笑话。

玛莉娜扬着头,缓着脚步,谨慎地走进草原。她四周嗅闻着,搜寻着。忽然间,她如同被电击一样,高高弹跃起,然后飓风一样跑回森林。语气极度恐慌,断断续续地说:“正是‘他’!”她全身发抖了,“真的,我……看见‘他’了,就在那……桤树边……”

“快跑!”斑比大喊,“我们马上要离开!”

“哥哥,走吧!”法莉恳求着戈博。

一旁吓得要说不出话的玛莉娜,也开始轻轻劝着:“戈博,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我求求你……”

戈博仍然满不在乎地说:“你们这些胆小鬼,想跑就跑吧,我也不阻拦。如果真的是‘他’在那,我就上前迎接,并且跟‘他’打招呼。”

这形势,谁也拦阻不了戈博。

斑比这三个,只好呆呆看着戈博走到草原。但是,他们谁也没转身逃离,这一方面是为戈博捏一把冷汗,另一方面原因是戈博那超脱的自信,实在是慑服了他们。

站在草原上的戈博,环顾四周,寻找那一片桤木林。在他发现桤木林的同时,也看见了“他”。然后,一声炸雷响了。

而戈博就被炸雷高高抛向空中。在重重摔下来之后,戈博就飞也似的转身逃回森林。

斑比三人还站在那里,此刻被惊呆了。他们看到此时的戈博,在大口喘息着,想向前狂奔乱跑,但总是跌跌撞撞站不住脚跟。他们站在戈博的身边,把他围在中间,看着他惊恐万分的表情。

支撑不住的戈博一下子倒在地上了。

玛莉娜俯下身子,紧紧贴着戈博;而斑比和法莉向后倒退一步,被恐惧吓得想逃跑。

躺在地上的戈博,身体开了一个大口子,汩汩直涌着鲜血。他抬着头,很吃力说:“‘他’,……玛……莉……娜……,没认出是我……”

就在这时,草原那边传来了沙沙声,淹没了戈博的话。

玛莉娜又把头抵在戈博身上,绝望地说道:“现在,‘他’就要来了!能不能站起来,我们一起……”

戈博全身无力,颤抖地伸着脖子,一阵发抖的抽搐之后,又软软地倒在地上了。

此时,噼噼啪啪的响声传来了,灌木被分开了——正是“他”来了。

现在,“他”快近在咫尺了,而且玛莉娜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她一步一步向后退避,闪在灌木丛之后,就朝斑比和法莉的方向猛追。

在狂跑中,她也转头看见了,“他”看见躺在地上受伤的戈博,然后伸手把戈博抓了起来……

紧接着,他们都听到戈博的尖叫声,那是临死时恐惧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