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延安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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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重庆八路军办事处

周恩来:“前一个阶段,我们胜利地完成了分散隐蔽、转移和撤退党内外骨干分子的任务。现在,蒋介石虽然受到国内外的重重压力而有所收敛,但他的阶级本性是不会变的,要谨防狗急跳墙,对我们再搞一次突然袭击。”

在周恩来的讲话中摇出:董必武、邓颖超、钱之光、许涤新等几十位八路军办事处以及《新华日报》的工作人员。

董必武:“当年,我们在上海、在武汉、在广州都上过蒋某人的当,很多党的领袖人物相继惨死在他的屠刀下。”

邓颖超:“这个悲剧一定不能再重演!蔡和森、向蒈予、赵世炎、陈延年……是何等好的领导和同志啊,可他们……”

周恩来:“但是,我们还必须做好蒋某人重举屠刀的准备。因此,必要时我们也进行适当的抵抗,把机密文件销毁完了,就准备坐牢。”全体与会者深沉地点点头。

周恩来:“我是蒋介石请来的客人,一定要尽可能地争取让蒋介石把我们送回延安,争取全师而归。如果国民党把我们全抓起来,我们就一起坐牢!”

董必武:“一说到坐牢,我就会想到恽代英同志,他是建党初期的领导人之一,也是我最要好的战友。恩来一定会记得他在狱中写的那首有名的壮别诗吧?”

周恩来:“记得!董老,你背给大家听听吧?”

董必武含着悲愤的泪水,铿锵有力地背诵道:“浪迹江湖忆旧游,故人生死各千秋;已摈忧患寻常事,留得豪情作楚囚。”

与会者全都被烈士的遗作所感染的特写。

周恩来:“我听了董老背诵的代英同志的诗后,也禁不住地想起了陈铁军、周文雍两位烈士。他们不仅视死如归,而且还把敌人的刑场当成了他们举行婚礼的圣堂……”

邓颖超:“我能活到今天,多亏陈铁军!当我听说她和周文雍在刑场举行完婚礼从容就义后,一个伟大的革命者的形象永远长驻在我的心中!”

董必武:“我们党还有一位了不起的革命家,叫杨匏安。我曾听说,他的一首绝命诗深深打动了恩来,请他给大家背诵一遍这首绝命诗吧。”

与会者没有什么声音,静静地把企盼的目光投向了周恩来。

周恩来低沉地:“慷慨登车去,相别一节全。余生无可恋,大敌正当前。投止穷张俭,迟行笑褚渊。者番成永别,相视莫潸然。”与会者听后全都昂起了头。

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钱之光拿起电话:“喂!我就是八路军办事处……好,我立即通知。”他挂上电话,“周副主席,张冲打来电话说,罗斯福总统的私人代表居里明天上午见你。”

周恩来:“我知道了!下边,我们继续谈自己的事。”

重庆居里临时下榻处

居里:“戴维斯,你能用最简练的话讲一讲周恩来吗?”

戴维斯:“居里阁下,用不着我讲,等一下你和周恩来一见,你就会得出属于你自己的结论的。”

居里:“为什么?”

戴维斯:“因为他有着一种特殊的魅力,让你不得不相信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居里近似自语地:“他真的会有这样的外交才能吗?”

这时,室外传来了脚步声。

戴维斯看了看手表:“你看,刚好十点,他就到了!”

周恩来穿着一身中山装,很有风度地走进。

居里高傲地伸出手,礼节性地握了握周恩来的手:“你很准时,不像有些中国官员那样,只想着属于自己的时间。”

周恩来用英语答说:“其实,你们美国人也并非不想着属于自己的时间啊。”

居里愕然地:“周先生的意思……”

周恩来坦然地:“简单,当我们中国人惨遭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时候,在罗斯福总统的日程表上,没有安排阁下来中国访问。”

居里塊尬地:“是的,是的!”指着沙发,客气地,“周先生,请坐下谈。”

周恩来落落大方地坐下:“阁下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我作为东道主一方不仅应准时赴约,而且还愿意提供真实的情况。”

居里:“谢谢!周先生是知道的,我们美国从来就不赞成共产主义。但是,从我们美国的利益出发,也反对蒋委员长不抗日,和你们一起打内战。”

周恩来:“我不得不纠正阁下的话:我们从来就反对打内战的,是蒋委员长把枪对准我们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强迫我们不得不还击。就说这次蒋委员长毫无道理地发动的皖南事变吧,我们为了全世界反对法西斯的最大的利益,也没有给予还击嘛。”

居里:“是的,是的!”

周恩来从皮包中取出一份材料:“请阁下看完这些材料,你就会得出结论:谁是中国真正打内战的制造者。”

居里接过材料:“谢谢!”

周恩来:“由于蒋先生天天想的是消灭中国共产党,这就使得我们的八路军、新四军不能全力抗击日本侵略者,更无可能再发动像百团大战那样的战役,把几十万日军死死地拖在中国大地上。结果,这几十万日军就会长驱南下,十分轻易地从英国人、法国人的手中夺走资源丰富的南洋诸岛。”

居里:“这正是我们美国人所关心的,也是罗斯福总统交给我的此次中国之行最主要的任务。”

周恩来:“我很希望听到阁下对中国局势的看法。”

居里:“一、美国赞成中国统一,反对日本侵略。如果中国分裂,美国将很难给予援助;二、我们也很清楚:要是没有内外压力,中国的改革是不可能的。如果中国内战扩大,不仅抗战将成为不可能,而且还会影响亚洲战局的发展。”

周恩来:“我们可以向中外声明:中国共产党以抗击日本侵略者为己任。同时,我们也希望阁下在重庆期间劝阻蒋先生停止内战,共同抗日。”

居里:“请周先生放心:我会努力去做的!”

重庆国民政府

居里严肃地:“委员长阁下,通过我与各方人士的接触,我代表美国政府向您一一并通过您向中国国民政府正式声明:美国在国共纠纷未解决前,无法大童援华,中美间的经济、财政等问题不可能有任何进展。”

蒋介石气得欲怒难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美龄急忙用英语说道:“请居里阁下向罗斯福总统转达中国政府的立场:从现在开始,国共不会再搞磨擦,在委员长的领导下一致抗日。”

居里:“政府有什么取信于民、取信于共产党一一自然也取信我们美国人的行动吗?”

蒋介石强压怒火:“最近,我准备召开国民参政会,听取各界代表的意见,加强团结,共同抗日!”

居里:“共产党参加吗?”

蒋介石:“参加,参加!居里阁下,我也很想听到你对我国政府的意见。”

居里:“我们美国人一直认为:中国应有自下而上的彻底民主改革,必须改变腐败的政治机构。否则,我们美国人支持中国抗日的钱,就全都跑到腐败的官员的口袋里去了。”

宋美龄看了看心存怒火的蒋介石,忙笑着说:“我们一定设法进行改革!委员长计划在这次国民参政会上就提出改革意见!”

居里:“很好!我要留在重庆,看看委员长是如何请中共参政员参加会议,一道商谈共同抗战和民主改革的。”

蒋介石、宋美龄听后愕然。

重庆黄山别墅

蒋介石坐在桌前严肃地写日记,并传出画外音:

“新四军问题,余波未平,美国因受共产党蛊惑,援华政策,几乎动噎…”

宋美龄从内室走出:“达令,阿哥从美国打来长途电话:说美国上下都因新四军事冷眼相看阿哥,关于美援的事,他也甚以此为虑。”侍卫走进:“报告!国民参政会王世杰秘书长求见。”

蒋介石:“请他进来。”

侍卫应声退下。

王世杰走进,双手呈上一份材料:“总裁!这是中共七位参政员致国民参政会的公开信。”

蒋介石一怔:“什么意思?我不看了,说吧!”

王世杰:“中共所提十二条善后办法未得栽夺以前,中共七位参政员很难出席。”

蒋介石愕然:“什么十二条善后办法?”

王世杰:“就是毛泽东提出的关于解决皖南事变的十二条办法。”蒋介石猝然变色:“不行!如果我接受他那个十二条,岂不等于向中外宣布:我蒋某人打新四军打错了?”

王世杰:“总裁不接受,那中共七位代表就不出席参政会。”

蒋介石震怒地:“不参加就算了。”

宋美龄:“达令,罗斯福总统的私人代表居里……”

蒋介石蓦地想起:“我懂了,懂了。”他沉吟片时,“你去找张淮南想办法,原则是:中共七位参政员要出席会,但又不要拿毛泽东的那个十二条来胁迫我们。”

重庆八路军办事处

张冲为难地:“周公!请你收回那封公开信好吗?”

周恩来:“不行!”

张冲:“那……这不等于你们表示决裂吗?”

周恩来:“决裂的不是我们,这点你是清楚的!”

张冲:“那就好,我请委员长主动约你谈话。”

周恩来:“谢谢你的好意!时下,我是不会与他见面的。”

张冲:“为什么?”

周恩来愤怒地:“远的事件不讲,就说这十天中吧,政治压迫之严重,以及接连不断地发生逮捕左派人士的事件,真是无理之极,实属忍无可忍!”

张冲:“周公,你是知道的,委员长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你们如此而为,结果必致翻脸。”

周恩来:“说到翻脸,至少已有半翻脸了吧!他现在所能做的,不过是讨伐令,全国淸党,逮捕办事处人员,封闭《新华日报》等等,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说到见你们的蒋委员长,必不能得结果,仍然是要我们撤过黄河那一套。”

张冲:“难道就没有一个折中方案吗?”

周恩来想了想:“我必须请示中央!”

延安毛泽东的窑洞餐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