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20位民国文化大师的阅世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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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悟人生--尔曹身与名俱灭(1)

世人总以为外面的世界很宽、很大,而不知内心的世界更大、更宽。

人生的长度是有限的,你我都不能拓展生命的长度,那我们只能增加生命的宽度。活得精彩,活得有意义就是增加了生命的宽度。

所以我们都要努力地活,认真地活,活好我们的每一天。你的人生你掌控,你的人生你做主,你的人生你负责。做好自己人生的主人,做自己命运的掌舵者。当某一天我们离开时,就可以说:这个世界我来过。

严复:《遗嘱》

梁启超:《学问之趣味》

蔡元培:《中国大学四周年纪念演说词》

李叔同:《泉州开元慈儿院讲录》

梁遇春:《“春朝”一刻值千金》

朱湘:《说诙谐》

朱自清:《匆匆》

嗟呼!吾受生严氏,天秉至高。徒以中年攸忽,一误再误,致所成就,不过如此,其负天地父母生成之德,至矣!耳顺以后,生老病死,倏然相随而来,故本吾自阅历,赠言汝等,其谛昕之。

须知中国不灭,旧法可损益,必不可叛。

须知人要乐生,以身体健康为第一要义。

须勤于所业,知光阴时日机会之不复更来。

须勤思,而加条理。

须学问,增知能,知做人分量,不易圆满。

事遇群己对待之时,须念己轻群重,更切毋造孽。

审能如是,自能安平度世。即不富贵,亦当不贫贱。贫贱诚苦,吾亦不欲汝曹傲之也。

——严复《遗嘱》

我是个主张趣味主义的人,倘若用化学化分“梁启超”这件东西,把里头所含一种元素名叫“趣味”的抽出来,只怕所剩下仅有个零了。我以为:凡人必常常生活于趣味之中,生活才有价值。若哭丧着脸捱过几十年,那么生命便成沙漠,要来何用?中国人见面最喜欢用的一句话:“近来作何消遣?”这句话我听着便讨厌。话里的意思,好像生活得不耐烦了,几十年日子没有法子过,勉强找些事情来消他遣他。一个人若生活于这种状态之下,我劝他不如早日投海。我觉得天下万事万物都有趣味,我只嫌二十四点钟不能扩充到四十八点,不够我享用。我一年到头不肯歇息。问我忙什么?忙的是我的趣味。我以为这便是人生最合理的生活,我常常想运动别人也学我这样生活。

凡属趣味,我一概都承认它是好的。但怎么样才算“趣味”?不能不下一个注脚。我说:“凡一件事做下去不会生出和趣味相反的结果的,这件事便可以为趣味的主体。”赌钱趣味吗,输了怎么样?吃酒趣味吗,病了怎么样?做官趣味吗,没有官做的时候怎么样?诸如此类,虽然在短时间内像有趣味,结果会闹到俗语说的“没趣一齐来”。所以我们不能承认它是趣味。凡趣味的性质,总要以趣味始,以趣味终。所以能为趣味之主体者,莫如下列的几项:一劳作;二游戏;三艺术;四学问。诸君听我这段话,切勿误会,以为:我用道德观念来选择趣味。我不问德不德,只问趣不趣。我并不是因为赌钱不道德,才排斥赌钱,因为赌钱的本质会闹到没趣,闹到没趣,便破坏了我的趣味主义,所以排斥赌钱。我并不是因为学问是道德,才提倡学问,因为学问的本质能够以趣味始,以趣味终,最合于我的趣味主义条件,所以提倡学问。

——梁启超《学问之趣味》

我幼时读孔子七十岁时的生命叙述,倘使与他比较,真是惭愧。孔子说:“吾十有五而志于学。”我十五岁还在私塾读书,当时考得取秀才叫做进学,所谓志于学只好算志在进学而已。“三十而立”,不知何解。有一位八股先生说;“圣人至两十五之年,虽有椅子、板凳而不敢坐者也。”我在三十岁的时候,只好坐坐冷板凳,适与孔子相反。“四十而不惑”,也不知作何解,孟子解释为不动心。记得清曾国藩在治军时,幕府中有一位风流秘书李次青,甚为曾所赏识。一日,李在签室,偶见案头置一册,信手翻之,首列一题曰《不动心说》,盖幕宾所做的。中有曰:“今使置吾于曼妙娥眉之前,越女在左,燕姬在右,当此之时,动心否乎?曰不动。今使置我于红蓝大顶之旁,锦绣在前,刀锯在后,当此之时,动心否乎?曰不动。”李阅至此,不觉大笑,取笔题其后曰:“曼妙蛾眉侧,红蓝大顶旁,此心都不动,只想骗中堂。”我四十岁是到德国的第一年,还在求学,红顶花翎当然谈不到。“五十而知天命”,孟子解释为莫之致而致,莫之为而为。我五十岁是在民国五年,当时在欧洲,得教育部电报,嘱我回国办北大。因为我领用教部官费,不得不回,乃于(民)六春在北大任事。在欧洲时实想不到办北大,真是所谓莫之致而致,莫之为而为了。“六十而耳顺”,元朝施耐庵解释为顺风耳,或者就是德律风之类。我六十岁时在上海,奉到南昌行营之命,赴宁波开政治分会会议,上海预备去的有七八人。那时浙江风声很不好,蒋梦麟、陈独秀等都劝我勿去,但我一切已预备好,仍然动身。后来到底从宁波雇了渔船亡命到福州,一切消息都不通。这都是因为没有顺风耳的缘故,否则宁波也不去了。“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解释是,一有念头,随便可以行动,做得总是对的。孔子是圣人,做得到。我是决做不到的。

——蔡元培《在中国科学社公祝蔡元培七秩寿宴上的演说词》

道家之言日:“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又日:“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狗之声相闻,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此皆以目前之幸福言之也。自进化史考之,则人类精神之趋势,乃适与相反。人满之患,虽自昔借为口实,而自昔探险新地者,率生于好奇心,而非为饥寒所迫。南北极苦寒之所,未必于吾侪生活有直接利用之资料,而冒险探极者踵相连。由推轮而大辂,由桴槎而方舟,足以济不通矣;乃必进而为汽车、汽船及自动车之属,近则飞艇、飞机,更为竞争之的。其构造之初,必有若干之试验者供其牺牲,而初不以及身之不及利用而生悔;文学家、美术家最高尚之着作,被崇拜者或在死后,而初不以及身之不得信用而辍业。用以知:为将来牺牲现在者,又人类之通性也。

——蔡元培《世界观与人生观》

吾人自出生以至于死,可分三时期:第一预备时期,即幼年。第二工作时期,即壮年。第三休息时期,即老年。良以社会既予吾人以大利益,则吾人不可不预备代价,以为交换之具。吾人所受社会之利益,与同人缔有债务与契约无异,既欠人债,即不能不想还债。故少年预备时期,亦即为少年欠债时期;而工作时期,即为中年还债时期。然吾人一至中年,即距老不远,故不能不储蓄,以为第三期休息之预备。而老年苟有能力,仍为社会服务,不过不及壮年之多耳,止可谓之半息,而不能谓之全息。尝见外国之实业家、教育家、着作家,老而治事,至死后已,即其义也。吾人在校肄业,即为预备及欠债时期,毕业即入还债时期矣。专门部诸君,明日在社会即担任有还债之义务。换言之,即是脱离第一时期,而人第二之工作时期。虽中学科毕业之后,有人大学部或专门部深造者,然亦有在社会上作事者。在社会上作事,亦是入于工作时期。故吾人一生,实以第二时期为最重要。

——蔡元培《中国大学四周年纪念演说词》

我平时对于佛教是不愿意去分别哪一宗哪一派的,因为我觉得各宗各派,都各有各的长处。但是有一点,我以为无论哪一宗哪一派的学僧却非深信不可,那就是佛教的基本原则,就是深信善恶因果报应的道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同时还须深信佛菩萨的灵感。这不仅初级的学僧应该这样,就是升到佛教大学也要这样。

善恶因果报应,和佛菩萨的灵感道理,虽然很容易懂,可是能彻底相信的却不多。这所谓信,不是口头说说的信,是要内心切切实实去信的呀!咳,这很容易明白的道理,若要切切实实地去信却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