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宗继位以后,封松赞干布为“附马都尉”。以后历代藏王多自认为唐朝的外甥,尊称唐朝皇帝为舅舅,这说明藏汉已和同为一家。唐穆宗时,同吐蕃王弃足德赞共同树立了“甥舅联盟碑”,记叙了西藏同唐朝友好往来的历史,这块盟碑又叫“长庆会盟碑”(长庆即唐穆宗的年号),至今还完整地屹立在大昭寺门前。“长庆会盟碑”是两族人民友好关系的里程碑。
忧国忧民的女词人
——李清照
南宋时有一个杰出的女词人,叫李清照,号易安居士。济南(今属山东)人。生于1084年,卒于1155年。其父李格非是北宋时期文学家,出苏轼门下。他为人正直,徽宗时为官,受到蔡京的打击。其母王氏,也博学善文。李清照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喜吟咏、丹青,好文学。故尔长于诗、文、词,兼书法、绘画,且通音律。尤工于词,继承婉约派风格,以委婉清新、感情真挚著称。南渡以前,词风新丽旷逸,描写少女、少妇生活;南渡以后,词风怆凉忧郁。主要反映国破家亡、颠沛流离的遭遇、忧愁和对故乡家园、异日生活的留恋和回忆。所著《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词》久已失传。后人辑有《漱玉词》(宋代刊行),亦已失传。传世词作70余首,有些还不可靠。今人辑有《李清照集》。
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李清照与官家子弟、太学生赵明诚结婚。他爱好并长于金石鉴赏、考据。婚后,夫妇二人一起进行书面鼎彝的搜集整理工作,并常以诗词相唱和。二人生活充实美满,感情笃好。
后来,赵明诚当了官,购买金石图书花去了绝大部分官俸。经过近20年的努力,他夫妇二人不仅收藏整理了大量金石书画文籍,而且,赵明诚还完成了《金石录》这部记载古代文物的著作。
靖康(1126)时,北宋朝抵不住金兵攻势,徽钦二帝被俘。时李清照夫妇二人在淄川(今山东境内),只好把最名贵的金石图书装了15车,南迁避难。而留在山东家中的大量文物被烧为灰烬。来到建康,李清照力主抗金,恢复中原,曾作诗诋昏君佞臣。
高宗建炎三年(1129年),赵明诚应诏赴任湖州太守,不幸病死建康(今南京)。李清照把身边的两万卷图书,两千卷金石刻本托人带往洪州(今南昌)赵明诚妹婿处,不久,金兵打到洪州,这批重要文物也丧失殆尽。
此后,李清照只身漂泊于杭州、越州、台州、金华一带。晚景凄苦。
李清照的词作与她的生活经历是一致的。如早期词作“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如梦令》);“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怨王孙》),表达了作者开朗愉快的心情。再如“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醉花阴》),委婉地表达了闺中寂寞和离愁。据说,赵明诚见此词自叹弗如,闭门三日得词50阕,并把李清照《醉花阴》词夹于其中让友人看,友人谓:只有“莫道不消魂……,这三句绝佳”。
南渡后,李清照忧国思乡,亲人过世,形单影只,颠沛流离。词中反映了她深刻的爱国忧国之情,别亲离家之苦。如“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萨菩蛮》);愿将血泪寄河山,去洒青州一抔土”(《送胡松年使金》),直抒思乡之情。“更为殷鉴当深戒,简册汗青今俱在”(《和张文潜读中兴颂碑》);“秋已尽,日犹长,仲宣怀远更凄凉”(《鹧鸪天》);“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拾金雪柳,簇带争济楚。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永遇乐》)。上述词句托古喻今、忆惜叹今,表现了对现实的不满,对昏君奸臣的谴责。李清照可谓生平愁多,也善言愁。如“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武陵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晨一连用了14个叠字,真是:“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声声慢》)
李清照的作品并非全是凄楚幽怨的。她的五言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慷慨激昂,千古传诵。
世忠抗金梁氏桴鼓
——梁红玉
梁红玉是南宋大将韩世忠之妻。她出身贫寒,青年时期,流落京口(今江苏镇江),遇到伤病中的韩世忠,为之精心调理,后来结为夫妻,由于抗金有功,封杨国夫人。
韩世忠自幼家庭贫寒,好酒尚气,身材魁梧,鸷通过人。17岁时就应募入伍,苦练杀敌本领,在多次战争中屡建战功。徽宗宣和三年(1121年),金人进犯中原,他在河北屡败金兵,曾以50骑破金骑两千。
1127年初,北宋徽、钦二帝同时被金兵掳走,康王赵构于1127年5月即位于商邱,为宋高宗,建年号“建炎”,史称南宋。建炎三年(1129年)春,苗傅、刘正彦在临安(今浙江杭州)叛乱,逼高宗逊位,并派遣使臣赴金求和,当时,韩世忠随张浚在平江(今江苏苏州)发兵勤王。梁红玉及儿子韩亮因此被苗傅、刘正彦当作人质。宰相朱胜非用计,骗苗傅、刘正彦同意,封梁红玉为安国夫人,放她出城劝夫。梁红玉日夜兼程,第二天赶到秀州(今浙江嘉兴)向韩世忠述说了临安发动叛乱的详细情况,韩世忠听罢,随即发兵进军临安,继而平定了苗傅、刘正彦叛乱。
建炎三年(1129年)九月,金大将兀术兵分两路,连破建康(令南京)等重要城镇,眼看就要进逼南宋都城杭州。皇帝赵构欲逃,韩世忠好言相劝,但高宗无心抗金,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最后还是带领投降派官员逃至海上。临逃之前,他任命韩世忠为浙西制置使,要他防守镇江。年底,金派大将兀术,继续南侵。先后克杭州、越州(今绍兴)和明州(今宁波)。烧、杀、抢、劫。建炎四年(1130年),金兀术指挥金兵企图由水路经过秀州(今浙江嘉兴)、平江(今江苏吴县)北撤。此时,韩世忠正驻守松江、江湾、海口一带,闻听金兵要渡江北撤,便连夜调集军队,赶到镇江在焦山寺和其他地势险要的重要关口驻扎起来。
梁红玉陪着丈夫韩世忠察看地形来到了金山。那时,金山屹立在大江的中心,两人站在金山顶上,望着波涛澎湃的江水,韩世忠紧锁眉头叹息到:“夫人,您看这江面如此宽阔,江水汹涌,军力上又敌众我寡,以我之见不如把兵马撤到下江,等部队增多,时机成熟再战为时不晚。”梁红玉听后胸有成竹地提出:金兀术虽然兵多马壮,但因粮草不济,他必然急速北撤。金兀术诡计多端,恐怕他一面派兵与我们交战,另一方面组织兵力强行渡江,致使人们受其牵制,两边抵挡不住。如果撤兵下江,再待时机这正中他下怀。梁红玉手指西面一片青翠翠的芦荡说:“这江面中芦荡一望无际,正是我们截击金兵的有利地势,你我二人分开率兵,你率军队四面截击,我率领中军水营,安排守防,任金兵来攻,只是防御,不和他正面交战。金兵见我按兵不动,必然急于渡江。同时,命中营大桅上立起楼橹,我亲自在上击鼓,并且竖一大白旗为号,金兵往南,白旗就指向南,金兵往北,白旗指北。鼓起则进,鼓住则守,元帅指挥军队时俱听鼓声,再看号旗截杀金兵,管保杀他个片甲不回,使他们再不敢窥视中原。”韩世忠听罢心中大喜。二人商议妥当,便各自准备。
梁红玉布置中军将士,把号旗系在游索上,金兵从哪里渡江,就将号旗往哪里扯起,然后又在中军的大桅顶上扯起了一个小小的鼓楼,梁红玉登上鼓楼,看着金营的军马如同蚂蚁一般,哪个营有什么动静,一目了然。金军的阵营,被梁红玉看得清清楚楚。韩世忠率战船在瓜州口安营扎寨。这时,金兀术正愁眉不展,他的军师向他献计道:“我军粮草甚少,难以持久,必然赶紧渡江北上,若待军粮用尽怎能匹敌。”兀术听罢,调动兵力准备渡江。
金山下宋兵的哨船探知金兵动向,连忙报入军中。这边军营内,梁红玉早已准备停当。韩世忠站在帅台上朝江面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船只。金兀术带领500条战船,耀武扬威直向金山冲杀而来。这时梁红玉在鼓楼上看得清清楚楚。她英姿飒爽,猛击战鼓,号旗挂起,兀术向北,号旗北指;金兵南去,号旗南指。韩世忠听见鼓声,立即指挥战船,按照号旗,扯帆迎战,顿时江面上杀声震天?。过了一会儿,梁红玉又敲起二通鼓,战鼓声震耳欲聋。韩世忠指挥战船,摆开阵势,且战且退,引金兵进芦荡,金兀术率金兵紧追不舍。梁红玉看得真切,等金兵全部进入埋伏,随即把令旗一招,又敲起了三通鼓。随着震天动地的鼓声、埋伏在芦荡里地战船飞也似地窜了出来,宋兵个个如猛虎下山,围住了金兵的战船,宋兵万箭齐发,火炮猛轰,直打得江面上烟雾腾腾、火光冲天,金兵不是被射死,就是被炸死,没死的也掉入水中。金兀术大败,想指挥军队夺路逃跑,但由不得他,韩世忠听着鼓声,望着号旗,指挥战船追杀,直杀得金军丧魂落魄,到处乱窜。史书载:“韩世忠大败兀术于金山,妻梁氏自去桴鼓。”肯定梁红玉在黄天荡大败金军的功绩。
高宗绍兴六年(1136年),韩世忠任京东淮东路宣抚处置使,开府楚州(治在山阳,今江苏淮安)梁红玉和韩世忠同甘苦共患难,与士兵一起斩草除棘,梁红玉亲自织帘为屋,鼓舞宋军将士将山阳建成抵御金兵的军事重镇。
效命疆场奋勇杀倭
——瓦氏
在今广西壮族自治区田阳县那兰村路桥,有一墓葬,墓碑有字为:“前明嘉靖特封淑人岑门十六世祖妣瓦氏太君之墓。”墓内长眠者是明代著名的抗倭女将、田州府土官指挥同知岑猛之妻——瓦氏夫人。瓦氏出身于广西归顺州壮族家庭(今广西靖西),姓岑名花。她的父亲岑璋是归顺州知州,深明大义,富于谋略。岑花自幼好学兵书,喜习拳剑,父亲特意聘请了高师指教她。于是岑花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熟知兵法韬略、智勇兼备。长大后嫁给田州府土官岑猛,因为当地有“同姓不婚”的习俗,又便改名为姓,而壮语中“花”、“瓦”同音,因而大家称她为瓦氏夫人。
岑猛及其祖先世为田州土官,统众守御,且耕且战。并多次应朝廷诏命出征,屡有战功,官职世袭。岑猛及其子邦彦死后,瓦氏抚养孙子芩芝,“朝夕训以朝廷恩德”,期望他长大后“修职图报”。岑芝成年后继承了祖职,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奉明廷调令,出征海南岛战死。52岁的瓦氏夫人又负起抚育年幼的曾孙大寿、大禄,并代为处理政事的重任。
当时,倭寇对我国东南沿海的扰掠日益猖獗。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奸民王直等勾结诸倭大举入寇,船舰数百,蔽海而至。浙东、西,江南、北,滨海数千里,同时告警”。倭寇气焰嚣张,烧杀淫掠,穷凶极恶。所过之处人亡财尽,一片废虚。第二年又“掠苏州,攻淞江,陷嘉善,破崇明,入崇德县,纵横来往,若入无人之境”。沿海人民的声声哭诉,数千里海防的连连告警,终于使明廷朝野震动,朝议命兵部尚书张经总督江、浙、山东、福建、湖广诸军,“专办讨贼”。
张经到任,每日选将练兵,并作一举捣毁倭寇巢穴的计划。他曾任总督两广军务之职,深知两广土司所辖的俍兵(壮族人古时自称“俍”,故名),士兵军风强悍,作战勇敢,于是奏请朝廷调两广之兵出征到江浙前线听用。
诏令传到田州府,瓦氏夫人心潮难平: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国家征用,理应出兵;但岑家父、子、孙三辈俱亡,大寿、大禄年幼不能带兵。倘若让手下副将带兵前往,只怕是调用不当、军心涣散要打败仗,那将使众多士兵饮恨沙场、死不归乡,更可怕灭不了倭寇有负国家。思虑再三,决意不顾自己年龄已大,自请督府允许她带兵出征。督府允准并授予她“女官参赞总兵”之职,命她统率广西各地士兵6,800名赶赴江浙前线。瓦氏受命,立即安排政务、动员兵将,整备器械军粮,即日誓师出征。她率领众兵翻山越岭,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经长途跋涉数千里,于嘉靖三十四年春(1555年)最先到达抗倭前线。
瓦氏率兵驻扎泊胥关,亲眼看到倭寇劫掠的凶残和沿海人民遭受的灾难。她义愤难平,立即向张经请求速战。张经不允其请。并告以士兵数千里行军,尚需休整;且嘱瓦氏熟悉地形、了解敌情,待诸路军马到齐合力出击。
瓦氏夫人运用并发扬祖传的“岑家兵法”,将士兵每7人编为一“伍”,“每伍自相为命”。上阵时“4人专主击刺,3人专主割首,所获首级7人共分之”。上阵杀敌以“伍”为单位进行,7个人齐步向前,执长枪者冲在前面,左右两边的人拉弓搭箭在两侧保护,这些护卫者“口衔刀,手接矢,矢尽投驽,刀刃相见,夹击俱备”。发起冲锋时也是以“伍”为单位集体行动,“一人赴敌,则左右手而夹击,一伍争救之”,“一伍赴敌,则左右伍手大呼夹击,一队争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