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每天读一点中国史
22063700000027

第27章 宋辽金元时期(6)

732年,唐玄宗发兵攻打契丹,次年,契丹在突厥的支持下大败唐军。734年,唐联合契丹大贺氏联盟以外的乙室活部攻打契丹,乙室活部长郁捷斩可突于首级送给唐朝。一年之后,郁捷被部落贵族涅里所杀,涅里取代郁捷成为松漠都督。此时,突厥内部发生了战乱,涅里乘机出兵大破突厥,此后涅里势力更为强大,涅里便背唐自立,后被唐朝出兵击溃,涅里北走松漠,重新建立契丹部落联盟。

在涅里的努力下,契丹重新建立了遥辇氏联盟,使得流散的氏族和部落重新集合在一起。重建后的契丹依然面对着突厥和唐朝的威胁和压迫,于是只得再次依附突厥。回纥于745年推翻了突厥汗国的统治,此后,契丹处于回纥国的统治下大约近一百年,此期间没有留下具体的史料记载。

840年,回纥被黠戛斯推翻,契丹的遥辇氏联盟长即在842年归附唐朝,接受唐朝赐封为云麾将军。此后60年间,唐王朝日益衰落,契丹发展的外部条件越来越有利。

907年,契丹迭刺部的首领耶律阿保机统一了各部落,并取代遥辇氏取得统治地位。911年,即阿保机取得统治地位第5年,契丹的一些贵族共同策划了反对阿保机的战乱。阿保机经过激烈的斗争,最终平定契丹内部的贵族叛乱,建立起了契丹奴隶制的国家。916年,阿保机正式废除部落联盟的旧制度,并仿照汉人王朝的体制,采用皇帝的称号,称为“天皇帝”,而他的妻子则称为“地皇后”,年号“神册”,并立其子为皇太子,正式宣告了契丹奴隶制国家的诞生和世袭皇权的建立。相应的,契丹的军队也不再是氏族部落的军兵,而是贵族对外掠夺以及对内镇压的工具,契丹由此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在阿保机建国之后,确立军队,制造文字,制定法律,建筑都城,此后展开了大规模的对外扩张和掠夺。从西打到了甘州回鹘,向东灭渤海国,往南占幽云十六州。

926年,辽太祖阿保机攻灭渤海国后死在了扶余府。阿保机死后,皇后述律氏摄政。927年,兵马大元帅耶律德光在皇后支持下继任帝位,称辽太宗。此后的契丹皇族内部存在着两种不同的政治倾向。皇太子耶律倍极度向往汉族的封建文明,而述律氏太后和辽太宗则继续推行契丹的奴隶制度。后被夺权的皇子耶律倍离开契丹投奔后唐,改名李赞华。耶律德光统一了契丹。

辽太宗继承皇位之后同时也继承了辽太祖的事业,在辽太宗统治的二十年间,一再率兵南下,对汉族地区展开了大规模的侵略。

936年,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背唐自立,向契丹寻求支持。942年,石敬瑭死后,晋出帝石重贵即位,向契丹上表,称孙而不称臣,辽太宗率大军南下,于946年攻灭后晋,并在晋都开封建国号“大辽”,穿汉皇帝的服装接受百官朝拜,并将年号改为“大同”。辽国就此建立。

947年,辽太宗在返回上京的途中病死,耶律倍的儿子永康王耶律兀欲在镇阳被拥立为帝,即辽世宗。述律后在上京听说辽世宗即位后大怒,派自己的儿子兵马大元帅李胡领兵讨伐辽世宗,夺取皇位,后在贵族耶律屋质调和下议和。

辽世宗到上京后,将年号改为“天禄”,开始大肆镇压反对派,封赏功臣,并建立了北枢密院,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然而辽世宗的皇权并没有完全巩固下来,第二年,原本拥戴他的贵族们有一部分开始策划反叛。

951年初,辽世宗应汉国皇帝刘崇的请求,带兵攻打后周救北汉,后在途中被所宠信的燕王察割所杀。当时寿安王耶律璟随征军中,诛灭了察割继承帝位,即辽穆宗,改年号“应历”。在穆宗平乱之后,封耶律屋质为北院大王,耶律挞烈为南院大王,建立起了统治。辽穆宗统治的十九年间,契丹皇族内部一再发生争夺皇权的反叛,而穆宗在对外方面则继续支援北汉来攻打后周。在辽国内部,一连串的战乱和社会的不稳定导致奴隶主阶级和奴隶阶级的矛盾更为激化,最终爆发了奴隶起义。

对于奴隶起义斗争,辽史中没有留下具体详尽的记载,但从一些片断中依稀可以知道,辽穆宗对于奴隶起义采取了极其残酷的镇压手段。

在辽穆宗时期,设立有专门镇压奴隶的多种残酷刑罚:斩、击、射、燎、断手足、烂肩股、折腰胫、划口、碎齿等等。在京师还设有拘押囚犯的百尺土牢等。969年,辽穆宗被奴隶近侍小哥、盥人花哥、庖人辛古等为首的奴隶起义者们杀死。小哥等人五年以后才被捕获。

契丹的奴隶起义虽然没有也不可能一举消灭奴隶制度,但它有力地打击了辽国奴隶主的统治,从而也推动契丹由奴隶制度走向封建制度。

辽国封建制度的发展

契丹奴隶起义杀死了辽穆宗,但却被辽国的贵族利用乘机夺取政权。969年,辽世宗的第二子耶律贤率领军队到了辽穆宗灵柩前继承皇位,即辽景宗。辽景宗即位之后将拥立他的萧思温和高勋分别封为北院枢密使和南院枢密使,并分封了他的各亲信贵族,以此建立了他的统治集团。

但是辽景宗所建立的统治集团并不稳定,很快就又出现了相互倾轧的斗争。970年,高勋和飞龙使女里合谋,指使人杀死了北院枢密使萧思温,这是辽国历史上首次出现汉人领兵统帅参与谋杀契丹统帅的事件,反应了汉人官僚势力在辽国的增长。

在辽景宗即位之后,宋太祖赵匡胤统一了江南,随即向北汉进军。后赵匡胤死,宋太宗赵匡义继承皇位,于979年攻灭北汉。北汉原是辽国的属国,被宋朝所攻灭,这对辽国而言是一个十分惨重的失败。后宋辽间又经历几次战事,辽景宗大败宋兵,粉碎了宋朝收复燕云的企图,巩固了辽国对燕云地区的统治。

928年,辽景宗病死,皇子隆绪在汉人官员韩德让和契丹贵族耶律斜轸等支持下继承皇位,即辽圣宗。当时辽圣宗年仅12岁,辽国大权掌握在景宗的皇后承天太后手中。韩德让深得承天太后宠信,在999年耶律斜轸病死后,韩德让以南院枢密使兼任北院枢密使,并进封大丞相,总揽辽国军政大权,进而赐姓为耶律,封晋王,其权位仅次于辽圣宗和承天太后。

在辽圣宗、承天太后以及韩德让等汉人官僚的统治下,辽国的制度发生了一些变革,越来越向汉人的封建制度所靠拢。而在辽圣宗时期,汉族文化对辽国的影响也日益广泛。此后的辽国虽然仍然保留着奴隶制度,但封建体制实际上已经逐步确立起来,从而迎来了它的全盛时代。

辽国国力的增强,使得它开始频繁地展开对相邻各族的战争,进一步扩展它的势力。986年,宋太宗再次进兵攻辽,承天太后与辽圣宗督战,大败宋兵。999年,辽圣宗再次亲率大军南下,大败宋兵;1002年,再度南侵,破宋军于泰州;1004年又一次大举亲征,节节胜利。宋朝派遣使臣向辽议和,1004年12月,辽宋达成议和,此后不再发生大的战事。

党项贵族所建立的西夏在李继捧统治时期依附宋朝自立,宋朝廷赐他姓氏为赵。986年,首领李继迁归附辽国来抵抗宋朝,李继迁将姓氏改为唐朝时候所赐封的李姓。在辽圣宗支持下,李继迁得以南下侵犯宋朝,后辽封李继迁为夏国王。1003年,李继迁死,其子继位,受封为西平王,之后又被册封为夏国王。

辽圣宗曾于983年西征鞑靼。1000年鞑靼部投降。1011年,辽圣宗对鞑靼诸部实行分部统治,次年,鞑靼部民杀辽国节度使起兵反抗,后辽杀其首领,鞑靼起兵大败辽军。此后,鞑靼日益强盛,成为辽国西北方的一个强敌。

总体来说,辽圣宗对宋、夏以及周邻的各族都巩固和扩展了它的势力,进而继续向外发展,向西与大食相联络,向东则发动了对高丽的侵略。

在阿保机统治时期,大食国就曾派遣使臣来契丹,之后就再无往来。1020年,大食派遣使者前来辽国为王子请婚,次年使臣再来,辽封皇族女为公主嫁给大食国王子。两国有了姻亲关系。

高丽王在918年建立了高丽国,并于935至936年相继攻灭新罗、百济,统一了朝鲜半岛。辽太祖、辽太宗时期,辽国与高丽曾有往来,后在934年,渤海世子大光显率领数万人投奔高丽后,高丽与辽国绝交,并相互仇视。992年,辽国东京留守萧恒德曾领兵东侵高丽,次年,高丽请和,辽国册封高丽成宗为高丽国王,并将萧恒德的女儿嫁给他。1010年,高丽成宗的儿子穆宗被谋杀,显宗即位。辽圣宗率领四十万大军出征高丽,大肆焚烧劫掠。此后,高丽仍然沿袭成宗时候的旧制,对辽国纳贡。

1031年,61岁的辽圣宗病死,长子宗真即位,即辽兴宗。辽圣宗的皇后齐天后的两个儿子早死,兴宗是齐天后所收养的,生母是元妃。在兴宗继承王位之后,元妃随即谋夺政权,自立为皇太后即钦哀后,并夺权听政,随即逼死齐天后。1034年,钦哀后密谋废除兴宗,立重元为帝。后重元向兴宗告密,兴宗废除钦哀后,一举夺回政权,巩固了他的统治。

1055年,辽兴宗死后,其子洪基继承帝位,即辽道宗。辽道宗即位之后就奉重元为皇太叔,次年加号天下兵马大元帅,这个称号自辽太宗至辽道宗,在即位前都会获得,这相当于意味着是皇帝的继承人。重元的儿子涅鲁古也进封楚王,为武定军节度使。重元父子在道宗时期成为辽国最有权势的人物。后重元父子连同一系列党羽密谋反叛,欲夺取皇权,辽道宗命南院枢密使耶律仁先领兵平乱,耶律仁先和北枢密院使耶律乙辛、南府宰相萧唐古、北院宣徽使萧韩家奴、北院枢密副使萧椎信、耶律良等人领兵出战,后涅鲁古中箭而死,重元也败逃大漠自杀。辽道宗取得了完全的胜利。在平定乱事之后,辽道宗对有功之臣进行了大赏和加封。

1065年,辽道宗和宣懿皇后的儿子耶律濬被立为太子,确定了皇位继承权。此时,耶律仁先和耶律乙辛都是平乱之臣,权势显赫。耶律乙辛准备阴谋篡位,将耶律仁先排挤出朝,独专北枢密院。

为了谋夺权位,耶律乙辛首先设计阴谋陷害了宣懿皇后,之后将自己同党的妹妹送入宫中立为皇后。此后又秘密谋害了太子耶律濬,并谎称太子病死。后耶律乙辛又想在辽道宗出猎之际,对留下的太子耶律濬的儿子延禧加以谋害,幸而辽道宗对耶律乙辛有疑,带延禧同行。此后辽道宗发觉耶律乙辛一党的阴谋后,相继罢黜耶律乙辛一党的官职。

1091年,延禧被任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总理南北枢密院事,确立了其继承权。1101年,辽道宗病死,延禧继位,即天祚帝。天祚帝一即位就为祖母宣懿皇后和父亲耶律濬平反,进而诛杀耶律乙辛的党羽。

在辽国由奴隶制向封建制的转化过程中,经济有所发展,地主和农民的阶级矛盾也逐渐成为辽国社会的主要矛盾。随着统治阶级剥削的加强,农民阶级和贵族以及地主阶级的矛盾也日益激化,推动着辽国从强盛走向衰亡。

辽国政权的西迁

随着辽国奴隶制的衰落和封建关系的发展,阶级关系也一直有着新的变动。契丹的各部中出现了新的“富民”封建主和大批的贫民。富民们只要向朝廷贡献一定数量的牲口,就能得到官位,贫民们则是处于一个没有权利的地位。

从辽圣宗时候开始,农民们就已经开始了不断的起义,以反抗辽国的封建统治。到天祚帝的时候,起义更加剧烈,史书上没有留下具体详细的记载,但从一些简略的记事里依然能够推见人民群众反抗统治者的斗争是汹涌澎湃的。993年的王氏起义,994年的鼻舍起义,1029年的大延琳起义,1044年的李宜儿起义,1067年的杨从起义,1115年的古欲起义,1116年的东京起义,1117年的董才起义,1118年的安生儿筹起义等,农民们前赴后继地举行起义,虽然最终都遭到镇压而失败,但依然沉重地打击了辽国的封建统治。

在农民起义打击下的辽国,北方还有一个强大的劲敌,就是黑龙江和松花江一带的女真族。1101年,也就是天祚帝即位的那一年,女真族的完颜部族长阿骨打成为都勃极烈,即金国首领,此后开始侵扰相邻各部。1115年,完颜阿骨打建立了金国,称金太祖,年号“收国”。

金国与辽国的战争中,金国连连获胜,很快就占有了辽大部分土地,甚至辽国在边地州城多年储备的粮饷也落入了金人手中。1117年,完颜阿骨打建号大圣皇帝,改元天辅,派遣使臣与辽国议和。金国提出的条件是:辽国要册封金帝位大金大圣大明皇帝,称兄,每年岁贡银绢二十五万匹,并割让辽东、长春两地给金国。辽国同意册封阿骨打为东怀国皇帝,但不称兄,其他都可以应允。完颜阿骨打不同意,于是1120年亲自率兵攻打上京。

在辽国岌岌可危之际,辽国的贵族之间仍然为了争权夺利而相互厮杀。1122年,金兵攻陷中京,天祚帝逃入山中。耶律淳奉命守燕京,汉族宰相李处温和辽皇族耶律大石等人拥立耶律淳为皇帝,号天锡皇帝,改元建福。耶律淳称帝仅三个月就病死,遗命李处温等将天祚帝次子秦王迎回为皇帝。1123年,天祚帝的儿子秦王定和许王宁等人都被金兵俘虏。后金兵又在居庸关擒获了耶律大石。1123年九月,耶律大石领兵逃回见天祚帝。天祚帝得到耶律大石的兵马之后,于1124年秋打算再出兵收复燕京,耶律大石反对,但天祚帝不听。后耶律大石率兵西去,自立为王。

在耶律大石离去之后,天祚帝再次出兵,被金兵大败,之后被金兵俘虏,在金国囚禁一年多以后病死。耶律大石率领部众西去之后,重建辽国,史称西辽。

耶律大石在西去之后主张积蓄力量,不轻易出击。1130年初,大石决意要向西方寻求发展,于是整顿军旅向西而行。1131年,文武百官拥立耶律大石为皇帝,称天佑皇帝,建元延庆。重建以后的辽国又号“哈喇契丹”。1134年,耶律大石迁都八刺沙衮,改元康国。

在西辽的统治得到巩固之后,开始连年对外作战,扩展其领域。1143年,耶律大石病死,由于子幼,其皇后代为执政。而大石统治期间,西辽的疆域也已经基本确立,屹立在西北部,成为一个强大的王朝。直至13世纪蒙古帝国建国之前,在中国境内形成了西辽、西夏、宋和金四朝并立的局面。

西辽在耶律大石的皇后塔不烟执政下历经七年。1164年,塔不烟死,其妹普速完权代为执政,至1178年,塔不烟的次子直鲁古继承皇位,改元天禧,这一期间,西辽接连发生了重大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