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城邦被波斯的恐吓吓坏了,急忙献上水和土。但希腊城邦中最强大的雅典和斯巴达根本不把波斯放在眼里,雅典人把波斯使者投入了深谷,斯巴达人把波斯使者抛入了水井,并讽刺道:“水井里有水也有土,你自己去取吧!”大流士一世得知雅典和斯巴达拒绝投降,非常愤怒,立即下令第二次远征希腊。
公元前490年,波斯的强大舰队浩浩荡荡横渡爱琴海,先摧毁了优卑亚岛上的爱勒特里亚城,然后在阿提卡东北部的马拉松平原登陆,直逼雅典城。
亡国的危险笼罩着雅典上空。雅典人立即派出快跑能手斐力庇第斯,向邻邦斯巴达求援。这位使者以惊人的速度,在两天之内跑了150公里路程,来到斯巴达。不料,斯巴达人认为这是雅典与波斯争夺海上霸权,与斯巴达利益关系不大。借口按风俗要到月圆时才能出兵。
快跑能手把这个不愉快的消息带回雅典。雅典的将领们立即把全体公民组织起来,甚至把奴隶也编入了军队。他们在著名统帅米太亚得的率领下,到马拉松平原和波斯军决战。
雅典军队只有1万人,而波斯军据说有10万人。面对强大的敌军,米太亚得对战士们说:“雅典是戴上奴隶的枷锁,还是永保自由,关键就在你们身上!”士兵们齐声高呼“为自由而战”。
马拉松平原三面环山,一面临海,波斯人就在平原上扎营。米太亚得看了地形以后,命令雅典人登上高山,占领制高点。
公元前490年9月12日清晨,雅典人沿着山坡冲下,杀向波斯人的军营,波斯人猝不及防,一片混乱。米太亚得趁机排兵布阵,他将军队布成方阵,两翼配备精锐步兵,中军兵力较弱。与波斯大军接触后,雅典军队边战边退,佯装败落,而两翼重兵则迅速包抄前进。雅典军队第一次为自由与波斯大军对阵,士气旺盛,他们浴血奋战,打得波斯军阵脚大乱,纷纷逃到海上的战舰上去了。而被包围的波斯军队则成了瓮中之鳖,军心大乱,全部被歼灭在马拉松平原上。
这一仗,雅典人取得了极大的胜利,歼灭波斯军6400多人,而自己仅损失了192人。雅典将士欣喜若狂,第一次对敌作战竟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米太亚得急于把胜利的消息告诉正在焦急等待的雅典人民,他又选中长跑能手斐力庇第斯去向正在焦急等待消息的雅典城报告这个天大的惊喜。
斐力庇第斯当时已受了伤,从斯巴达回来后又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但他还是毅然接受了任务。斐力庇第斯为了早些让雅典城分享胜利的快乐,他一刻不停地奔向雅典城。42公里的路程,斐力庇第斯被胜利的喜悦所鼓舞,一路上不曾歇息,经过3个小时的奔跑,斐力庇第斯踏上了雅典的中心广场,面对涌来的人群,斐力庇第斯挥舞着双手,用全身的力量欢呼道:“欢呼吧,雅典人,我们胜利了!”顿时人群沸腾起来。而斐力庇第斯却慢慢倒在了地上,他脸上带着微笑,但再也没有醒来。
希波战争持续了将近半个世纪。马拉松战役是希腊人和波斯人交锋的第一仗,这场战役极大地鼓舞了希腊人为自由和独立而战的斗志。
为了纪念这场伟大的胜利与斐力庇第斯传递胜利之讯的英雄事迹,1896年在雅典召开的第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上,雅典人规定了一个新的比赛项目,让参与者重新跑过当年斐力庇第斯跑过的路:从马拉松到雅典,称为马拉松赛跑。
浴血温泉关
“过客啊,请带话给斯巴达人,说我们踏实地履行了诺言,长眠在这里”。
在希腊半岛中部的德摩比利山口(温泉关)有一座古老的坟墓,墓前的碑文便是这段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文字。它讲述的是发生在2500年前的一曲慷慨的英雄悲歌,那一战风云因而变色,草木为之含悲。
波斯王大流士死后,他的儿子薛西斯登上王位。为了实现父亲的遗愿,薛西斯积极备战,发誓要踏平希腊,血洗马拉松战败之耻。
薛西斯进行了4年精心的准备,动员了百万兵力,千艘战舰,于公元前480年春天,亲率大军,渡过达达尼尔海峡,进入欧洲。波斯大军沿着爱琴海浩浩荡荡向西进发,一路上烧杀抢掠,使希腊许多的城邦遭到了灭顶之灾。整个希腊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危险。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一向喜欢内部争斗的希腊各城邦组织了从未有过的联合行动。30多个城邦组成了反波斯同盟,同盟军总统帅由斯巴达国王列奥尼达担任。
公元前480年6月,波斯军队占领了希腊的狄萨利亚之后,继续向南进发,一路跋山涉水,兵势如虹,在温泉关北面驻扎下来。
温泉关地势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它的东面是一片茫茫的沼泽地,一直通向海边,西边是陡峭的高山,插翅难飞。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素有中希腊“钥匙”之称,具有重有的军事地位。
这时希腊人正在举行奥林匹克运动会,而在希腊,奥林匹克高于一切,运动会期间是禁止打仗的。因此,希腊人在关上布置的兵力只有几千人。当波斯人临近的时候,斯巴达国王列奥尼达仅带了300人来增援。他将6000名战士部署在温泉关一线,1000名战士部署在温泉关后面的小道,以防波斯人从背后偷袭。
薛西斯写信给列奥尼达,说波斯军队多得很,射出去的箭遮天蔽日,企图吓倒希腊人。斯巴达人哈哈大笑说:“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可以在荫凉地里杀个痛快了!”
过了两天,薛西斯又派人去打探希腊人的动静,回报说希腊人把武器堆在一边,有的梳头、有的做操,丝毫没有打仗的样子。薛西斯大为奇怪,问询知情者后方知,战前梳头是斯巴达人的习惯,意味着将要玩命血战。薛西斯又耐心地等了四天,见守关的希腊人没有丝毫投降的样子,便下了命令,用武力活捉这些不知好歹的希腊人。
薛西斯下令进攻,波斯人一拥而上,士兵亢奋、狂怒的喊杀声,刀枪猛烈的撞击声,相互夹杂在一起,回荡在温泉关上空。但波斯军队的数次进攻都被希腊守军击退,希腊守军借助有利的地形,使波斯士兵的尸体垒满了关前。
波斯人整整打了一天,所有的冲锋都被打退了。薛西斯更加恼怒,他命令把最精锐的波斯军调上去,然后,他便坐在高坡上的王座上,准备亲眼看着自己胜利的到来。
但这场发生在狭窄山沟里的激战,波斯军队数量上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他们只能与斯巴达人进行一对一的厮杀。结果,一个个的波斯兵惨死在敌人的手下。
看着自己的军队无法取胜,薛西斯气得暴跳如雷,眼见太阳落山,他只得下令收兵,准备明天再战。
第二天,悍猛的波斯军队又发动了数次冲锋,但结果同前一天一样,只是使温泉关前多增加了一些波斯士兵的尸体而已。正当薛西斯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希腊叛徒前来求见,献计经小路从背后包抄关上守军。波斯王闻言大喜,马上命令“长生队”星夜兼程,顺着那条小路,直扑希腊军营,以图使温泉关守军腹背受敌。
由于防守小路的希腊人连续几天没有战斗,所以都放松了警惕,直到黎明时波斯人的脚步声才将他们吵醒。希腊人慌忙拿起武器抵抗,但由于寡不敌众,被迫撤走。波斯人也不追赶,而是赶往温泉关,夹击斯巴达人。
列奥尼达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当机立断,立即命令联军撤退,自己则率领300名斯巴达勇士坚守阵地,因为按照斯巴达传统,士兵永远不能放弃自己的阵地。700名塞斯比亚城邦的战士自愿留下同斯巴达人并肩作战。
这一天,波斯首先发动了猛攻。在众寡悬殊的情况下,英勇的斯巴达人进行了顽强的、艰苦卓绝的回击。矛断了,就用剑砍;剑坏了,他们就用拳脚,用牙齿同敌人搏斗。列奥尼达战死了,为了争夺他的尸体,双方进行了更加惨烈的战斗。斯巴达人经过努力,打退了数次敌人的进攻,终于把主帅的尸体抢回来藏了起来。但活着的斯巴达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就在这时,希腊叛徒带领的波斯小分队加入了战斗,守军腹背受敌,完全陷入了绝境。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投降,没有一个人逃跑。他们都坚持战斗到生命最后一息,然后一个个地倒在波斯人的长矛下。
温泉关虽然被攻占了,但是波斯军队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薛西斯一想到英勇顽强、宁死不屈的斯巴达勇士,就心惊肉跳地问他的手下人:“难道斯巴达人都是这样的吗?”
最后,希腊联军终于战胜了不可一世的波斯军人,但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列奥尼达和他的300名斯巴达勇士,他们是整个希腊引以为傲的英雄。他们被隆重地安葬在温泉关上,安葬在这块他们为之浴血奋战至死的土地上,在他们的墓碑上镌刻下那句流传千古的碑文,作为希腊人民对英雄们永久的怀念。
世界上最早的海战
攻占温泉关以后,波斯军长驱直入希腊直扑雅典城。然而雅典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波斯王薛西斯大怒,下令放火烧毁了希腊这座最大、最富庶的城市。那么,雅典城的居民怎么突然消失了呢?
原来,雅典和其他城邦的人都接受了海军统帅提米斯托克利的建议,所有的妇女儿童都坐船到亚哥斯的特洛辛和本国的萨拉米斯岛上去躲避,所有的男人都乘着战船,集中到萨拉米斯海湾。
当时在希腊,一直流传着太阳神的一个预言:希腊的命运要靠木墙才能拯救!根据这个预言,提米斯托克利说希腊的未来在海上,太阳神所说的木墙就是指大船。
就在波斯陆军直扑雅典的时候,波斯海军也绕过优卑亚岛,掠过阿提卡,来到雅典的外港比里犹斯。他们水陆呼应,大有气吞山河,踏平希腊之势。
面对波斯军队的水陆夹击,集中在雅典城南萨拉米海湾的希腊联合舰队发生了动摇。大家对光凭这一点兵力,能否打败波斯大军毫无信心。有些城邦的人打算把船驶离海湾,去保卫自己的家乡。
在此危急时刻,提米斯托克利挺身而出,建议召开军事会议,商讨作战方略。在会上,提米斯托克利慷慨陈词,指出必须把战船集中在萨拉米海湾和波斯海军决战,才能取得胜利。
他说,波斯战舰虽多,但船体笨重,因此港窄、水浅的萨拉米海湾能充分限制其优势,而且波斯水手们也不熟悉海湾水情和航路;而希腊人正相反,战船体积小,机动灵活,适合在这个狭窄的浅水湾中作战,加上水兵们在本国海湾作战,熟悉水情、航路、能充分发挥力量。
因此,提米斯托克利断言:“我们可以在窄窄的水面上以少抵多,以寡胜众。如果逃跑、敌人会在广阔的水域围攻我们,那就会寡不敌众。我们要抓住这个险要关口,发挥我们的长处,让敌人的百万大军使不上劲儿,这才有希望胜利!”尽管提米斯托克利说得很有道理,军事会议也先后开了两次,但众人还是听不进去。
眼看战机就要失去,提米斯托克利焦急万分。突然,他脑际灵光一闪,想出一条妙计:为什么不请波斯人来帮一下忙呢?于是,他叫来自己的一个贴身卫士,交给他一封密信,让他去向波斯王告密,说希腊海军人心浮动,不敢交战,都想逃出海湾。薛西斯见到密信,十分高兴,立即下令严密封锁海湾,不准放过一条船。
9月23日凌晨,波斯舰队完成了对希腊舰队的包围。海湾西口,200艘埃及战舰按时到达指定位置,堵住了希腊舰队的退路;海湾东口,800多艘波斯战舰排成三列,将海面封锁得严严实实。薛西斯意在必得,把指挥权交给海军将领阿拉米西亚,自己在萨拉米海湾附近的一个山丘上搭起帐篷,准备悠然观战。他还叫来书吏站在身边,要他们随时记下战役的细节。
就在希腊人为是战还是逃的问题争论不休的时候,一位反对过提米斯托克利的将领突然从门外闯进来大叫:“大家别争了,我改变主意了,快打吧,因为波斯人已经完全把我们包围了。”众人见事已至此,才决心听从提米斯托克利的命令,在萨拉米海湾同波斯海军决战。
被逼到绝境的希腊联合舰队在提米斯托克利的指挥下迅速展开了阵形:科林斯舰队开往海湾西口顶住埃及人的冲击;主力舰队分为左、中、右三队,集中在海湾东口,与波斯主力抗衡。
也许老天爷也有意邦希腊人的忙。本来希腊海军只有战船358艘,而波斯庞大的海军拥有1207艘战船。但在战役开始前,由于不熟悉天气、航情,波斯海军在实施包围行动时,先后两次遇到飓风,有600艘战舰随风飘碎,战斗力损失了一半。
战斗开始后,双方战舰在性能上的优劣也很快显示出来。雅典的新式三层战舰长约45米,170名桨手分别固定在上中下三层甲板上。体积小、速度快、机动性强,吃水浅。而波斯老式挂帆战船,体积大、速度慢、机动性差、吃水深。
提米斯托克利充分发挥着自己战舰的优势,机智地指挥雅典战船不断地向波斯战船作斜线冲击,利用船头一根长约5米的包铜横杆,先将敌人的长桨划断,然后调转船头,用镶有铜套的舰首狠狠冲撞波斯战舰的腹部。敌舰就这样一艘一艘地被撞沉。
一番激战后,波斯前锋舰队抵挡不住,被迫后撤。而正从后面增援的波斯战舰并不知道战况,它们笛鼓齐鸣,猛往前冲。由于正值顺风,鼓成满帆的后援战舰冲入海湾,正好同后撤的前锋舰只迎头相撞,乱成一团。
提米斯托克利见此情景,乘机指挥全军四面出击。波斯舰队进退两难,被冲撞得七零八落,毫无还手之力。海军统帅阿拉禾西亚见败局已定,只得狼狈后撤。
波斯王薛西斯在山头上从头到尾目睹着这场海战的经过,无奈地看到波斯战舰沉没的沉没,被擒的被擒。八个小时的激战,波斯舰队200艘战船被击沉,50艘被俘获。薛西斯万万没想到自己失败的如此之惨,不由得呼天抢地,痛悔莫及。
面对失败的现实,薛西斯不得不开始考虑整个远征军的前途。一来海军战败,陆军基本的后勤供给失去保障;二来希腊海军可能会乘胜直扑赫勒斯邦海峡(即达达尼尔海峡),截断他的归路。于是,他仰天长叹,命令残存的战舰迅速撤到赫勒斯邦海峡。几天后,薛西斯除留下一部兵力在中希腊继续作战外,自己率领其余部队退回到小亚细亚。
萨拉米海湾之战是整个希波战争中最重要的一次战役,也是世界上最早的大规模海战,它扭转了整个战局。第二年,希腊联军在普拉提亚消灭了薛西斯留在希腊的那支陆军,大约同时又在小亚米卡尔海角消灭了波斯在那里的残存海军。公元前449年,希腊军队在塞浦路斯岛彻底打败波斯军队,双方在波斯帝国首都签署了《卡利亚斯和约》,结束了持续约半个世纪的希波战争。
雅典的民主会议
希波战争结束后,希腊进入了最发达、最繁荣的时期,历史学家把这个时期称为希腊历史上的“黄金时代”。在希腊的城邦中,又以雅典最为发达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