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希拉里来说,改姓只是大转变战略中的一部分,她从头到脚的形象都会以崭新的姿态出现。虽然戴隐形眼镜比较困难,但她还是摘下了古朴的大框眼镜。她开始抹发油,用化妆品,还把黑灰色的头发染成了金黄色。希拉里请来了著名的服装设计师,为自己专门置备了各式各样的四季服装。当这位身着高档连衣裙、风姿绰约的金发女郎出现在一群朋友中间时,人们盯着她看了半天,还差点以为是克林顿又换了位新太太呢!
此刻的希拉里,决心用自己的一切为选举开道。她与克林顿开始选择交友范围,疏远了一些他们认为在权力场上无可取之处的老朋友。两年中夫妻俩作为各自法律事务所的头面人物,一刻不停地结交着那些将有利于下届州长竞选的政客、公司经理和各行各业的杰出人士。
为参加竞选所展开的努力甚至影响到了他们才一岁的女儿切尔西。由于要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花在社交应酬上,希拉里只好雇请保姆来照顾女儿。刚会说话的切尔西喜欢说“我要妈咪”,但不久以后她就学会了回答“妈咪演讲去了”。
当然,现在的希拉里已不能再以女权主义者的身分出现。她必须按照公众意愿,展现只属于女性的魅力。因此她同样需要在人们面前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每逢周末,克林顿夫妇就带上女儿,按时到小石城的伊曼纽尔浸礼会教堂做礼拜,给人们留下一个虔诚家庭的形象。
1981年夏天,随着新一届州长选举的临近,克林顿与希拉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场战争中。他们与各种各样的普通百姓接触,了解他们的想法,宣传自己的主张。希拉里接连组织所谓“超市恳谈会”,直接请选民向自己的丈夫提意见。经过与下层人士的广泛接触,克林顿夫妇对这次选举渐渐有了底,他们做好了1982年州长竞选的准备工作。
1982年2月一个寒冷刺骨的晚上,当阿肯色人打开电视时,一张他们久违的面孔出现在荧屏上,一个神情黯淡紧咬嘴唇的克林顿,一个有着传统发型的克林顿,一个不断说着对不起的克林顿。
这一幕是负责本次克林顿竞选中媒体检查的希拉里与一家广告公司精心策划的杰作,在这个广告上,克林顿总结了过去的痛苦教训,并恳请选民能给他第二次机会。
2月28日,希拉里与切尔西站在克林顿身旁,聆听着他的丈夫正式宣布再次参加竞选。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权力,渴望挑战,渴望胜利。面对着讲台下人头攒动的景象,她暗暗发誓,要用自己的双手亲自翻开历史新的一页。
在随后接受记者采访时,希拉里顽皮地对记者一笑,说:“我不会再改变自己的名字了。自从结婚以后,我一直就是比尔·克林顿太太。……我要全副身心地投入到比尔的竞选中来,因为我是比尔·克林顿的夫人。”
《阿肯色日报》对此评论道:“改姓一事说明了她在稍稍收敛自己的形象……显然起了作用。她成了以传统的阿肯色州方式握手的竞选工作者。”选民们对希拉里的新形象发出了声声喝彩,良好的教育、温文雅致的外表赢得了人心。
作为竞选的指挥官,希拉里坦言:“政治就是打仗。”她严格地安排了丈夫的时间,并制定了严格的纪律。由于担心丈夫出现新的丑闻,希拉里对工作人员加强了管理。一名司机曾引诱克林顿的竞选班子在酒吧逗留,当希拉里发现其中有勾引女性的动机时,马上解雇了这位年轻人,并找来“专职人员”陪同克林顿。
还有一次,克林顿在阿肯色州西部做了一番疲惫的巡回演讲,飞回途中接受了一位助手建议,回到小石城的当晚找了一个生意红火的酒吧开会庆祝。希拉里得知这一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即把有关人员找来狠狠训斥了一番,声称倘若因此而遭到媒体非议,将唯他们是问。
经过一次失败的希拉里懂得,从政就如同在泥塘中洗澡,竞选各方都恨不得用蘸着浓浓墨汁的刷子把对方描黑。希拉里利用1982年经济萧条的机会,成功地把两年来一系列负面事件的责任推到了怀特州长身上。
随着竞选班子一次次宣传和攻击策划的奏效,克林顿募集到的资金也越来越多。财力的雄厚又反过来使竞选班子展开更大规模的宣传攻势,希拉里不得不夜以继日地工作。
竞选的进程充分证明了克林顿夫妇真的从两年前的失败中获得了宝贵的经验。无论是竞选纲领还是报刊谈话。夫妻两人都改变了过去的理想主义调门,一而再再而三地大谈现实,重新定位了新一届州府的工作目标。
此时,怀特州长的竞选形势已是风雨飘摇,尽管得到了包括时任副总统的布什在内的共和党人的大力帮助,他还是无力回天,最终以45%比55%之差败给了克林顿。经过这场拉锯式的较量,克林顿终于在1982年11月再次竞选州长成功,成为阿肯色州历史上第一个下台后又重新当选的州长。
当克林顿携着希拉里迈着轻松的步伐再次踏上州府台阶的时刻,道路两旁的人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明媚的阳光洒在年轻的克林顿夫妇身上。克林顿明白希拉里也知道,新的生活开始了,失败的经历将永远留给过去。
男人的成长是女人的成功
一位先哲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定有一位强有力的女人支持他。如果说克林顿在政坛上成功了,那么这枚“军功章”里也有希拉里至少一半的功劳。
克林顿连任州长的一次又一次胜利,除了他自己的不懈努力外,希拉里可以说功不可没。
回顾美国历史,再也找不出像希拉里这样直接影响着选举进程的第一夫人。竞选中的一举一动,希拉里都巧做谋划,一步步将克林顿推上权力的巅峰。
1983年1月9日,比尔·克林顿正式接替了前任州长弗兰克·怀特的职务,就任阿肯色州第42任州长。此后,他连续10年担任着这个职务,直到1992年当选为美国总统。
总结了以前经验教训的克林顿,已不再是几年前的那个“崇尚清谈”、“充满理想和热情”的毛头小子,他已经深谙与选民、州议会和其他机构周旋的门道。希拉里,作为他亲爱的妻子和亲密的朋友,也迅速地洞悉了政治权力运作的规则,可以为他担负起更多的责任。
克林顿第二次就任州长后,对自己的政纲进行了理性的审视。迅速发展经济?底子薄,难度大。改善社会秩序?时间长、见效慢。不知不觉之间,克林顿又把自己的目光盯在了能最快见成效的教育事业上。
一直以维护儿童权利而扬名的希拉里这下可找到了用武之地。不久,阿肯色州教育委员会任命了一个15人的标准委员会,负责制定学校以及教师所必须具备的技能标准和考核方案,而希拉里出任了该委员会主席。
她一上任,便雷厉风行地开展工作,不到一年,向公众征求意见后的新标准的草案就已定稿。相应的立法工作迅速地进行着,尽管不少教师,尤其是年龄较大的教师抵触情绪严重,但“教师考试法”还是顺利在州议会通过。1984年3月,根据希拉里的方案,所有从业教师都必须于1987年6月1日通过考试,而所有学区也必须在1987年前达到规定标准,否则就将被合并到符合标准的学区中。
为了使教育改革的资金能顺利到位,确保教育改革不致因资金不足而中途搁浅,克林顿顺利说服议会再次增税。由于阿肯色州各学校都相应提高了基金,教师待遇得到改善,教改终于取得了预期的成效。4年后,阿肯色州进入大学的学生已猛增了20%,克林顿“教育州长”的美誉闻名全国,为其入主白宫打下了良好的舆论基础,当然这是后话了。
克林顿在公众面前重新树立了形象,大部分要归功于希拉里,“再一次证实了那句老话:男人的成长是女人的成功”。现在,就连地方上保守的批评家保罗·格林伯格也不得不承认,克林顿“作为政治领袖已经成熟”。
1984年,克林顿第三次投入州长竞选。并在5月份的初选中轻松击败对手。而后,又在11月份顺利战胜共和党州长候选人伍德·弗里德曼,以63%的得票率连任州长。
再次担任州长后,克林顿以希拉里推行教改成功为契机,开始推行大规模的变革计划。变革的劲风吹遍了阿肯色州的每一个角落,州长夫妇敢于“拉下脸痛斥利益集团引诱”的形象向平民一再渲染。
在阿肯色州工业生产增长速度跃居南方各州榜首的政绩衬托下,克林顿1986年的州长竞选显得平淡无奇,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战胜了自己的对手,再次入主州长官邸。
由于州议会决定,从本届政府开始,州长任期由两年增加到四年。因此,克林顿深知,自己身上的责任也越来越重,但这四年中,他终于还是以教育改革、税制改革等等一揽子方案的成功实施而得到了舆论的肯定和公众的尊重。
1990年3月,克林顿再度宣布将谋求竞选连任。对他来说,这一决定非同小可,因为倘使这次竞选失败,那1992年的总统大选对他而言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求。克林顿决意无论如何要赢得这场关键性战役的胜利。
在民主党内,克林顿有两名对手,他们是吉姆·塔格和汤姆·麦克雷。前者不久便自动放弃了角逐州长职务的竞争,转而谋求副州长职务。而后者时任洛克菲勒基金会的主席,有一定的从政经验,算得上一个有力的对手。
为确保本次竞选万无一失,希拉里再次挺身而出,担负起指挥竞选活动的重任。她在整个竞选期间适时而动、精细筹划的不俗表现后来传为美谈,大大地出了一次风头。
1990年州长预选日快临近时,克林顿去华盛顿向国会发布“德尔塔委员会”的一份报告,汤姆·麦克雷乘机发难,向新闻媒体大发邀请函,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记者招待会。就在麦克雷唾沫横飞大肆攻击克林顿,并指责他外出是害怕同他辩论的时候,装作普通听众坐在听众席上的希拉里挺身而出,打断他的演讲,并一一列举当初麦克雷对克林顿的吹捧之词,听众为之哗然,麦克雷被迫停止了演说。希拉里拿出洛克菲勒基金会的报告,指着其中大量赞扬克林顿州长工作的内容,挖苦道:“汤姆,我看过你的全部报告,我实在是对你这个候选人感到失望,我实在是对你这个人感到失望。”麦克雷立即回击,说希拉里领导的教育事业一塌糊涂,可谓阿肯色州状况的反映。希拉里据理反驳,并动情地说:“看在上帝的份上,为阿肯色州感到骄傲吧!我们的成就超越了除南卡罗来纳州以外的任何一个州,而且我们很快就要赶上南卡罗来纳州了。”
希拉里惊人的胆识和犀利的语言赢得了听众,这一事件被新闻媒体大肆渲染,为克林顿在竞选中又挣了一分。就连麦克雷事后也承认:“希拉里比她的丈夫更得人心。”
预选日那天,克林顿以54.8%的得票率击败了麦克雷,夺取了初战的胜利。
预选过后,面对共和党州长候选人谢菲尔德·纳尔逊的挑战,希拉里成功化解了所谓“吸毒丑闻”、“性丑闻”的负面影响,反而利用纳尔逊加入民主党后又脱党进行政治投机的事件揭露其两面三刀的做法,让其出尽洋相。
1990年11月,克林顿如愿以偿,以59%的选票第五次当选为阿肯色州州长。1991年1月15日,克林顿在州议会大厦宣誓就职,开始了他最后一届州长任期。
夫妇共攀权力高峰
1989年,克林顿在考虑是否要继续竞选州长时已经把竞选州长的得与失与他日后参加总统大选联系在一起。如果能在1990年的州长竞选中获胜,作为在职州长,为总统竞选筹资就会方便得多,但同时他又担心竞选州长失败,因为既然州长都选不上,还谈什么竞选总统呢?经过一番周密的考虑,克林顿还是下决心继续竞选阿肯色州州长,并在1990年的州长选举中再次获胜。同年,克林顿当选为民主党领导委员会的主席。这是一个中间派组织,它为克林顿提供了向全国新闻界发表演说的讲坛,他利用这个讲坛发出了强烈的信号:决心要打破共和党对白宫的垄断。
克林顿真正下定决心参加竞选,是在1991年的夏天。那年8月的一个早晨,希拉里一觉醒来,她沉思半晌,猛地转过身来,目光直视睡眼惺忪的丈夫克林顿。
“比尔,这次你该试试了。”
克林顿愣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但脸色却有一丝的犹豫。
“我们能行吗?布什总统刚刚结束海湾战争,正成为美国的英雄呢,何况我们的基础……”
希拉里淡淡地一笑,打断丈夫的话。
“我也知道事情是艰巨的,不过,当年你竞选州长时不也是这样吗!”
克林顿凝视着妻子,正如他们在耶鲁大学遇到困难需要勇气时,彼此通过目光来相互鼓励一样。希拉里的目光是坚定的,充满了信心和力量,克林顿也慢慢点了点头。
1991年8月底,克林顿夫妇决定在9月份一起出席《基督教科学箴言报》著名专栏作家戈弗雷·斯珀林主持的每周一次的早餐会。会上,华盛顿有影响的记者将向与会的著名政治活动家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克林顿夫妇之所以决定出席这种早餐会,原因之一是外界纷纷传言他们夫妇关系不和,克林顿对妻子不忠。他们想借此机会澄清事实。
克林顿夫妇在早餐会上明确表示,他们的婚姻的确出现过动摇,但动摇期已经过去,目前的婚姻关系“坚如磐石”。克林顿向人们发出含蓄的信号:即使我有过不忠于妻子的行为,与别的女人有染,那又怎么样呢?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只要希拉里对此感到满意并坚决站在我一边,就不干别人的事。
1991年10月3日,希拉里带女儿切尔西陪同克林顿走出阿肯色州州长官邸,在数千名群众的欢呼声中,在数百架闪闪的闪光灯下,克林顿走近了麦克风话筒:
“我宣布我竞选美利坚合众国第52届第42任总统……”
一片欢呼声如潮水般响起,一个个彩色的气球腾空而去。
希拉里和克林顿的朋友詹姆斯·卡维尔及斯特凡诺普洛斯组成了以希拉里为核心的竞选班子,他们成了载着克林顿走向白宫的“三驾马车”。
1991年10月8日,克林顿正式宣布竞选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许多人称他是具有进取精神的“新一代南方人”中的温和派。当时报界普遍认为,克林顿将成为纽约州州长马里奥·科莫的强有力的对手,科莫当时已被认为是民主党内竞争总统候选人提名的最有实力的人。
克林顿的助手曾建议向科莫发动先发制人的攻击,指出像科莫这样的极端自由派是注定要失败的。但克林顿否决了这种建议。他认为在科莫尚未宣布参加竞选之前。没有必要打草惊蛇。后来的事实证明,克林顿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科莫在1991年圣诞节前就宣布不参加竞选,而且在1992年7月召开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科莫以党内元老身份正式提名克林顿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