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每天读点曾国藩:曾国藩纵横一生的68个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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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励志(1)

君之之立志也,有民胞物与之量,有内圣外王之业,而后不泰于父母之生,不愧为天地之完人。故其为忧也,以不如舜不如周公为忧也,以德不修学不讲为忧也。是故顽民梗化则忧之,蛮夷猾夏则忧之,小人在位贤才否闭则忧之,匹夫匹妇不被己泽则忧之,所谓悲天命而悯人穷,此君子之所忧也。若夫一身之屈伸,一家之饥饱,世俗之荣辱得失、贵戏毁誉——君子固不暇忧及此也。

君子立志,有的有以民众为同胞,并奉献出民众需要的物质财富的胸襟气度。有的有对内振兴民族,对外开创博大业绩的雄心壮志。这样奋发有为,才会无愧于父母生养恩情,不愧为人世间最崇高的人。所以,值得他忧虑的,是事业成就不如舜帝不如周公而忧虑,是为不修道德不精通学业而产生忧虑。因此,当社会腐败,坏人顽固不化就会忧虑;外敌人侵,干扰人民就忧虑;小人当道,优秀人才被排斥埋没就会忧虑;平民百姓没有得到自己的恩惠帮助就会忧虑。这就是常说的忧国忧民、怜悯贫弱的优秀品质,是君子们担忧的大事呀。至于一人的成败,一家的温饱,现实生活中所谓的荣辱得失、地位、名誉等,具有壮志的君子是没闲工夫去忧虑伤神的。

人之气质,由于天生,本难改变,惟读书可变化气质。古之精相法,并言读书可以变换骨相。欲求变之之法,总须先立坚卓之志。

人的气质是天生的,所以想要改变很难,但是通过读书都可以改变。古代精于相人术的人,甚至说读书可以改变人的骨相。但是,说到要改变人的气质的方法,最重要的还是先确立坚定的志向。

凡沉疴在身,而人力可以自为主持者,约有二端:一曰以志帅气,一曰以静制动。人之疲惫不振,由于气弱。而志之强者,气亦为之稍变。如贪早睡,则强起以兴之;无聊赖,则端坐以凝之。此以定帅气之说也。久病虚怯,则时时有一畏死之见,憧扰于胸中,即梦魂不甚安恬,须将生前之名,身后之事,与一切妄念,扫除净尽,自然有一种恬淡意味,而寂定之余,真阳自生,此以静制动之法也。

凡是疾病缠身,而且依靠自己的力量可以加以控制的,大概有这样两种方法:一种是以顽强的意志指挥气,一种是以静制动。一个人的疲惫不堪精神不振,都是由于气弱。然而,意志坚强的人,气也会随意志而稍有改变。比如早上贪睡,就可以凭毅力坚决早起;百无聊赖之时,如果端坐而聚气,气也必会振作。这就是以志帅气。久病则气虚胆怯,时时有怕死的想法,困扰于心,就是睡梦之中,也难以安适。必须将生时的名誉、死后的一切事情以及各种杂念,全部除掉,这样,自然心中生出一种恬淡的感觉来,从而在寂静之至时,真阳自生,这就是以静制动的方法。

凡人才高下,视其志趣。卑者安流俗庸陋之规,而日趋污下;高者慕往哲隆盛之轨,而日即高明。贤否智愚,所由区矣。

人才的高下,要根据他的志趣来决定。低劣的人才能够安于现状,受到世俗陋规的束缚,因而越来越卑污;高等的人才能够仰慕先贤的辉煌业绩,因此就日益高明。人才的优劣智愚,就从此区别开来。

君子有高世独立之志,而不与人以易窥;有藐万乘却三军之气,而未尝轻于一发。

君子欲有所树立,必自不妄求人知始。

古人患难忧虞之际,正是德业长进之时,其功在于胸怀坦夷,其效在于身体康健。圣贤之所以为圣贤,佛家之所以成佛,所争皆在大难磨折之日,将此心放得实,养得灵,有活泼之胸襟,有坦荡之意境,则身体虽有外感,必不至于内伤。

君子有远大独立的志向,但不会让世人轻易看出来。有藐视帝王、退却三军的勇气,却从不轻易显示。

君子如果想要有所建树,就必须从默默地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开始。

古人在遭遇困难忧虑的时候,正是他的品德修养进步之时,其功表现在胸怀坦荡,其效验表现在身体健康。圣贤之所以能够成为圣贤,佛家之所以能成佛,其关键都在于遭受大的磨难挫折的时候,把心放得实,养得灵,有活泼乐观的心胸,有坦荡的襟怀,即使身体受了外部伤害,也不至于伤到身体内部。

士人第一要有志,第二要有识,第三要有恒。有志则不甘为下流;有识则知学问无尽,不敢以一得自足;有恒则断无不成之事。三者缺一不可。

士人第一要有志气,第二要有见识,第三要有恒心。有志气,就不会甘心为下流;有见识,就知道学无止境,不敢稍有所获就自满;有恒心,就一定没有办不到的事。这三个方面缺一不可。

凡人心之发,必一鼓作气,尽吾力之所能为;稍有转念,则疑心生,私心亦生。

余死生早已置之度外,但求临死之际,寸心无可悔憾,斯为大幸。

舍命报国,侧身修行。

古称“金丹换骨”,余谓立志即丹也。

凡人心动,必须一鼓作气,尽一切力量去做;稍有一些想法,就会有疑心,而私心也会随之而来。

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求临死之时,没有什么可以后悔遗憾的事,这就是万幸了。

要舍命报效国家,要戒慎恐惧,重视修养。

古时说“服了金丹,就可换骨成仙”,我认为只要立下志向,就是金丹。

人苟能自立志,则对圣贤豪杰何事不可为?何必借助于人?“我欲仁,斯仁至矣。”我欲为孔、孟,则日夜孜孜,惟孔、孟之是学,人谁得而御我哉?若自己不立志,则虽日与尧、舜、禹、汤同住,亦彼自彼,我自我矣,何与于我哉!

人如果能够立志,那么他就可以做圣人,做豪杰,那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吗?他又何必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呢?古书上说:我欲仁,斯仁至矣。就是说,我想到仁,仁也就到了。我想要做孔子、孟子那样的人,于是就日夜孜孜不倦地攻读,一心一意地去钻研他们的学问,谁能够阻止我成为孔、孟那样的人呢?如果自己不立志,即使每天与尧舜禹汤这些圣人住一起,也只能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啊!

废志无以成学,废学无以成才。

废除了志向就不能使学习有所成就,而废除了学习就不能够使自己成材。

昔婺源汪双池先生,一贫如洗,三十以前在窑上为人佣工画碗,三十以后读书,训蒙到老,终身不应科举,卒著书百余卷,为本朝有数名儒。彼何尝有师友哉?又何尝出里闾哉?余所望于诸弟者,如是而已,然总不出乎“立志有恒”四字之外也。

过去婺源汪双池先生,一贫如洗,30岁以前还在窑上为别人打工画碗,30岁以后,读书训蒙到老,终身不参加科举考试,终于著书为卷,是清朝有数的名儒。他何尝有师友?又何尝走出家乡一步?我所期待弟弟们的,如此罢了,总不外乎“立志有恒”这四个字。

凡民有血气之性,则翘然而思有以上人。恶卑而就高,恶贫而觊富,恶寂寂而思赫赫之名。此世人之恒情。而凡民之中有君子人者,率常终身幽默,暗然退藏。彼岂与人异性?诚见乎其大,而知众人所争者之不足深较也。

盖《论语》载,齐景公有马千驷,曾不得与首阳饿莩挈论短长矣。余尝即其说推之,自秦汉以来,迄于今日,达官贵人,何可胜数?当其高据势要,雍容进止,自以为材智加人万万。及夫身殁观之,彼与当日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营营而生,草草而死者,无以异也。而其间又有功业文学猎取浮名者,自以为材智加人万万。及夫身没观之,彼与当日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营营而生,草草而死者,亦无以甚异也。然则今日之处高位而获浮名者,自谓辞晦而居显,泰然自处于高明。曾不知其与眼前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之营营者行将同归于澌尽,而毫毛无以少异。岂不哀哉!

只要是人,都有血气方刚的本性,那么高昂的志气就使得他想超过他人。厌恶身份低微就想升高,厌恶贫困就希望富裕,厌恶默默无闻就想赫赫有名。这是世人的人之常情。然而只要是人之中有为人清廉的人,一般常一生深静,忧虑地隐藏自己。那难道和其他人不同的性格吗?(君子们)确实是见到了那最重大的,并知道一般人所争夺的是不值得过多计较的。

《论语》记载齐国景公有千匹骏马,竟然不能和饿死在首阳的人相提并论。我曾经由《论语》所说推而想到,自从秦汉以来,到现在为止,达官贵人,怎么能数得清?正当他们高傲拥有势力,雍容举止,自以为物质谋略比别人高明很多。等到死了以后再看,他们与当日的芸芸众生的服务役的、操贱业的、行为卑污,进商而生,操心而死,就没有什么不同了。而其间又有用功劳业绩文学获取虚有的名位的人,自以为物质谋略别比人高明很多。等到死后再看,他们与当日的芸芸众生的服务役的、操贱业的、行为卑污,进商而生,操心而死,就更没有什么不同了。那么如今正处于高位并获取虚有的名位的人,自称离开寂静而居于高位,心安理得地自以为高明。(他们)竟不知道他们和眼前的芸芸众生的服务役的、操贱业的、行为卑污的及商人们即将一同消尽,且丝毫没有什么稍稍的不同。这难道不可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