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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眼花缭乱的绯闻
在被揍了二十一还是二十二拳之后，这场戏终于Pass了。
躺在椅子上足足喘息了五分钟，查律修还是觉得眼冒金星。一杯水递到他的手边，他接过来，凭着直觉道了声谢：“谢谢你，桑柔。”
“她去跟钟天谈事情了。”
“陆小姐？”查律修抿了抿唇角，觉得眼前的情形更恍惚了。不知道是因为美丽如仙的陆羽裳为他端茶倒水，还是因为听见桑柔去找钟天的消息，“陆小姐，你这样……我实在是……”
“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叫我‘羽裳’吗？”
她笑得甜美如戏，任何男人看到这样动人动心的笑都会放下一切防备，甘心做一个俘虏，哪怕只是装腔作势，查律修也不例外，“那好，我就叫你‘羽裳’——羽裳，你知道……你知道桑柔为什么去找钟天吗？”在所有男人都想近距离接触的羽裳美人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他怕是脑子被揍坏了，可他还是提了。
陆羽裳扯了扯唇角，甜美的笑容有些许的退却，“我看你被钟天那家伙打成这样，实在很担心，所以过来看看。如果你需要桑柔，我马上去为你叫她。”
她作势抽身要走，查律修的手不自觉地拉住了她，“别！你别去，我只是随便问问。”羽裳这反应怎么像一个吃醋的女人？难道她爱上他了？可能吗？查律修的脑子彻底失去正常运转功能，他讷讷地道：“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进入公司以来，除了桑柔谁也不认识，除了她，也没人介意我在做些什么。我对她的那种感觉……你知道的。”
“感恩。”陆羽裳很容易就帮他的感情找到一个归宿，“是桑柔发现了你，帮你进入这个圈子，也是她让你成为明星，你会依赖她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查律修，感恩和感情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你不能将它们混为一谈。而且，桑柔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培养对象，跟其他艺人并没什么不同。”
她的话让查律修的心情一泻千里，不知道哪个零件出了问题，心跳好像全都乱了。TOTO却不是时机地插话进来：“其实还是有点不同的，你不仅是桑柔培养的对象，你还是她打击报复钟天的工具。”
“工具？我是她报复的工具？”查律修傻了眼，这个圈子里的确有很多东西是他花上一整天的时间也想不通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跟在桑柔后面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听说过吗？”TOTO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她跟钟天的事，你会不知道？”
“到底什么事？”查律修急不可奈地想知道这中间的过节，“她和钟天不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吗？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说啊！说啊！”
他拼命摇着TOTO，想摇出那些他不知道的过往。
陆羽裳却拼命向TOTO使眼色，要他守口如瓶，“既然律修不知道，那我们就不要再议论了，随便传别人隐私是不道德的。”
她越是如此，查律修越觉得钟天和桑柔之间有很多诡异的秘密，“从我进公司开始，你们每个人都拿我跟钟天比较，既然我注定要和他一决高低，总要让我知道原因吧！就算输，我也要输个明明白白。”
陆羽裳做出为难的表情，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是她演戏时经常使用到的，“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告诉你，我怕你会生气嗳！还是让TOTO说吧！”
这种小人行径一般都是TOTO代为扮演，拉着一副三八嘴脸，TOTO借此机会好好损桑柔一回，“桑柔进公司的时候才十八岁，她是跟着钟天一起进来的。”
“不是她发现了钟天这颗新星吗？”查律修记得以前看过的娱乐八卦里都是这么介绍的。
娱乐新闻本身就不是新闻，这可是TOTO的经验之谈，“让我来告诉你吧！桑柔跟钟天在进公司之前就是一对恋人。钟天一心想当明星，桑柔为了他放弃学业进入公司当他的经纪人，并且一步步将他捧红。这过程中她虽然也做过其他艺人的经纪人，但是她最重视的始终是钟天。我们都以为等到钟天功成名就他们就会结婚，谁知道钟天却跳槽，挑了一家更有实力的娱乐公司。最奇怪的就是，这回桑柔没有跟他一起走，在郁郁寡欢了几天之后，居然领回来一个你。这意味着什么？”
这些话听在查律修的耳朵里就像一个可笑的幼儿故事，甲抛弃了乙，于是乙捡回了丙来替代甲——他只是一个替代品？
“可为什么是我？”
“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你都比不上钟天。如果这副模样的你能成为比钟天更红的男星，那就证明钟天之所以有今天全是桑柔的功劳。她要证明的就是这一点，你只是她实现这一愿望的棋子。”
TOTO的话不留情面，却也让查律修彻底惊醒。他只是一个替代品，他只是她达成目的的手段，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查律修”这个名字一样，只是一个虚假的玩意。
那么什么才是真实的？
“哈哈！哈哈哈哈！”查律修忽然狂笑起来，手臂自然而然地搂住了陆羽裳的柳腰，“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死板的桑柔居然有这么疯狂的爱情故事，我平时是不是太小看她了？”
“公司里传闻她跟老板还有一腿。”TOTO三八兮兮地念着。
“你是说她跟郑君俞？”
查律修状似惊讶地大叫起来：“哇哦！这一天时间里，我到底能享受多少惊奇？不过听上去，这倒像是真的，我看平时郑老板对桑柔的照顾实在是太过分了，只要她想做的，他没有不答应的。”
TOTO非常赞同他的话，“你也这么觉得？我一直觉得郑老板太偏袒桑柔，这对我不公平。”
查律修和TOTO有模有样地拿桑柔的隐私说笑，陆羽裳反倒为桑柔开脱起来：“也许他们只是看上去关系不错。”
她为桑柔而做的辩解首先被查律修驳回：“我觉得桑柔属于那种闷骚的个性，像她这种女人……”
蓦然回首，她就站在他的身后，这距离不算近，却足以让她听见他对她的任何评价。
他该感到尴尬吗？他该觉得抱歉吗？可为什么他的心里只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是的！没错，听见她曾是钟天的恋人，听说她只想用他来取代钟天的位置，他就有一种被伤害的痛。
他不想品尝这种心痛的滋味，于是他选择了肆意的报复。他想看到她为他的话而受伤，可是她却表现得丝毫不在乎他的看法。
“我相信在接下来的几场戏中，钟天不会再找你麻烦，希望你把握机会，别让你自己失望。”
她能给他的忠告就是这么多。
他却不想要这份施舍似的帮助，“我用不着你替我摆平所有的事，有种你就让钟天和我单挑，我保证让他死得很难看。”
“你以为你还是冰淇淋屋成天为客人调制冰淇淋的英俊哥吗？”桑柔告诉自己要克制脾气，要跟他好好谈谈。可是对着陆羽裳和TOTO，再想起刚刚查律修评价她的那番话，她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就彻底不见了。
不该被放纵的脾气喷薄而出，她对着他大叫起来：“你可以去跟他单打独斗，可没等你出拳，他身边那四个保镖早就把你打倒在地了。你以为你是谁？拳王阿里还是‘百万宝贝’？有那个闲工夫，你还是做出点成绩让我瞧瞧，让我不后悔当初选中你来悉心栽培。”
“你后悔了是不是？你现在已经感到后悔了对不对？”查律修直逼她的眼眸深处，想从她的眼里找到答案，“你发现我不像钟天那么卑鄙无耻，不像他那样为了成名不择手段，你后悔了？你觉得我应该跟他一模一样才对，是不是？”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桑柔不确定地在TOTO和陆羽裳之间巡视着，他们纷纷避开她的视线，这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测。可惜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刻，周遭那么多闲杂人等在旁边看戏，桑柔只想结束这场闹剧，“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还是赶快……”
“你知道我说的是你跟钟天之间的事，你曾是他的情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查律修此话一出，片场顿时一片沸腾。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传闻果然没错，钟天跟他从前的经纪人真的有一腿。”
“他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换东家的吧？”
“我看八成是。”
“可查律修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说不定他跟这个大名鼎鼎的经纪人也有什么暧昧关系呢！”
“绝对有关系！看不出来这位经纪人还真行啊！两条腿居然绊住两位大帅哥。”
“而且还有越来越年轻的态势……”
此起彼伏的轰笑声让查律修什么也听不见，他却从桑柔的脸上看到了风雨欲来的狂乱。他究竟干了些什么啊？
郑君俞干吞了两片镇定药，这才命令桑柔、查律修进他的办公室。他怕一开骂，他们没死，先被气死的是他自己。
“桑柔，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没想到以你的经验和能力，居然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这两天他不准秘书把任何有关娱乐新闻的报纸、杂志放到他的桌上，他尚未娶妻生子，他不想死得这么早——最可气的就是查律修。
指着他的鼻子，郑君俞让唾沫四处横飞，“你说说你，查律修，你自己说说。从你进公司以来，你大大小小惹了多少麻烦？当众揭自己经纪人和其他明星的隐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绯闻！除了这个还会意味什么？查律修想不知道都难，随便打开电视，各家娱乐新闻媒体都在传播有关他、桑柔和钟天的三角关系。最新传闻是：桑柔移情别恋爱上新人，钟天忿忿跳槽选择新东家。
这些都还是大媒体的公开报道，娱乐圈的小道消息更是传得不堪入耳，要是换个心理承受能力弱一点的女生，恐怕早就找个高层跳下来了。
媒体的杀伤力，查律修出道以来第一次有了深刻领悟。他几次想和桑柔道歉，却每每都被她回避开了。等会儿离开老板的办公室，他一定要找个机会跟她解释清楚，说到底都是他的不对，所有这些都是他不看场合乱说话的结果。
“郑老板，我想解释一下，这些事都是我的……”
不等他说完，桑柔就将责任全都揽了下来，“郑君俞，问题已经发生了，你什么都不用说，这一切都是我这个经纪人的责任，我保证类似事件再也不会发生。现在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这次的事件。”
郑君俞也知道再追究下去无济于事，可他想不到任何解决之道，不发火还能干什么，“要不……你说吧！桑柔，你对解决这类事件最有经验。”以前她带过的那些艺人遇到负面的花边新闻，她通通都解决得很好，没道理这一次她自己的事解决不了啊！
多谢老板抬爱，她的确已经想好了所谓的解决之道，“先让TOTO带查律修一段时间吧！我负责其他艺人，正好我手上有一个新出道的女子组合，我希望多点心思放在她们身上。查律修的星向走势，近一段时间估计会稳中有升，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化，等过段时间八卦炒作平息下来，我再继续带他——郑君俞，你看可以吗？”
既然她都已经想好解决的办法，郑君俞还有什么话说，“就按你说得办吧！”
“可是，我……”她要丢下他？查律修不能接受这个决定，“桑柔，是你带我入行，也是你让我有今天的名气、地位，你现在怎么可以说抛就抛下我呢？”
他那副模样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孩，他的表情让桑柔更加肯定自己的决定，他的确太依赖她了，这样下去是绝对不行的，他们必须分开一段时间，“我没有抛下你，只是和你暂时保持一定距离，等这次的八卦风波过去以后再说。”
查律修才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你是因为上次的事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你是故意把我甩开的，是不是？还是，你早就觉得我不可能超越钟天，所以找到机会把我丢给TOTO，你再去发掘可以取代钟天的新人？”
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连郑君俞听了都暗暗称奇，“行了，查律修，别再浪费时间了，我决定了，这段时间你跟着TOTO，什么时候换回到桑柔手下，你再等我的决定。我跟桑柔还有事要谈，你先出去吧！”
查律修坚决不出去，他要向桑柔问个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就算要化解这次的风波也用不着把我踢给别人吧？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玩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一个大男人成天吵吵嚷嚷的，看着就叫人心烦。郑君俞不客气地将他推到门口，“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
“等等！”桑柔转身望着苦着脸的查律修，却无丝毫的动容，“我提醒你一点，查律修，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再牵扯上任何绯闻，否则后果会很惨的。”她说什么，他心里明白。
她是指他跟陆羽裳的关系？查律修怔怔地望着她的侧脸，趁此时机郑君俞恶狠狠地关上门，将他赶了出去。
回过身，他长叹一声，“这个查律修真够倔的，这种人想要把自己的本性伪装起来做个人见人爱的明星，可能吗？”
“我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让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嘛！”
桑柔自大的脸映在郑君俞的视线里，他却还是不肯定，“你确定要让他和陆羽裳……”
“是的，我想这是促进他跻身一线明星行列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即使让他恨你也在所不惜？”
“恨也是一种强烈的情感，就像爱一样无法控制——如果能达到目的，他要恨我，就尽管来吧！”
她大无畏的模样让郑君俞看得心里发慌——女人，是比明星更不可理喻的东西。
“不错！你的发声方法和演唱技巧大有长进，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端木愉快地合上琴盖，却惊奇地发现今天的查律修没急着离开，“你不走吗？还想让我给你上第二节课？”
查律修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是的，是我……是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些什么。”
端木扶了扶眼镜，他开始怀疑站在他眼前的这位帅哥是不是姓查名律修，“你今年几岁？还需要别人为你安排生活吗？”
事实上，的确如此。进郑大造星工厂快一年的时间，这是查律修第一次尝到桑柔不在身边的滋味。以前她总是为他制订满满的工作计划、日程安排，如今她停止了做他的经纪人。接替她的是TOTO，可他的手上有大明星陆羽裳，对TOTO来说，查律修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陪衬，没有了桑柔，他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不喜欢这种依赖的感觉，他是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不能依靠一个女人生活，而且还是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查律修打定主意，趁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找回以往的独立。先去TOTO那儿报到吧！一切从新开始。
TOTO作为陆羽裳的专职经纪人，住在她的别墅里，查律修赶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站在门前，正当他打算按下门铃的时候忽然想起桑柔警告他的那些话：
别再牵扯上任何绯闻，否则后果会很惨的。
他该听她的话，小心绯闻吗？不！他该甩开桑柔对他的影响，做个有立场有主张的男人。
甩了甩头，他将桑柔彻底甩出自己的世界，按下门铃的同时，他扬起充满阳刚味的笑容——开门的是陆羽裳的助理小妹。
“嗨！TOTO在吗？我是查律修。”
听到他的声音，陆羽裳从书房里迎了出来，笑得像个爱人归来的女子，“律修？你怎么来了？快过来！到这边来，要喝点什么吗？酒还是咖啡？”
她高涨的热情让查律修应接不暇，“哦！不……我是来找TOTO的，你也知道，这段时间郑老板派了他来做我的经纪人，我想知道下面这段时间他有什么安排。我本来不想这么晚打扰你的，可是……可是这种没有工作的闲日子我实在有点过不来，所以就……要是他不在，我……我明天再来。”
“律修！”她轻声叫着他的名字，一对美瞳湿湿的，情感似涨潮，一****着一波，几欲崩溃，“你讨厌我，是不是？”
“怎么会？我怎么会讨厌你？你那么漂亮，没有男人可以狠下心来讨厌你。”除非他不是男人。
换作别人说这话陆羽裳会把它当成恭维，可是这话从查律修的口中冒出来，却叫她难以相信，“你别再掩饰了，我的眼神没问题，我看得出来，你总是有意无意地跟我拉开距离，不肯靠近我，甚至排斥我。这不是讨厌是什么？”
她那梨花带雨的娇美模样让查律修头晕晕、心慌慌，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再加上她不断靠近，就快贴上来的完美曲线，查律修的理智已经悬在崩溃边缘。以双手做武器，他试图跟她保持安全距离，“羽裳，如果我的态度引起什么误会，或者让你感到难过，我很抱歉。但请你相信，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位非常好的女生，真的！”他在内心呐喊：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羽裳，我会难以抵抗。
那就别抗拒吧！
陆羽裳大步上前将他压倒在沙发上，她酥软的胸部压着他的手臂，血液顷刻间冲上了他的脑门，红红的脸蛋看上去煞是可爱。
她的指甲慢慢划过他脸上的绯红，那举动充满诱惑，她接下来的话却让诱惑更趋明显，“TOTO明早才会回来，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这里有很多房间，随便你挑，就算挑我的卧室，也没问题——除非……你讨厌我。”
从陆羽裳的别墅回到自己狭小的公寓，查律修再一次感觉到了娱乐圈里的等级差别。大明星有钱自己买别墅，动动嘴皮子就有人捧上高级住宅任他们随意使用。想请他们吃一餐饭，还要捧上各种商业条件。可像他这种不红不紫的新人，却只能住在公司提供的小公寓里对着空空的冰箱发愁。
打开冰箱，吃的东西早就没了，他只盼望还能找到点喝的。一杯苦咖啡也好啊！
“你在陆羽裳那儿没吃饱吗？”
空荡荡的单身公寓里突然冒出第二个人的声音，查律修吓得摔上冰箱门，死命地瞪着这屋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桑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靠着墙根仔细地看了看时间，“我等你很久了。”从昨晚十一点到现在两点半。
她在等他？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并没有彻底将他抛弃？查律修心中涌荡着一份不熟悉的愉悦，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模样，他咧嘴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你去哪儿了？”
“你这口气很像父母在询问未成年的孩子。”他希望她关心他，却不喜欢她说话时的口气，他是个男人，身体、心理各方面都发育完善的男人——看样子，他需要找个时间向她证明这一点。
“你去哪儿了？”她再度发问，语气比上一次重了很多。
他想告诉她，可是一想到她将他踢给别人时冷淡的模样，他的火就不打一处来，“我去哪儿跟你有关吗？你不是已经把我交给TOTO了吗？就算有问题，也应该由他来质问我，而不是你。”
桑柔深呼吸，抑制住怒气，“查律修，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彻夜不归，究竟去哪儿了？”
她的表情告诉他事态严重，查律修上下耸动着眉头，终于还是屈服于习惯，“是……是TOTO那儿。”他不想提陆羽裳这名字，像一个被老婆逮到夜不归宿的丈夫一般，不愿去提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她却帮他提了，“TOTO？你是说陆羽裳那儿？”
“我是去找TOTO，不是陆羽裳。”
他的狡辩，她听得出来，“TOTO作为陆羽裳的经纪人，基本上都和她住在一起。你去找TOTO，结果却在陆羽裳的家中呆了十六个小时？你和她都干了些什么？”
“我……我没干什么啊！”查律修不知道自己究竟哪点做错了，他只是在一栋别墅里过了一夜，用得着如此小题大做吗？他又不是未成年少年。
他这态度是不认错喽？桑柔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叠报纸，沉甸甸地甩在查律修跟前，“你看看！你给我仔细看看！”
各大娱乐报纸的头版头条继他、桑柔和钟天的片场事件之后再度将焦点投射在他的身上——
陆羽裳最新情郎大曝光！
查律修真正爱人今揭秘！
陆查恋爆出火花、亲密情人夜不归！
配合新闻还有照片为证，他昨夜和陆羽裳在她家门口的亲密画面全被拍摄下来，他从那些照片的角度上推断，实在想不出那些狗仔队们都埋伏在什么地方。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只白耗子，被那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人类死命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娱乐的对象。而桑柔就像看管他这只耗子的猫，将他的一切看在眼中，就是不张口嘴将他吞下去。
还是看看这些文笔奇差的娱乐新闻吧！那些头脑冷静的娱记们，将片场他和钟天大打出手的事件和陆羽裳的三角恋情联系起来，一时间没人再去提那个不出名的经纪人桑柔，却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到挖掘钟天和陆羽裳旧恋情上面。
从早晨开始，“陆羽裳”、“查律修”就成了网络点击率最高的名字，他想不红都难。
将那些报纸甩到一边，查律修不怒反笑，“这下好了，不用你精心包装打造，我的名气一下子就飙上去了。”
这不是桑柔熟悉的查律修，那个在冰淇淋屋热心告诉她吃太多冰淇淋会腹泻，那个能调出那么美味冰淇淋的英俊哥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他变了，如她所愿地变成了她希望的样子，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甚至恨自己，恨她将他带进了这个圈子。愤恨的发泄只有一种方式，她将那些报纸砸在他的身上，大声地质问他：“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去招惹陆羽裳？”
她干吗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他是个人，是个行得正、站得稳的男人，他不是任她玩弄的狗。查律修也火了，“是你把我丢给TOTO，你管我跟陆羽裳做些什么呢？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女朋友还是我老婆，你凭什么质问我跟哪个女人呆在一起一整夜，就算我跟陆羽裳上床了，那又怎样？起码她喜欢我，她想和我在一起，不像你……你的眼里只有钟天那个流氓……”
“啪——”
她打了他。从小到大，查律修只被两个人打过耳光。一是钟天，二就是她。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他们俩的？这辈子才会倒霉地遇上他们。
“出去！”他不想再看到她。
她抽回的手掌冰冷，手心里悬满湿润，不知道是她的冷汗抑或是沾了他冷却的心。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口，该说点什么，不能就这样离开啊！“很抱歉我的到来给你带来了不愉快，我原以为没有我，你会有一段时间不习惯。看来，你适应得很好，跟着TOTO，你应该会有不错的发展——哦！忘了恭喜你，在这次的音乐盛典上，你被提名为‘年度最佳新人’，你可以去参加颁奖晚会，这大概是你事业迈向新高峰的开始，祝贺你！”
为什么对他说这些？背对着她，查律修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桑柔，你知道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些，我想要的是……
“陆羽裳作为颁奖嘉宾也被邀请出席，你们俩可以出双入对，这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我是不是还应该说声‘恭喜你’？”
“你恭喜完了，可以走了吧？”
关上的房门，让他们俩从此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