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解读《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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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为祸天下的多是拥有大权的小人

小人因权为祸。

小人凭借权力制造祸事。

没有权力的小人不会掀起大浪,他们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掌握百姓生死大权的小人,他们为祸的程度是巨大的。权力可以让人拥有大的能量,用之行恶,一般人是难以阻挡的。为祸天下的多是拥有大权的小人,他们给无数人带来痛苦和灾难,凭借的只是权力而已。小人不会慎用权力,只有剥夺其权方可免祸。

执掌权柄的屠岸贾

春秋时期,晋国的中大夫屠岸贾善于投机取巧,为人奸邪。屠岸贾为了讨晋灵公的欢心,他多方引诱晋灵公嬉游淫乐。

晋国京城绛州有屠岸贾为晋灵公建的一座“桃园”。桃园中有一座高台,站在上面全城尽收眼底。屠岸贾带着晋灵公在桃园里和宫中姬妾游乐,他还到晋国各地强抢民女,送入桃园供晋灵公淫乐。

一次,他们正在高台上看美女跳舞吹奏,屠岸贾见园外百姓越聚越多,于是提议和晋灵公比赛用弹弓打人。他们二人弹无虚发,被击中者立时头上见血,鼻青脸肿。

晋灵公如此荒唐,忠臣们纷纷劝谏,相国赵盾反复进言道:

“主公宠信屠岸贾,干下许多荒唐事来,这绝不是明主所该做的。屠岸贾奸险恶毒,一心谄媚,不顾主公声威,不体恤百姓民心,这样的人主公怎能相信他呢?”

晋灵公本赵盾拥立,对他尚有畏惧,一时稍有收敛。屠岸贾一见不妙,便极力怂恿晋灵公说:

“主公政务繁重,日理万机,一时游玩有何不可?赵盾自恃老臣,拥戴有功,天天说三道四,他还把主公放在眼里吗?何况这只是主公的私事,群臣有何理由干预呢?”

有了屠岸贾的这番剖析,晋灵公便我行我素,且愈演愈烈。一日,屠岸贾陪晋灵公喝酒,熊掌不是很烂,晋灵公一怒之下,竟用铜锤将厨子打死,还把尸体砍为数截。

赵盾就此事赶到桃园,他堵在桃园门口,不让晋灵公进园玩乐,口说:

“主公不理朝政,玩戏无度,又将厨子肢解,这太让人寒心了。老臣直言,如此下去,晋国必出祸事,国将不国,恳请主公痛改前非,驾车回朝。”

晋灵公心知理亏,只应付说:

“我知道了,下次依你便是。”

赵盾见他并不回转,也不给他让路,屠岸贾在旁周旋说:

“主公既来,若是空返,传扬出去必叫人猜疑,说相国太过无礼。今日游罢,他日不来也就是了。”

赵盾只好放他们进园。屠岸贾以此挑动晋灵公对赵盾的愤恨,他故作一叹说:

“这是最后一次乐趣了,以后你得守在宫中,听相国教训了。”

晋灵公果然被激怒了,杀心立起。他们派出刺客刺杀赵盾,此计不成后,屠岸贾又设计陷害,赵值被逼逃亡。赵盾的侄子赵穿杀了晋灵公,赵盾返朝,迎立晋文公的幼子黑臀继位为君。

屠岸贾在外为晋灵公挑选美女,得闻晋灵公被杀,他便跑回家中,闭门不出。赵盾深恨屠岸贾,却念及新主刚立,不宜因怨滥杀,他于是决定不予追究。赵穿坚持要杀屠岸贾,他激愤地说:

“恶人不除,终有后患。你不杀他,他就会感激你吗?若有一日他执掌权柄,他是决不会饶过赵家的。”

赵盾眉头紧皱,还是摇头说:

“经此一事,相信他必有悔改之心,也不敢为恶了。我们一切为公,怎能因私怨枉杀人命昵?”

由于赵盾的仁爱,屠岸贾侥幸活命。他表面上对赵盾痛哭忏悔,行事也分外小心,可心里却无时不恨之入骨,等待时机。

公元前599年,赵盾和晋成公病死,景公执政。景公宠用屠岸贾,屠岸贾见时机已到,便诬害赵家说:

“赵盾等人桃园弑君,此等大逆之罪,早该诛杀了。成公反而委其重任,天下人非议已久,主公应纠此过失,以慰天理人心。”

晋景公昏庸无道,他也想借此铲除赵家势力,于是命屠岸贾带兵查抄赵家。屠岸贾多年隐忍早盼这一天了,他大开杀戒,把赵家一百多人杀得一个不留。

赵朔的妻子庄姬其时有孕在身,因她是晋成公的女儿、晋景公的妹妹,这才得免不死。屠岸贾为了永绝后患,一待庄姬分娩后就捕杀刚出生的婴儿,多亏赵家的家臣公孙杵臼、程婴忠心护主,赵氏孤儿才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