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回忆一下自已从小学、中学、大学所接受的老师,都会涌上一股崇敬与感激之情吧。
本期其他文章如《师与徒》,《谁来教育“教育”》等,也值得一读。
还有筱敏、舒婷、林会敏的新作,使这期刊物变得丰富多彩。
好了,就此打住,说多了就成了职业病。
导读:2003.10
散文的现代感
转眼就秋凉了。
坐在案前看稿,总希望找到一些清爽的感觉。
如果从来稿中发现有新意的东西,心中便由衷地喜悦。
然而面目陈旧,似曾相识的作品太多了。
于是我想到:时代在前进,岁月在更迭,人们的生活发生了许多变化,文学作品的现代意识势在必然。
呼唤散文的现代感,已不是什么时髦话题了,可仍然需要。
其一是现代思维。日常中可写的题材毕竟有限,千百年来,人与地球的相依关系唇齿不变,人与人的感情纠葛也是旧瓶新酒,我们视角所及的方方面面,在千古文章中几乎都能找到踪影。但今天的环境、看问题的方法、道德的标准、思考的结果却是不同的,不同产生差异,于是就有了审美的跃升。其二是现代形式。形式是操作的方法,它包括命题、结构、分段、标点等细节,古典的文章往往一气呵成,论证严密,长段到底。现在多了跳动、腾挪、断离、无规则地续接、有大势地转换、主旨在疏密间渗透、韵味在跌宕中贯通……其三是现代语言。说到底,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我们现在写作所用的语句,是依附在“五四”开始的白话文基础上,至今近百年了,许多词汇已经老去,输血吸氧才能新生。科技用语、网络话本、时下的民间口语等等都是可借鉴的鲜活的氧分子。现代人说现代话,用现代话写现代文章,这似乎不用说。但笔不听使唤,老往过去的书面语言上靠,这是顽固的惯性啊。
一已之言,权做乱弹吧。
今年本刊的头栏“散文现场”,我们有意约了一些青年作家的新作。
本期中,五月写的是海外生活,并常常在古典诗词中寻找意境,但我们读到的是一个现代青年的富有诗意的清新感受。将东方意趣与西方生活糅合的这么温馨自然,无意中透着经营的细致。杨献平笔下的军旅故事,戈壁沙漠的严酷只是一种底色,而那种无处不在的生存喜悦令人憧憬。老猫的文笔诙谐风趣,他将大都市人的忙中求闲的情态状写得饶有意味。而这种闲雅恬淡的乐居,正是如今城市人的向往,可它来之多么不易哟。
其他作品,樟叶笔下的陕北陕南,在丰富逼真的生活气息的描摹中,更多了一份环境的关怀、人文的关怀、地理与历史的思考,使常见的山水文章高了一个层次。蒙古族作者白涛的马背长调,读起来纵横旷远荡气回肠。陈忠实和韩羽的大作,使本期更有了秋实的内涵。
导读:2003、11
读者的口味
这些年来,编辑部经常收到许多读者的来信,谈他们喜欢刊物中哪些哪些作品。有的非常认真,每期杂志到手一读完,马上就写信或者打电话过来,让我们感动不已。
如果把杂志比做一桌饭菜,编辑则是厨师,读者就是顾客。顾客的意见,厨师向来是格外尊重的。
现在餐桌上的一道道名菜,常贴着厨师的姓名标签。我们杂志上,每期也打着责任编辑的名字,既希望大家提建议。
前天我就接到一个读者热情地电话,说他对杂志上那些有经历有故事、有人物有情意的散文感兴趣。其实这种议论以前也听过。
散文创作历来有空灵抒情与写实记趣之分,只要文章写得好,是没有高下区别的。但《美文》在创刊伊始,就提出了散文应该关注社会,关注时代,关注人们的生活,反映群众的喜怒哀乐情绪。刊物也一直这样办着。
不过,饭桌上有热菜凉菜、甜品咸食,我们不会排斥其它类型的作品,厨师的艺术就讲究个合理的调剂安排嘛。
当然,有特色的主菜主食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本期刊发的文章,情节感人的不少。《记我的邻居王明贞》,记叙了一位物理学家的生平故事,跨度大而内涵丰富;《雪咏》中的一些画面,亲历感真实性让人深思;《告诉你这样一段人生》和《追忆往日似水的爱情》,揭述了两则动人心弦的隐秘情愫;《我的2002年》是一个财政局长的新作,一如既往地写到他置身其中的工资税改、选举获奖等琐碎而又重要的事件;《老叟学琴》与《穿大衣的滋味》,不同的心态给人不同的启示。
生活之树常青,人们经历的故事常新。
只要大家喜欢看,我们尽量找米下锅。
对那些热爱本刊的读者,这里表示感谢了。
导读:2003。12
编刊与作文
时令进入冬季,气候一天天变冷。
发了第十二期稿子,我将案头的杂物收拾整齐,长吁一口气儿:总算划上句号了。
如果把一年的编刊工作比做写一篇长文章,每一期则是一个段落,编完最后一期,才能划上全文的句号。
其实,编刊与作文一样,每年都要有一个整体构想和安排,然后一期一期来操作实施。
写作讲气韵贯通,主旨集中,编刊也一样。
这期的“散文现场”发了三位新人的新作,王青纬的《永州阅读》向我们揭示了一个充满人文地理氛围的地方,让人心向往之;院萍的《浮萍之恋》洋溢着流动的散漫的情调,折射出人生的一种自然状态;刘君的《女人心情》极富现代感觉和时新语质,读起来轻松有趣而耐人寻味。
周涛是散文大家,是边塞文学的一杆帅旗,也是《美文》的老朋友老作者,今年,他已晋升军职,这是文学界的荣幸和喜事,为此,本期编了一个“作家研究”,表示我们向“将军作家”的道贺。
朱寒汛是一位年届19的青年军人,上期杂志发了他的《低下头是人间》,这期又刊出他的《在新疆再识朱向前》,他那活泼中的深沉,会引起大家的阅读兴致。
还有和谷、仵埂、庞天舒等人的作品,使我们眼界开阔,心象博大起来。
2003年的文章做完了。
明年该怎么开头,容我们想想,也请广大读者多提建议。
新的一年必然有新的起点。
时序递进,岁齿增长,新的一年里,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新的开端。
祝大家一路走好。
西部散文笔会编后
西部是一种精神
任何区域的划分,都是给统计学家提供了一种便捷的参证方式,若从意识形态来讲,则显出局囿和窄限。
中国西部的界定,有逐渐扩大的态势。其实,在古代,大概只有西域一说,那是指玉门关外以塔里木盆地边缘为主的一片遥远的土地,所在少数民族聚集,奇风异俗郁浓,文化和自然生态神秘,战乱及天灾祸端频繁。此后,西部延续为新疆、西藏、云南的边防线一带,雄奇和旷远更加明显。再后,西北西南的十省市全进来了,连内蒙、广西也积极加盟,占去版图的一大半,以高山大河之势,将东部挤到窄窄的沿海边。近年的西部论坛会议,湖南的湘西、湖北的恩施地区也被拉进阵营。
成为西部的一员,就能享受优惠政策,得到经济上的支持,然后迅速崛起吗?不一定。
毋庸讳言,贫穷和神秘是西部的两大热点。这儿地形复杂,或林深兽多的高山,或风稠人稀的大漠;水宽浪急坦途少,翻山越岭路难行。许多村寨还是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刀耕火种的生产方式仍不少见。苦难以迭加的形式进行累积,人们则平静而麻木的生活着,靠天吃饭,生生死死是天经地义的定律,这样下去,能不贫穷吗?说起神秘,则是落后保守、远离现代文明的一种诠释。社会已进入21世纪,进入高科技的电子信息时代,而结绳记事、绘符燃香的生活图景自然会引起外界的注目。
西部给文学艺术家们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素材和广阔的想象空间,给人类学民俗学家们提供了研究的课题和解剖的标本。但我们不是去欣赏和玩味,不是去猎取或垂钓,现在极需精神上的救济和扶贫,精神上的振呼与鼓励。
其实,透过重重的灰雾瘴气应该看到:与天奋斗、与地奋斗、坚忍不拔,渴望生存和发展是西部人潜在的优良素质。一股旺盛的生命力战斗力在山林里此起彼伏,这是多么值得珍惜和张扬的内蕴啊。因为西部要改变面貌,无论外界怎样给予援助,主观意志仍起决定作用。
西部人的精神值得肯定和强调,这是统率及界定地域的一种方式。
西部的精神,精神的西部,给了我们一种观物的视角。
《美文》杂志一直提倡“大散文”,西部的空间是大的,气度和神采也是大的。
这是我们编辑“西部散文笔会”的初衷。
笔会分上、下期。本期为上,系西部作家写西部;后期为下,为全国作家写西部。
达斡尔族散文专辑编后
嫩江边上风送香
达斡尔这个民族,以前我知之甚少。它在我头脑里产生影响,是缘于文学。
那是1994年,《美文》杂志创办不久,在一大堆自然来稿中,我看到了一篇作者为“达斡尔族·苏莉”的散文。中国的少数民族较多,而少数民族中的作家则较少,对于他们的来稿,我们一般是重视的。但选稿的标准,则不受民族或作者身份的影响。苏莉的这篇来稿文字清新、感觉独到,通过一个孩童的目光,折射出草原的特色、季节的变化、人们的生活情态等等,是一篇采撷于山野的闪烁着露珠的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这就是《早春纪事》,刊发于《美文》1994年9月号上。
这一年《美文》与《光明日报》联合举办有奖征文,年终评出了6篇获奖作品,《早春纪事》名列第二,排在著名作家戴厚英之后。这证明了来自于达斡尔族的苏莉的创作实力,也说明《美文》杂志对年轻的新作者的看重。
后来,我们又发表了苏莉的《地震》等作品。
再后来,很长时间没见她寄新作来了。
去年有一天早晨,我刚到办公室坐下,楼下的莲湖公园里朝晖明媚,人们在做活泼的晨练,这时电话响了,是苏莉打来的,原来前几年她调动工作,居所不稳,写作较少,也就疏于联系了。电话中,谈到了她的故乡内蒙古自治区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她说她们达斡尔族虽是个小民族(在自治旗里只有3万人),但有一批喜欢文学爱好写作的女作者,常有作品发表并结集出版。这个信息,触动了我做编辑的职业敏感神经。当即就说:你让她们寄些新作过来看看。
放下电话,我在墙壁上悬挂的大幅全国地图上找那个莫力达瓦达斡尔自治旗,很费力,后来又翻开全国地图册内蒙古这一页,终于看到了莫力达瓦旗字样,嗨,好远,它藏在内蒙古与黑龙江的交界处,嫩江的下游,离俄罗斯已经很近了。我又翻阅了一些资料,得知达斡尔族是我国北方少数民族之一,历史悠久,相传是契丹后裔。有语言,无文字。17世纪定居生活在黑龙江流域,清初迁到嫩江边上。那儿是********大草原的深处,河流纵横、山谷起伏,天然草场牧业兴旺,自然资源与景观丰富。达斡尔族人口虽少,但却创造了一项中国之最——人均大学生列各民族第一。看来,这是个崇尚文化、尊重知识的民族,于是我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喜欢写作的青年人的原因了。
很快,一大批稿件从东北边地飞到古城西安,其中有敖继红对春日草原的礼赞,轶岚对自身生活的究探;苏华追溯了达斡尔人的渊源,苏莉挖掘了世代狩猎故事的内涵;苏雅唱了一曲清新的自然之歌,阿凤记忆中的季节总是多趣的;孟晖透过石雕思考一段历史,苏晓英讲述了一个青年人的故事
编辑部审阅了这批来稿后,决定以专辑的方式一次推出。我们愿把达斡尔族文学散发的清香,传送给广大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