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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以父之名而战(一)算卦

【这一周分类强推,每天二更,固定在凌晨0点和中午12点,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不要和上一周那么萎靡哦~O(∩_∩)O谢谢】

潘何何满口答应了小丫的要求,两人约定了上门的时间,随即小丫便离开了。潘何何将她送走之后,一直在心里盘算一箭三雕的周全之策。她想得入神,直直往里走,然后听到一声惨叫!

“哎呦!肥婆!你走路不看路的啊?我刚被你折腾好,可再也不想去躺着了。”陈曦光揉着被何何撞到的头,龇牙咧嘴道。

潘何何回过神来,往他脸蛋一捏,道:“自古封侯将相者,没有对长辈不礼貌的哦。你要明白,你病倒是因为你没有我这么巨大的胃却想吃和我一样多的东西。”

陈曦光躲开她的魔爪,本来恼怒得很,但听她一说什么封侯将相,却是不好意思起来,耳根都红了,只嘟囔道:“原来肥婆可以吃下那么多东西的。”

潘何何倒也不恼,她还在寻思着如何医好潘老爷的事,一不留神,却是把陈曦光忽略了。

“喂!肥……潘姐姐,你在想什么啊?”陈曦光不满道。

潘何何不理会他,一边往里屋走,一边说道:“小孩子家家的,你不懂啦!”

这下陈曦光可不满意了。“你说谁小孩家家呢!我可是这一带乞丐儿的老大,老大你知道不?整个清河镇就没我不知道的事!”

潘何何笑道:“好吧好吧,老大……”她停了下来,盯着陈曦光,几乎要把他身体盯出个窟窿来。“你什么都知道?”

陈曦光被她盯得不舒服,不自主往后缩了缩,但仍嘴硬:“那是当然!老大耶!”

潘何何的嘴角浮出个邪恶的笑容:“真的?那你应该知道潘府的事情吧?”

陈曦光一个劲往后缩,道:“当然知道啊,不就是那个潘老爷没了家产又疯掉了吗?”

潘何何眼睛一亮,一把抓住陈曦光,说道:“那快说。”

不若一会,潘何何心下盘算许久,终于走进书房。那缘了已经换了一套月白袍子,仍是和尚的装饰,却让人赏心悦目之极。只见他静坐窗前,左手执书,右手却用朱笔在涂改。而温煦的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袍子上,竟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潘何何看得有些发愣,不若一会才轻手轻脚走过去,却发现那是张机的《伤寒论》。那是张仲景呕心沥血之作啊,潘何何对经典向来尊崇,哪里见得这般场面,直接就想要叫嚷:“喂!你干嘛乱涂我的书!”

但缘了清朗的声音早已响起:“卦已经算了?”

潘何何愣了一下,才吞吞吐吐道:“还没……”

缘了的声波不变:“那就继续演算。”

潘何何心中暗暗叫苦,但所幸她要有准备,她清咳一声,严肃道:“师父,徒儿是有些事情不明白。”

“哦,何事?”缘了回过头来,那倾国倾城的脸凝神看着她。

潘何何觉得脸有些烧,不自主就低着头,说道:“你跟我说医易同源,却又说医源于易,这两者明显互相矛盾,徒儿不明白。”

缘了蹙眉:“我记得我解释过了。”

潘何何的脸有些红,好像是说过的,但她那时昏昏沉沉,只记得从张屠夫那里买来的猪手,早就跑神了,哪里会记得。“徒儿当初没听明白,又见师父你说得口干舌燥的,不好意思让师父再累着,本想自己私下琢磨琢磨,但不料,徒儿资质愚钝,还请吾师再示下。”

缘了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恭恭敬敬说完一大堆的话,却没有责怪她,只耐心答道:“医缘于易,此中的易是指阴阳太极之理,而医易同源中易却是周易之易,而其源则是前面所说的阴阳太极之理,这可明白了?”

-_-||居然这么容易,不就是不同概念嘛。潘何何满头黑线,但仍连连点头,装作醍醐灌顶状,笑得异常谄媚:“呀,原来是这样啊!师父好厉害哦,徒儿受益匪浅……”

“好啦,好啦。”缘了扶额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不是,那个师父,你干嘛涂改这伤寒论啊,这徒儿知道一点点,可是经典中的经典哦……”潘何何看着他的脸色,仍不敢提要求,继续做好学样。

“张机的伤寒杂病论确实是为惊世之作,但天机不可泄露,本不该存于世,但上天感怀张机济世之怀,只余下残本,以慰众生。”缘了淡淡道,仿佛这事是他决定的理所当然的口气。

潘何何没想到听着这么一番理论,却是不服,道:“那素问灵枢残缺也是这样了?周易泄露的天机不是更多?”

缘了摇摇头:“若不是孔丘作易传,恐怕那周易仍是巫噬之作。你所提这两者虽饱含天机,却非凡人可解,自然不足为虑。”

潘何何觉得不认同,却不知从哪里反驳,索性道:“那师父你能算卦,何不算算我生年还剩多少。我倒要看看周易能泄露多少天机!”

缘了一闻此言,脸色巨变,直直看着她,目光凛冽。潘何何被他的目光一惊,动了动唇,却是说不出话来。

而仅是一瞬,缘了便恢复了平静的脸色:“你当然是该死的时候死。”

潘何何:“……”

缘了转过身,继续看着眼前的书本,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些:“你师父也不过是凡人,哪里会算些什么。让你算那些,不过是想磨磨你的性格,毕竟医易同理,多学些也无妨。”他顿了顿,却是笑道:“你进来找我,可不仅仅是讨论些问题吧?说说看,想我帮些什么忙。又是减肥方法?”

潘何何:“……”

“呃,是这样的,师父,我想请你出诊……”潘何何艰难开口道。

缘了不明就理:“那就去啊,出诊是小僧本分。”

潘何何不敢就此拍板,继续艰难道:“是不太一样的出诊,但是,师父你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毕竟人命关天呐!”

“哦?继续。”

“就是,您需要改装一下……”

潘何何几乎要闭上眼睛了。

“嗯?改装?”缘了放下书,回过头看着她。

潘何何深呼一口气,索性豁了出去,学着白无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然她掐头去尾,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要为自己报仇的目的。

等她说完之后,缘了沉吟片刻道:“这潘老爷的病倒也不难治。但你刚才说的什么改装是怎么回事?”

“呃,就是,师父,这是心病,自然要用心药医,所以徒儿想了个法子……”

“但说无妨。”缘了看着她,嘴角居然含了笑意。这个潘何何,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吧?心药?倒也有趣。

潘何何见他这般爽快,忙如倒豆子一般说道:“就是我曾看到过一个医师的医案,说的是一个老夫人因为丧子而悲痛过度,无思饮食,甚至神智昏迷,胡言乱语起来。这医师便故意三次逗她哈哈大笑,喜代替了悲,那老夫人的病也就不药而愈。”

“所以,你也希望借此法让潘老爷不药而愈?而让为师改装,便是为了博潘老爷一笑?”缘了的脸色黑黑,不知悲喜。

潘何何沮丧,完了,还要被训一顿……

不料,那缘了沉吟片刻却道:“悲为肺志,属金,喜为心志,属火,火克金,故则喜克悲,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医之要理,在于辩证论治,不可照搬书本。潘老爷疯了,我看大都是百病痰作祟。”他犹豫道:“这样吧,我先跟你去潘府看看,到时再制定方案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