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宝莲灯后传之无间天道
4351100000176

第176章 情激言失

怕杨戬日后听说自己和韩湘子相会还获得见面礼胡思乱想,寸心才特意借着话茬儿将事情告诉杨戬,并且满脸坦然。结果杨戬听完寸心坦白式的讲述后,从言谈到神色都说明他不只胡思,还为寸心结识韩湘子又收受其礼十分气愤。这使寸心乐滋滋的表情顿时粉碎,望着阴云遮面的杨戬满眼意外。

以寸心对杨戬的认知,杨戬没有这么小气。可从杨戬这番言谈神色来看,杨戬的小气已经达到非比寻常的地步。一股醋味自杨戬讽刺语中的里冒出来,令寸心对杨戬的意外言行渐渐恍然,旋即欢喜悄生。

与杨戬相识一千多年,从来都是寸心为杨戬身上发生的各种事情吃醋,杨戬对寸心从无醋意,今天终于反过来,这是否表示杨戬对寸心的****已能和寸心对杨戬相提并论?如果把寸心和杨戬对彼此付出的****相比,寸心自认对杨戬的情深要远超杨戬对自己的,那么发展到今天,杨戬对她的情是不是终于浓到能和她对杨戬相齐了?

某种角度来说,醋有多深,情便有多浓。寸心想知道杨戬对她情有多深,弄清杨戬现在醋有多浓就可以做为一个参考。

本着弄清杨戬对自己情有多深的想法,也稍有坦白交代还被杨戬冷面相对的愤愤不平,寸心放弃和杨戬好言解释,见杨戬语附命令,俏脸也慢慢阴沉:“杨戬,别怪我说你有些择言不当!什么追女孩的手段太俗?人家韩湘子对我又没非分之想,只因对前妻深情,看见我像他前妻才触景生情。送我的雪绒花对凡人来说稀罕,对神仙来说算不上什么值钱物品,仅能彰显绅士风度而已。我收下是表明愿意与他交个朋友。你让我把雪绒花送还韩湘子,岂不等于公然告诉韩湘韩子,我拒绝和他交友,并且还是以出尔反尔之势?让我告诉韩湘子,我用雪绒花沐浴浑身不适,岂不定论韩湘子对我有非分之想,接间敲点之意?”

命令式的建议没得到寸心响应,反而惹来寸心责怪,阴沉脸道出一堆不满,使杨戬心中的躁乱立刻膨胀,无法自控地认为寸心对韩湘子有好感,寸心会不满是对韩湘子的一种维护表现,危机感顿时浮生,点燃了杨戬心中一把无名火,火头直扑寸心。

碍于听心在场,杨戬没将心火和躁乱过分表现,听罢寸心的长篇反驳,沉了沉气,缓和语气道:“我是担心你太单纯,中了韩湘子俘虏芳心的手段。”

可以确定杨戬的醋意已经浓到有些神精质,由此可见杨戬对她情深非常,寸心高兴之余却又被杨戬对她的猜疑彻底惹恼:“你这话说的越来越不中听了!我都说过,我和韩湘子只是君子之交,你怎么还认为韩湘子对我别有心思呢?就算你不相信韩湘子,也该相信我吧?你话里话外好像我对韩湘子也用情不简。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容易意变心移的人?”

无名火因寸心激愤的态度愈加狂暴,使杨戬再难压抑,语气也变得阴厉起来,只是声音没有寸心那么高:“你现在对韩湘子没有异心,不代表你以后也没有。每一桩情变都是由一个潜藏危机的开端引发。我相信你不是轻易意变心移的人,但我也认为,没有绝对的不变,只有诱惑够不够,局势怎样发展,变的力量充不充实。感情需要守护和经营,你我过去正是因为不懂守护和经营,才只共处一千年便分离。我让你退回韩湘子送的见面礼,是扼杀诱惑,控制局势,阻止变的力量产生。与你再聚,我绝对要天长地久,绝对要让所有可能促发变故的事止于未燃。”

没有绝对不变,只有诱惑够不够,局势怎样发展,变的力量充不充实。杨戬对她的情变是如此,对嫦娥的情变也是如此。亲身体会过杨戬此言的真谛,寸心知道杨戬说的句句在理。感情需要守护和经营,杨戬会对她和嫦娥先后情变,除了变的因素作用,也有无人守护和经营的原因。杨戬此话虽然说的阴厉,却是在和她讲道理,要求她与其一起守护和经营他们的感情。寸心明白,却难以就势屈顺杨戬。

是人皆有尊严,尤其女子,在感情方面尊严欲极强。寸心过去爱得毫无尊严,会下决心收服杨戬,其实也是找回过去失落的尊严。杨戬主动追求,使寸心自信复还,故此面对杨戬正颜厉色的说教,寸心纵然心里认同,也愤怒满面。

眉梢在杨戬的训教中高挑,寸心在杨戬话毕后忽身站起,瞪着杨戬怒声质问:“你的意思是,我收了韩湘子一分小礼就是情变的表现呗?”

“我没说你收韩湘子的礼是情变的表现,只说要扼杀可能促发情变的事。”迎视激愤站起的寸心,杨戬毫无惧色,字字真切地纠正。

“不是情变表现也是可能促发情变的事!你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意思?”寸心冷笑一下,接着笑靥由冷转讽:“哈哈!想不到你也会为鸡毛蒜皮的事小题大做,这倒让我想起千年前的自己了。有句俗话说得好,‘前笑后笑,随即就到’,用来形容你现在的表现是多么切贴。”

千年前的寸心令杨戬抵触到不屑理睬的地步,被寸心讥笑自步她的后尘,杨戬万难接受。盯着寸心慢慢站起,杨戬冷风嗖嗖的俊脸上,冤枉、抗议、羞恼、困苦、失望交织一团:“收份不值钱的见面礼确实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若对异性所送之礼把玩甚欢,对可能成为你夫君的我,未免就有失顾念。”

“我什么时候对韩湘子送的礼物把玩甚欢了?”寸心脱口反问。

“你沐浴的时候,拈花轻吻、吹花若尘,满脸欣笑,自娱自乐到没完没了,这还不算把完甚欢?”杨戬理直气壮地摆出证据,旋即好像突然犯了会造成未知后果的严重错误,脸色刹时剧变,阴厉之情蓦然打了对折,气焰直线萎蔫,脚步克不住向后挪了挪。

在杨戬脸色剧变时,寸心的脸色也阴睛不定起来,困惑与猜测堆积眉眼,话音似乎因羞涩变小许多:“你……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沐浴时的所作所为?”

(糟糕!情激言失了!这该如何是好?)杨戬自问,心乱到如同被塞了一百条虫,鼓鼓捅捅,害他血流不畅,连呼吸都出现滞涩。

“说!你怎么知道我前时沐浴的所作所为?”见杨戬不说话,气焰直线萎蔫,寸心不由将心中猜测落实,陡然又提高声音。

估计就算自己不说,寸心也猜得到答案。为免寸心思偏,杨戬决定照实相告。

闭目深吸一下,杨戬调整表情,换出一张歉中带赧的脸,吞吐中溢着一丝真情:“多日不见,我……很想念你。但四妹没出关,我又不敢离开天刑部。念思之中……不知不觉动用天眼神力,想看看你,略解相思之苦。哪知这一看就看见你在……”越说越感觉难为情,杨戬话到最后声音近无,随即又焦急地向寸心澄清:“但这绝对是巧合!我不是有意偷看你沐浴的!”

完全没被杨戬的思念之情打动,寸心的注意依旧在杨戬偷窥其浴上,出口的话音忽又降低,透着徐徐冷风,让人听到浑身发毛:“你说我自娱自乐到没完没了,可见你看我沐浴不是一时半会儿,对不对?”

明白寸心这么问的用意,杨戬立刻为自己知错未改还任错继续惭愧低头。而在惭愧之余,杨戬又特别懊恼自己情激言失。对于自己的心性,杨戬有着极高的评价。今天怎么会一句话就将自己推到如此不利的地步,杨戬自己也想不通。

要是被寸心视作人品败坏就麻烦了,别说做夫妻,做朋友都难。他还记得自己打折哮天犬的腿,阻止哮天犬跟自己上天拼命时被寸心误会要独自跑路,寸心失望成怨,竟骂他不得好死,可见寸心对人品极为看中。那么若被寸心认为性格龌蹉,搞不好被寸心视作仇敌也未可知。

想象一下寸心像哪吒当初敌视他那般处处和他作对,像嫦娥一样见面就对他冷嘲热讽,杨戬简直感觉生不如死。嫦娥对他误会,起码是他自愿赋予,早有心理准备;但寸心若因为这事看低他,绝对会让他感觉倒霉透顶,郁闷到坐卧不宁、茶饭不思。

被最心爱的人鄙厌是最痛苦的事,杨戬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种痛苦降临。现在韩湘子对寸心用情单一与否,或是寸心对韩湘子好感与否,都不重要了,只要寸心原谅他一时欲望左右偷窥其浴,别因此看低他,比什么都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坦白从宽,杨戬实在找不到其它出路,于是鼓起勇气望着寸心的双眼,硬着头皮承认道:“是。我的确不是看一眼就罢休,但我也没看太久,因为师傅刚好叫我有事。”

“如果玉鼎真人不叫你,你准备看多久?”寸心冷声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