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二十四史-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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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庆封观争而渔利

齐景公时,当时崔杼为右相,庆封为左相。两位相惟恐起祸乱,就与国人盟誓:“不协助崔和庆的,死!”晏子仰天长啸道:“晏婴我跟从忠于君主利于社稷的人!”不肯加盟。庆封准备杀晏子,崔杼说:“他是忠臣,放了他。”

庆封不学无术,他受命向鲁襄公问候,他的车装饰得过度漂亮,孟孙对叔孙说:“庆封的车子不漂亮吗?”叔孙说:“豹听说:修饰与人的身份不能相称,必得恶果。漂亮的车子有什么用?”叔孙请庆封吃饭,庆封席间很不恭敬,叔孙为他赋《相鼠》诗,他也不懂。

崔杼为人刻薄。他妻子死了以后,又娶了棠公的妻子,庄公与之私通,甚至还拿崔杼的帽子送人。后来,有一天庄公探望崔杼,寻机找崔杼妻子,抱着庭柱唱歌勾引她。崔杼终于找到机会,把庄公关在自家院内,庄公求和不成,爬墙外逃,被箭射中大腿,跌落下来,这位国君就这样被打死。齐太史在史书上记载:“崔杼弑庄公。”崔杼杀死了他,太史的弟弟又这样写,又被崔杀了。太史的小弟弟还这样写,崔杼没有办法,只好放了他。

一开始崔杼生有二子成和强。他们的母亲死了以后,杼又娶了东郭女,也即棠公的妻子,又生明。东郭女令其前夫的儿子无咎和她的弟弟偃辅佐崔杼。成犯了罪,无咎和偃急忙就治了他的罪,立明为继承人。成请求老死在崔氏地盘上,崔杼答应了,无咎、偃不答应,说:“崔邑是宗庙之所生,是要归于宗主的。不行!”成和强非常恼怒,打算杀死这二人。他们向庆封诉苦。说:“他老人家的为人处世您也是知道的,唯无咎与偃是从,父兄都不能递上话,很怕他们加害于他老人家。因此汇报给您。”庆封说:“你们姑且退下,容我考虑一下。”庆封与崔杼平素就有嫌隙,希望崔家出乱子。庆封把这事讲给卢蒲义,卢蒲义说:“他是君王的仇敌,上天或许要抛弃他了吧。他家里确实要出乱子,你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崔家之衰落,乃庆家之兴盛也。”过些时成和强又来诉苦,庆封就说:“若有利于他老人家,就一定要去掉无咎和偃他们。有危难,我会帮助你们的。”

九月初,崔成和崔强在崔氏宗庙里杀了东郭偃和棠无咎。崔杼怒而出走,他的手下人都逃掉了,找人套马车都找不到,只得派掌管养马放牧的官套上马车,寺人赶车出来。崔杼还说:“若崔家有福,这些祸乱到我就完结也就算可以了。”于是去进见庆封,庆封说:“崔、庆是一家,他们怎么敢这样?请为您讨伐他们。”派卢蒲率甲兵去攻打崔家,崔加筑其宫堞以防守,攻不下来。又令国人协助,终于灭掉崔氏,杀了成与强,俘获其全部家人,崔妻自缢。向崔杼复命,又给他赶车送他回家,崔杼回去后发现已无家可归了,就上吊而死。崔明夜里躲在墓地里,后来投奔庆封。庆封渔利作了相国,在齐国专权。

(《左传·襄公二十七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