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俊美的脸孔泛上一丝诡魅的笑意,“看你还能逃避到什么时候?”
沿路跑回去,予欢并没有看到玉佩,直到回到小巷,依然没有找到,她捡起礼物查看,仍没有见到。
奇怪了,怎会不见呢?之前在小食店里还在呀。难道它通灵性回到主人手里?还是让人给捡走了?
没有玉佩,等于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如何找出强暴她的人?更不说找杀手了。
都怪那个臭小子,若不是他,她的玉佩会不见吗?
“什么玉佩?我真的没有拿啊?”
身后徒然响起一个声音,予欢转身,见到少年不但没有走,还跟着上来。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抢我钱袋,我就不会不见了玉佩?”予欢脸一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少年被她一瞪,吓得退了一步,嗫嚅道:“会不会被人捡去了?”
“捡你个头,滚开啦!”予欢极不悦的推开他,然后大步向前走,不过,她还是边走边注意路面,看看能不能见到玉佩。
少年追上来,问道:“妳的玉佩是长得怎样的?”
予欢没好气的道:“干嘛要告诉你?”
“不、不……我……我不这个意思啦,见妳如此紧张玉佩,想必对妳很重要的,我只想帮妳找回玉佩。”少年掻掻头,解释道。
予欢皱眉,极不悦道:“喂,记得刚不久之前,是你扒我的钱袋耶,我已经不计较,你还跟我在这里鸡婆干嘛?是不是想讨揍啊?”
这个少年莫名其妙的,扒手都像他这样吗?放他不走,反正跟着受害者,予欢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想再抢她钱袋,故意扮好心?
“不是,我……我只是没有地方去,肚子又饿,我……”少年欲言又止。
予欢一看,了然,嘲笑道:“想向我讨几个钱填饱肚子?”
“嗯嗯……”少年连连点头。
予欢嘴角一掀,冷笑:“我像这么好心肠的人吗?你饿不饿关我啥事?”玉佩不见了,正气上心头,哪有这种心情去顾别温饱,再说,他还是弄不见玉佩的罪魁祸首。
没有再理他,予欢朝客栈的方向大步走去,而少年则紧紧跟在她身后。
回到客栈,她找掌柜说明天退房的事,但看掌柜对她态度看来,并没有异样,难道是她多心,猜估错了,外面的传言并不是说她?
清晨,予欢提着包袱来到马厩,准备牵回驴子上路,却看到昨天的少年在为她洗涮驴子?她随即喝道:“你在干嘛?”
少年笑着回道:“我在为妳清洗驴子。”
“啊,那谢谢哦!”这个人真的莫名其妙,干嘛突然这么好心?不过,他将骗子洗涮得还真干净。
“不用谢,给钱就是了。”少年擦擦脸上的汗珠,朝她摊手道。
“给钱?什么钱?”予欢怔了一下,随即恍然,“又不是我叫你清洗的,我干嘛要给你钱。”
“可是我已经帮妳洗啦?”
“洗了又怎样?我刚刚不是说了谢谢吗?”
“说谢谢就不可以给钱啦?那我住客栈、吃饭都可以不付钱了?”少年据理力争。
予欢生气了。“你姓屈的吗?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住客栈、吃饭说了谢谢还是得付钱。”
少年笑道:“那我帮妳洗了驴子,说完了谢谢是不是也得付钱?”
“那不一样。”想设陷阱她跳下去,她才不上当哩。
“有什么不一样?”少年一愕,问。
予欢凑头过去,伸出食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嘴角扬起一抺讥笑,道:“客栈打开门,表明是做生意的,我这驴子圈在这里,身上没有贴明说要清洗,主人没有叫,那你清洗了,就是自愿,自愿你懂不懂?就是不用给钱的。”
解开绳子,她不再理会少年,牵着驴子,走出马厩,然后跨上驴背。
“喂,妳这个怎这样?”少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摊开,挡住她的去路。
“你有手有脚的,自己不去挣钱,却抢人家的血汗钱,屈人家的钱财,我最讨厌像你这种好吃懒做的人。我就是不付钱,那又怎样啊?”
说罢,她拍打了一下驴屁股,驴子一痛,直直向前冲,少年见状,旋即跳开一边。
“妳……”
予欢扭头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策驴而去。
“好!算妳狠,不过,蛮有性格的。”少年望着她的背影,笑了。
洛阳城虽然不是凤梧国首都,但其繁华景象不暇于京城。
风景秀丽,市井繁荣,茶肆、酒楼鳞次栉比,宽敞的大街车水马龙,游人如织,这便是洛阳城的特色。
城北的一座豪宅,红墙琉瓦,斗檐飞拱,两尊气势非凡的雄伟石狮蹲坐于偌大的朱门旁,而门楼两旁则镶嵌着光滑如镜的大理石门柱,上面镌刻着鎏金隶书——俞府。
府内飞檐层叠,曲房连接,雕梁画栋极尽华靡。
院与院之间连接着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真不愧是洛阳城第一豪宅,光就这磅礡气势和那成群的家奴、丫鬟,就足以看出其富裕程度。
众所周知,俞富贵膝下有二子一女,男的生得英俊潇洒,女的倾国容颜。只是,众所周知的,俞府小姐天生迷糊单细胞。
俞府是城里首富,产业遍及全国各地,如航运、客栈、纺织、木材……等,举凡食衣住行无一不沾上些边儿。近几年,俞老爷逐渐的退出商场,让两个儿子继承家业,而他们也不负所托,把生意搞得有声有色,只不过,生意扩展了,他们工作繁忙,除了过年过节回来外,其他时间都在外头打拼。
这天,俞府上下忙忙碌碌,虽不是张灯结彩,可每个人脸上都兴奋喜悦神色。既不是办喜事又不是寿宴,到底有什么值得如此高兴呢?
原来,是为了迎接贵宾的到来。听说,这名贵宾来头非常大,为了迎接此人,俞老爷大清早便命令家仆将府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而府上的家奴、丫鬟勤快又积极,唯一一个例外的,就是躲在花园里的一棵高大槐树上乘凉的瘦小人儿。
最近这几天,洛阳城的气温似乎高得有点反常了,感觉比以往任何一个同时间的气温要高。特别是午后,气温高得简直可以到达夏至的水平。
予欢躺在树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嘴里含着一根小草,双眼闭上,安祥的样子看起来似乎睡着了。
从栖灵山回来,已有三天了,由于她回来晚了两天,回来时,又正好被胡嬷嬷碰个正着。于是,瘦小的她被壮硕的胡嬷嬷拧着耳朵,拖到洗衣房里,负责将全府的衣服洗干净,接着,又要她去清洗茅厕,这过程中,不准其他人帮助她,否则,谁若帮她,便马上收拾包袱回乡下去。
唉,这体罚没什么,最惨的就是,昨天她被胡总管派去东城药材店买药,途中回来时,见到街上围着一堆人,好不热闹。好奇心之下,她走上去排开人群,挤到前面一看——
眼前,一名男人被反绑在树后,他垂着头,而颈间挂着一块木牌,上在写着一行字:装神弄鬼,警惕神棍骗钱财。
神棍?随即,她想起月老庙的赛神仙,这两天她忙昏了,根本没有时间去砸他招牌。她准备过两天去闹一闹,看看能不能将一百两银子拿回来。
“老天!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是假冒的?”
“是啊,上次我表姨妈为两个女儿求姻缘,竟然花了三百两银子,他说三个月内会双喜临门,表姨相信了他的话,结果银两花去了,可两位表妹到现在依然待闰未嫁。”
“我还惨,为久病不起的丈夫求神拜佛,卖了房子才筹到一百两银子,结果听他的指示,灌了不少符水给丈夫喝,老天啊!不知他会不会有事呢?”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各自的遭遇,予欢则上下打量这个男人,忽然,她双眸一瞇,这个男人身形怎么这么眼熟?这个人是神棍,该不会是她遇到那个吧?可他的长相不像啊?
这时,负责押着他的官差在众人脸上扫了一眼,缓缓开口道:“这个男人易容成赛神仙的模样,是专门骗取百姓血汗钱的神棍,骗子年年都有,所以,以后大家要小心警惕。”
天啊!真的是那个赛神仙?!
他娘的,骗她钱财,还害得她失了身。予欢冲上前,揪起他的衣领,愤怒道:“那天你说的话全都骗我的?根本没有古泉是不是?是不是?”
男人抬起头,当看到她时,怔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妈的,你这个该死的神棍!”见到他点头承认,予欢用手上的药包朝他砸去,药包当即散落,她提脚朝人胸口踢了一下,又揪起他的衣服,狠狠地刮了他两巴掌。
原先七嘴八舌的人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愣了一下,说话的声音骤然停下来,这个瘦小的丫头是谁?她好暴力哦!
“可恶!竟然骗我,本小姐说过,如果骗我的话,回来就是拆你招牌!”说着,又一阵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