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妳总如此莽撞?难道妳就不能安安静静吗?”墨澈炯炯黑眸盛着熊熊怒焰,回想到刚刚一幕,心还有余颤。
该死的!倘若没有他在她身旁,这个女人不知道死过多少次。
予欢抿紧唇瓣,凝上他那犀利挚冷的黑眸,心颤了一下,倔起小脸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逼我的。”她挣扎想下来,柔滑的肌肤摩擦,赫然发现他们都是裸裎着身体。
“啊!快放我下来!”老天!这里有没有第三者啊,真的羞死了!
见她一副娇羞模样,墨澈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接着神色一凛,以低柔得近乎危险的嗓音在她耳畔道:“放你下来?可以,不过,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话毕,不待她有所回答,他抱着她快步朝木屋后面走去。
“你……你带我来这?”她讶然地望着冒着烟雾的温泉。
“昨晚出了一身汗水,妳难道不想清洗干净吗?”他意味深长的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满脸不正经。
他暖昧的表情令她涨红了脸,不安地吞咽了口口水,“你不会对我怎样吧?”
“妳说呢?”
“我不要……”
墨澈不给她挣扎的机会,跨步迈下温泉,为两人清洗。
他这不叫清洗,根本是在挑逗她。予欢躲躲闪闪的,脸上的嫣红一直未褪,娇羞的抗议道:“不要啦,我要回家去,啊……”突然间,她惊呼一声。
他……他竟然为她清洗敏感的私密处令,这动作令她几乎腿软,无法站立。
“娘子,这里也是我们的家,妳不是很喜欢这里吗?”
“可……可是……你会欺负我。”予欢忍着内心的悸动,低声哀道。
墨澈低声笑着,以邪魅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畔道:“今晚让妳欺负我,如何?”
“我才不要。”
她的抗议没效,而接下来的日子里,在没有第三者打扰下,他们过着神仙眷属的日子。有了墨澈的宠爱,这些日子是予欢来古代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
他会带她飞到山下去,采摘鲜花,或在溪边钓鱼,然后两人烤鱼吃,又或带她飞到另一个山头看风景。当她吵着要吃乞丐鸡,他便上山抓只山鸡回来;晚上两人就坐在凉亭里看星星;他知道她怕冷,握着她的手,暗暗为她运功卸寒;为了纪念来此一游,她在凉亭周围亲自种几颗梅花,然后在凉亭台柱子偷偷刻了两行字。如果不是顾忌自己是个孕妇,她想,他们会玩得更尽兴。
太容易得到的幸福,反而让她感觉有点不真实。
而幸福的日光转眼就过了,在仙居里最后的个晚上,他们坐在凉亭里,予欢依偎在墨澈的怀中,告诉他一个古老的传说:“听说,山顶是离天神的家最近的地方,所以只要在山顶上虔诚的写下愿望,那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墨澈听后,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天神有我离妳这么近吗?”
“你的意思是想当我的天神?”她倏地抬起长睫,望进他星辰般闪亮的瞳眸。
“妳有什么愿望吗?”他将脸埋在她馨香的黑发间,呼吸着她沁心的香气,柔媚清甜中混合着淡淡的花香。
予欢沉默一会,道:“男人都会三妻四妾吗?”她终于忍不住问了。
墨澈动作僵了一下,微微地放开她,专注在凝着她,道:“难道妳介意本王纳侧妃的事?”他语气波澜不惊,好像问明天的天气一样随意。
予欢垂眸,长长的睫毛掩没眸情绪,淡淡说道:“我曾发过誓只嫁两种男人,一种是我心爱的男人,和他手拉手,和他真心相爱,一辈子永远都是那样,到百年终老时,两个人合葬于同一个墓穴。一种是我不爱他,他不爱我的男人,只要不爱,就算他有多少女人,我也不会难过。”
“本王属于哪种?”他淡笑,握着她的手问。
他属于哪种?
予欢低垂眼睑,其实他不属于这两种范围内,他是在自己以为不爱的情况下成亲的,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他,只知道自己对他动心时,已陷入很深了。而他呢?他爱自己吗?
见她沉默,墨澈撩起她垂落肩膀的一撮发丝,问道:“怎么突然不出声?本王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予欢摇头,像鼓起很大勇气般,深吸了一口气,扬眸望进他黑潭深的眼底。“澈,你爱上官婉儿吗?”她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墨澈一怔,那双深邃带着一丝慵懒眼眸,瞬间转为阴惊,锐利的盯着她。“妳在意?”他的语气问得很轻,听不出喜怒。
予欢被他富侵略性的眼神盯着,心脏猛地用力一跳。她发现自己自爱上他后,面对他时的胆子小了,以前,无论他如何盯着她,她都有勇气跟他对抗。
“对,我在意!”予欢双手握拳,推开他,倏地站起来,“但是,我在意有用吗?如果我在意,你是否不会爱她,不会纳侧妃?”
说出来了,她终于说出来了!压抑在胸臆的郁闷终于吐出来,可是,她的心却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他忽然一笑,化解了彼此紧张的气氛,薄唇慵懒地勾起。“妳是在吃醋吗?记得当时定下日期时,妳并不在乎,甚至问也没问过。”
“那时不同,当时我以为自己不……”
墨澈修眉微挑,道:“有何不同?以为自己什么了?”
予欢凝望他,她明知道自己这样问,可能会引起他不高兴,却还是听到自己问他:“如果我是吃醋呢?你会不会为了我而取消婚礼?”
“不会。”
简单两个字,让予欢心中蓦然一阵疼痛,她就知道问了会是这种结果,但她仍问了,她真傻!她苦笑,却没有感到后悔。剜肉瘤的过程是有一点痛,不,是很痛很痛,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她垂下脸,小心藏起眸中伤痛,当她再度仰起小脸上,笑容在她脸上绽开。“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嗯,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的,而且你还是王爷,德高权重,多娶几房妾侍才显威风呢,放心吧!做妻子的我不会为此而吃醋的,再说,多几个姐妹服侍你,以后我就有多余时间陪我的儿子。”
墨澈没说话,盯着她的眼眸变得深沉难测,半晌,才缓缓道:“妳真的这样认为?”
“对。”予欢点点头,双手握成拳,用平静的语调道:“我们的婚姻又不是以爱为基础,就算是,那又如何?若一个人的心变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更何况,有权势的男人若想娶多少女人总有他的理由,做妻子的只能只眼开只眼闭。”
语毕,她倏地转身背对他,不敢看他的反应,怕心脏负荷不了。
看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灯光。那里凤梧国的京城,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皇城,所以,站在这里,有种将凤梧国高高踩在脚下的感觉。可此时此刻,她却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她的心受伤了,眼下这片大地,却没有她治疗伤口的地方。
墨澈站起来,双手搭放在她细肩,并将扳转过来,沉声道:“妳放心,不管本王有多少妃妾,只要妳不背叛本王,妳在本王心中,永远都是最特别的。”
特别的?予欢心里苦笑,他怎知道她要的不是特别而是唯一?眼眶一热,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微微蹙眉,“妳不高兴?”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口是心非道:“没有。”
墨澈将她揽入怀中,叹了口气,道:“明天开始,我将会很忙,不过,我会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照顾妳,直到妳安全生下孩子。”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只精美的玉戒指,“喜欢吗?”他问她。
“好美哦!”她惊喜道。
“送给妳的。”他执起她的右手,将玉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上。“记得妳说过,无名指与心脏相连,若此指在成亲时戴上戒指,表示妳的心已被套住,妻子会永远跟随丈夫。”
予欢喘息急促。来此的前几天,她在画室里作画,被他进来时看见她正在画一幅漫画,上面刚好是一对男女在教堂结婚,男人正套戒指到女子手上。
他便问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她便解释了一遍,那时,她以为他会继续问下去,毕竟教堂与这里的建筑物有很多的差别,然而,他听候并没有说什么,换了件外套便外出去。那时,她以为他不会在意,可现在,看到指上的玉戒,鼻子酸酸的,有股想哭的冲动。
忽然的好又忽然的冷峻,她实在摸不透他的心。
“我买的玉戒指,只送给我的妻子。”他这么对她说。
他的话拧痛她的心。
墨澈执起她的手放致唇边,在戒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凝视着她。
他的眸子像一潭静静的深水、像子夜的星一样明亮又神秘,而她几乎被他那又神秘的眸子所引诱。
予欢心慌了。她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面对他的凝视,无论已缠绵过多少回,她永远都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