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四周除了蛙鸣虫叫的声音,泉边潺潺的流水声外,黑夜中还隐隐听到女人娇吟求饶声和男人粗喘息的声音。
“不……啊……走开啦……不要……”
一个娇小瘦弱的女子被黑影压在身下,发出惨烈的尖叫声,一声声震荡着山野,她奋力地挣扎着,睁着迷蒙的双眼,想看清在自己身上的黑影模样,然而,无论她瞪得多大,仍是一片糊涂……
他是谁?
就在这时,原本漆黑无光的山野里,突然出现一道光芒,女人终于看清黑影的模样,蓦地,她惊恐地尖叫一声。
“啊——”
予欢蓦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熟悉的环境里,而不是在漆黑不见光的空旷山野里。
汗,原来她刚才是在作恶梦!
看看窗外,天微亮了。
她坐了起来。
从栖灵山回来几天了,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现在才作恶梦呢?
莫非……是受到昨晚的剌激,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她才会有此反应?但也不应该梦到强暴她的是一只大野狼吧?
由于惊吓过度,她依稀记得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长长的脸孔,眼睛是金色的,露出凶狠的目光,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它突然张开血盘大口,露出冷森森的牙齿……
这个梦是不是预知她,强暴她的是一只人狼?可传说中的人狼不是月圆时才出现么?那晚可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耶,但又怎么解释第二天醒来后四周只剩下她呢?
这么说,栖灵山里真的有会那些灵异的东西?又或者,她遇到的是狼妖,不,狼与狐狸有点相似,说不过是狐狸精,如果真的有妖的话。
想想看,连唯一能证明一切的玉佩也消失了,不是妖那是什么?
正如昨晚转变如此大的墨澈,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如果他没有孪生兄弟,没有人格分裂,那唯一解释的就是他真的妖邪上身,说不定就是被强暴她的怪物上身了,又或者是那怪物变的?
想着,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天啊,真相会与她的猜想一样吗?
‘砰’的一声响起,门突然被推开,打断她的猜想。
“欢妹妹,妳醒来正好。”小乔满脸汗水地跨步进来,见到予欢坐在床上,随即道:“快去漱口洗脸,天色就来亮了,竹院的客人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我们还是先到那里候着。”
“小乔,不如妳去吧,我不想到那里。”主要是不想见到那个变态男人。
经过昨晚的事,原本以为胡嬷嬷会换掉她,那么知等来的却是要她和小乔负责竹院客人的起居饮食,直到他们离开为止。如果竹院只住着祁煜,那她会放炮的欢迎,因为这件事,让她郁闷了一整晚。
为什么会在浴池遇到墨澈而不是祁煜?
后来问小乔,才知道原来昨晚自己没有听完整她的话便跑开了,若是听完了,她就不至于会遇到那样的事,若她知道浴池是墨澈,她绝对不会这么贸然推门进去。
都是好色惹的祸,怪不得旁人,以后,她得吸取这个教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只是,看光了他,不知眼睛会不会生眼疮呢?
蓦地,她从榻上跃下,冲到梳妆台的铜镜里,翻看自己眼皮,审视后,见到什么也没有,她才松了口气。
“不行,胡嬷嬷说是祁公子指定要妳的,后来她想到凭妳一人可能无法胜任,她才叫我帮妳的。”小乔脱下因刚才运动过,早已湿透的衣服,她边说边打开床边的柜门,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因为转身换衣服,并没有留意予欢的动作。
“什么?妳是说祁煜指定要我?”闻言,予欢回身,惊讶地问。原来是他,当时她就想嘛,以墨澈对她的态度,怎么会让她去竹院呢?
“嗯,快点换衣服吧,不然,迟到了又有得让妳受了。”换好衣服的小乔催促她,并指正道:“欢妹妹,我们是下人,不能自称主人的名字,虽然祁公子不是我们的主人,但他是主人的贵客,所以,私底下可以这样叫,但在他人面前,一定得叫祁公子,知道吗?”
管他是下人主人,在她心里人是没有贵贱之分的,不过,她还是点头应付着小乔,在换蓝色衣裳时,予欢问:“对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啊?看得出来,俞老爷与夫人对他很谦敬。”
“我来俞府只是三年时间,所知道的也有限,不过,据我所知的是,夫人的哥哥是护国大将军,立功后又被赏封为王爷,而皇上又将最宠爱的妹妹下嫁给他,能与表少爷在一起的,肯定是非富则贵,所以嘛,这位祁公子来头一定不小,不能得罪的。也就是说,我们赶快去侍奉他们起床。”说着,她不管予欢是否已准备好,推开她出门去。
晨纱淡去,金色的阳光洒在庭院,将长廊上一道娇小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昨晚墨澈在北院沐浴,俞小姐与祁煜在西厢房,那么,西厢房一定是祁煜住的,聪明的她指使小乔去北厢房,而自己则到西厢房侍候祁煜起床。
纵然是这样,有了昨晚的教训,予欢还是不敢贸然推门进去,端着盆洗脸水在西厢房外守候着,等待主子随时招唤。
来到俞府十个月,除了到膳房帮杨伯当小助手洗菜、切肉、添柴火外,就是打扫卫生、洗衣服等,可她从没有做过侍候别人的工作。刚才听小乔说,主人起来后,端洗漱水进去,如有需要的要帮他们更衣,折叠被子……等。
哇靠!他们有手有脚,为什么自己不来,却要予他们之手?想当年,她还是千金小姐时,除了年幼曾让奶妈帮穿衣打扮外,成年后这些都是自己动手,当然,有重要的约会或宴会,她才请专业的造型师回家,为自己梳妆打扮。
话又说回来,这里是古代,什么也落后于千年后,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么多,她只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了。
想定后,侧身听到里面传出声,似乎里面的人起床了。予欢深呼了一口气,推开进去,脸上堆起笑容。
“祁公子,起来啦,我……”笑容刚拉到嘴角,声音倏地止住,脸上出现惊愕的表情,而手上的脸盆‘啪’地应声落地,水花溅起。“怎……怎么会是你?”她目瞪着眼前刚穿系好腰带,脸上却布满寒霜的男人。
“滚!”一声冷喝,锐眸随即射出一道冷峻的寒芒,墨澈脸上表情十分冰冷。
被他这一喝,予欢瘦削的膀子瑟缩了下。老天!他现在的样子十分骇人,如果说他是昨晚调戏她的邪魅男人,打死她也不相信。
“澈,她是来服侍我们的丫鬟。”低沉带着慵懒的声音从床榻里传出来。
闻言,予欢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具劲瘦又充满性感的男性躯体从床上坐起,而他腰际覆盖了柔软的丝被,裸露的上半身优美的肌肉曲线有着漂亮麦芽肤色,衬在蓝色丝绸上显得特别魅惑动人。
老天啊!不要在短短几个小时间给她那么多剌激好不好?咦!等等,他们怎会睡在同一个房间?一个刚穿好衣服,一个半祼的躺在床上,他们该不会是……
“我想她现在并不想服侍谁,而是想直接跳上你的床。”墨澈朝一副垂涎三尺的丫鬟睨了一眼,声音充满冷漠嘲弄的语调。“像她这种货色,吃惯山珍海味的你,啃得下吗?”
予欢震惊于自己的猜想,现在又听闻墨澈这么说,她的双耳差点爆开,什么叫像她这种货色?她就是这样令他讨厌吗?
原本对他刚才的表情有点惮忌的,可现在他竟然用这样的语调来说她,好像她是茅坑里的一颗又丑又臭的石头,根本不值一提。
想着,心底那股傲气腾地升起,她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插腰,仰首骂道:“你这混蛋,你以为你是什么?别以为长得比一般人好看一点点,就跩了起来,本姑娘长得丑那又怎样?碍了你吗?”
昨天才刚刚在祁煜那里找回自信心,可现在顷刻间给他打碎了,她前世与他乱了骨头么?为什么他这么看她不顺眼?
墨澈是第一次碰到竟敢如此骂他的人,他打量她的目光多了几丝的不屑,而他高高在上的态度更让人气煞。
“姑娘?哈、哈、哈!”他笑了,笑得戏谑,笑得讽刺,“我看像男人吧,妳的行为举止那一点像一个姑娘家?”他将桌面上的衣服丢给起来的祁煜,以傲慢而冷漠的神情睥睨着她道。
“我是女人!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予欢大声音地申辩。她的身材和样貌真的那么差劲吗?为什么男人看到她都说她像男人?
“三岁小孩也知道女人是有浑圆而丰满的曲线,妳的呢?”睨视她,墨澈冷峻的嘴角突然勾出一撇冷恶的笑痕,指着她道:“没胸又没臀,横看竖看都是男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