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是在夏天荷花盛开的季节出生,所以,爹将她的名取为采莲,她叫风采莲。爹说她是莲花仙子变身来咱家的,因此,在她满月那天,亲手打造了一块上头刻有一朵莲花的菱形玉佩给她,那块玉佩是采用天然玉石,有冬暖夏凉的作用。”
闻言,予欢双手捂着领口,退后两步,双目瞅着他,道:“你……你说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他所形容的跟自己戴着的玉佩完全吻合,不但外形像,就连戴上去有什么功能也一样。之前赶路上京时,她将玉佩放在包袱里,一直没有拿出来,那天她与小圆子在游逛几乎中暑,回到客栈后,她整理衣服时,才想起这只玉佩,她拿出来戴在身上,不一会,立即感到一股清凉沁人心脾,闷热的空气再也影响不了她,就连一直头晕心口闷也一并消除。
“我并没有骗妳,若不是我的玉佩在栖灵山掉了,也许我们可以对证下,我那块玉与妳戴着的质地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风潇然还没有说完,予欢突然冲上前,揪着他的领口,语气加重,“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跟什么?”风潇然被她怒目吓了一跳。
“你说你有块玉佩,在栖灵山掉了?是什么时候掉的,又是怎么掉的?说!”
自那件事后,她对栖灵山三个字极敏感,再加上面具男的事一直困扰着她,现在赫然听到那他有块玉佩,又在栖灵山掉了,叫她怎能平心和气呢?
“那你先放开我,我才能说啊。”不明白她翻脸如翻书,转变如此快。
予欢放开他,厉眼瞅着他。“说!”
见她如此凶,风潇然怔了一下,若不是刚才她那一喝,隐藏的强悍本性露出,他还以为她真的改变了。“就……就是遇到那前天晚上,我没有地方住,准备上山找个凉亭或什么的露宿一晚,怎知在半路,不知被什么蜇了一下,没有走几步,我随晕倒了,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草丛里,等我下了山才发现,自己一直不敢拿去典当的玉佩不见了,后来我马上转头往回找,可一无获。”
予欢那双灿亮的眸子危险地眯起。“你说的都是真的?饿成那样子,你怎还会留着玉佩?”
“我也没法理解,只知道这个玉佩对我很重要,所以一直留着,宁愿到街上捡冷饭菜渣也不敢典当它……”
“啪!”的一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淫贼!”话落,一记过肩摔,予欢将高大的风潇然搁倒在地上,接着,坐在风潇然身上,揪着他衣领,举手就要左右开攻之际,身后响起一声暴喝。
“住手!”
予欢来不及回头,只觉一股狂猛飓风向自己扑过来,她的身子被抽起,朝亭外飞出去,眼见就要撞向三丈外的假山时,不知在哪里窜出一道黑影,身手矫健的将她接个正着。
所发生的事只在短短一瞬间,而予欢再次被人从死神手中抢回来,惊魂未定的她,双靥苍白,眉尖紧锁,紧紧的抓住对方的衣服。
天啊!好险!
今天她总在生死之间游移,她的心脏不知还能承受几次这样的折磨?
在她回过神时,发现被一双钢铁般的臂膀抱在怀里,一抬眼,正巧对上一双邪魅带着谑笑的黑眸。
他……他不就是墨澈?怎会是他救了自己?
她瞠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为什么不对劲的感觉又再回来?
“怎么了?见到我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墨澈嘴角挂着几丝又像邪佞、又像讽刺的笑容,令那冷冷傲傲的气质更冷邪诡异,让人捉不透的感觉。
“你……”他是墨澈吗?可感觉又不似?
“严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时,风潇然对前来扶他的严刚怒道。
他的武功恢复了七成,其实不需要护卫了,可大哥怕他再遇上三怪,因此,特意派自己的贴身护卫严刚保护他。
严刚面无表情道:“她想杀你……”
“她又不懂武功,如何杀我?”愤然甩开他的手,站起来,抬头一看,见到予欢被墨澈抱在怀里,松了口气之余,心里涌起一股酸楚。
“放开她!”意识到自己做出什么来时,人已朝那两人冲去,怕墨澈会对予欢不利,出掌迅速击向他,欲将予欢抢回来。
然而,墨澈对于风潇然的暴吼充耳不闻,抱着予欢轻巧地闪过他来势汹汹的攻势,炯炯有神的双眸危险的眯起眼,“你想做什么?”
“放开她!”风潇然沉喝,语调冰寒似剑,气势万钧,握紧拳头的发出‘咯咯’声。虽然他不明白予欢为何掴他一巴掌,更不明白她为什么骂自己淫贼,但他知道,他不能让予欢这样误会自己,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如果我说不呢?”墨澈邪邪一笑,似挑衅般,霸道的大手将予欢抱得更紧,一点也没有放人的意思。
“你……你放我下来!”感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异常,予欢挣扎的想脱离墨澈令人窒息的怀抱。
他今晚怎么啦?这样的他总觉得……不对劲……
无来由的,想起刚才大厅时,他那抺高深莫测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别乱来!”风潇然敛起怒气,压住出拳的冲动,怕自己一冲动会伤害到予欢。
长这么大以来,予欢是第一个激起他好奇的女孩,虽然她长相平凡,可不知为什么,自被她揍一顿后,心底对她产生一股莫名的感觉,他不知道那种感觉叫什么,只知道自己想保护她,想跟随她身边,所以,一路上,跟在她身后,想方设法的接近她,无奈最后还是被她甩开自己。
清醒后,心里还惆然了很久。再次遇上她,更激起他的保护心,虽然她看起来意志很坚定,但面对像墨澈这样的人,显然还不够强。现在,她真实的身份将呼之欲出,又怎能让别的男人欺负她呢?
“你喜欢她。”墨澈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玩意似的,嘴角扬起的角度更加的往上,笑得既有趣又邪气。“那真的太好了!这一来,这游戏就更有趣了,毕竟,光我一个人唱独脚戏,那还有什么好玩?”
“你胡说什么?”他竟然将予欢当游戏玩?再加上被他拆穿自己心底感情,风潇然脸色涨得通红,额角隐隐浮现青筋。她有可能是自己的外甥女,就算他真的对她有感情,那只会付水东流,想到这,心中涌起一阵莫名酸涩。
“我有胡说吗?”是他自己满脸通红告知旁人,他喜欢在他怀中的小女人。不过,她是他的小玩意,又怎能让别人指染呢。墨澈朝怀中同样涨红小脸的予欢邪邪一笑,暧昧道:“妳选他还是选我?”
原来他的转变是想把她当游戏来玩,他以为他是谁?她有这么容易任他捏圆搓扁吗?
忽然,她弯起唇角,对他妩媚一笑,“想知道我选谁吗?”
墨澈一怔,没想到她并没有生气?
予欢在他怔愣之际,侧头,朝他手臂猛地一咬,墨澈吃痛,放松了抱她的力度,而她趁此挣脱他怀抱,退后几步,恨恨地瞪着他们。
“小欢……”风潇然见此,想冲去她身旁,却被她喝住了。
“别过来!”予欢抬手,阻止他过来,然后愤愤地瞪着他。“一只玉佩并不代表什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还有,栖灵山那笔帐,我迟早会跟你算清楚。”
然后,她又瞪向墨澈,气愤地开口,“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任你予取予求,我绝不会是你游戏的对象,你别痴心妄想。”说完,趁他们还没有反应时,转身朝来时路狂奔而去。
今天发生太多事情了,她脑里一片混乱,要找个地方好好的理清,接下来她该么办?只是,她还没有跑出花园,便被身后一道黑影像麻鹰捉小鸡般腾空拎起。
“啊——”她两脚在半空挣扎着。
当风潇然追上去,已来不及了,墨澈与予欢的身影瞬间消失黑夜中……
“小欢——”他想追随而去,却被严刚及时阻止。
“二少爷。”
“滚开!”风潇然甩开他,转身,准备离去时,蓦然发现风齐天站在亭前,在灯光的映照下,脸色异常的阴沉。
“爹。”
“她是谁?”风齐天沉声问。
“她……她……”
见他眼神闪避自己,风齐天再问:“说!她是谁?”
风潇然犹豫了一下,“她……她可能是姐姐的骨肉。”
闻言,风齐天陡然一震,脸色顿白,喃喃道:“果然没错,真的是她……”
风潇然望着眼前的男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目光涣散,神情飘渺,喃喃自语。于是,他忙上前道:“爹,这只是初步的猜测,虽然她有一块跟姐姐一模一样的玉佩,但……”
“然儿。”风齐天抬手打断他的话,回过神看着他,表情显得莫测高深,“这件事情先不要张扬出去,就连你大哥也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