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清太祖努尔哈赤(世界伟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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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铁骑纵横席卷海西(14)

这是他进京朝贡的第一次。他给皇上带去了东北名贵的贡礼,如东珠、貂皮、虎皮、人参等大量的方物。另外,他还带了近百辆大车的特产,那是用来开市交易的。

因为人多,带的东西又多,他们走得很慢,直到四月底,他们才到达北京。

那时,各民族的事务,由礼部兼管,他们派出官员把努尔哈赤一行迎进京城,在皇宫附近的驿馆住下。

朝贡是边疆民族对朝廷忠顺的表示,同时也是朝廷对他们进行优抚的一种形式。因此,朝廷很是重视,凡来京的各族人员,沿途都有专人接送,安排食宿并备足人畜的供应。进京后,朝廷派专人接待。虽不甚隆重,但还是很周到的。

每次,都以朝廷的名义宴请,如果他们幸运,皇上还会亲自召见他们,颁以丰厚的赏赐。在这之后,朝贡者就自由了,他们可以把带来的货物在市场上交易,更可以到处游览,交接各方人士。别有企图者便乘机刺探消息、招降纳叛,在政治、军事上获取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

到北京的第二天,努尔哈赤就得到通知,皇上对他的到来很是高兴,要破例地召见他。还说,看了他贡献的东西,皇上啧啧赞赏,已经把其中的一部分赏了有关大臣和后宫的后妃了。

努尔哈赤到京后原来有点紧张,现在就轻松多了。但他还不能到处游逛,因为,他还要在馆驿中准备皇上的接见。他和龚正陆、英度几个要紧的幕僚猜度着皇上会问些什么,到时候怎样回答……他把使团的一切交给了舒尔哈齐。

可是舒尔哈齐说:“哥,我还是和你一齐进宫吧,我很想看看那座紫禁城。”

“那你就绕着红墙转一圈吧。”努尔哈赤说。

“哥,那能看到什么?我想看看里边的模样——再说,我还想看看那个皇帝老儿呢!”

看到舒尔哈齐那嘻皮笑脸的样子,努尔哈赤很是担心,郑重地对他说:“舒尔哈齐,这是天朝大都,抬手动脚都有规矩,你可不能乱说乱动,千万不能闯出祸来!”

“好了,”舒尔哈齐准备接受大哥的吩咐了,“说吧,你要我干什么?”

“你去和额亦都、洛寒等人,把带来的货物运到市上,头一天先晃晃价,心里有底儿后,第二天再开卖,一点也马虎不得!”

第二天凌晨丑时,努尔哈赤和他的几个贴身随员就起床了,光穿戴就用了将近一个时辰。英度派人买了点开胃的早餐,无非是豆浆、烧饼、油条之类。可是龚正陆只准努尔哈赤喝半碗豆浆润润喉咙、肠胃,别的就不许吃了。

“为什么?”英度问道,“汗王这么个大人,不吃东西怎么行?”

龚正陆说:“进宫后,也不一定立刻召见,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如果鼓住屎尿怎么办?那可难为死人了!”

努尔哈赤决定听从龚正陆的劝告,连半碗豆浆也没喝,却一次次地跑“毛房”。

一直等到午时初刻,宫里才有人前来传唤。

努尔哈赤立刻跟着前来的公公进宫。进了午门,有礼部的官员接着,来到一间厅房里。那官员五十来岁,生着一双鼓鼓的眼睛,他把努尔哈赤打量了又打量,要他把身上挂的腰刀、匕首拿下来。努尔哈赤听话地做了。

“督爷,”那官员间,“你过去进过宫吗?”

努尔哈赤摇摇头。

“那,你还要学点“礼”。”

接着,就教努尔哈赤晋见皇上的三拜九叩大礼。可是只学了一两遍,就听外面由远而近,一声接一声地呼唤:“建州卫指挥佥事努尔哈赤进见……”

“走吧,”那官员说,“这是不能等的!”

“大人,为什么不早教我呢?我在驿馆中空等了一两天……”努尔哈赤十分着急。

朝廷的威势、繁琐的礼仪就是压制人的万重高山,它能把一个人的灵魂都压出来,连英武浩然,有着帝王气魄的努尔哈赤也感到有点乱了方寸。

“督爷,”那官员说,“皇上对外夷是极为宽仁的,你就尽量做吧,有点不合规矩也不要紧。”

出了厅房,抬头望去,这里离接见的乾清官还有几十丈远,御道两旁站满了仪仗,只见金甲飘飞、刀斧闪亮。努尔哈赤不敢多看就急急地向前走去。

那引路的太监走得很快,你只有快步紧跟,才不被落下。努尔哈赤想:那些大官显宦就是在这条御道上如兔突鼠窜般地把自己的身份颠没了!

上了御阶,宫门口有人喊道:“努尔哈赤晋见皇上!”

努尔哈赤想:该行礼了,可是他刚要下跪,却被两个太监从两边搀住,并低声对他说:“进去再行礼……”

努尔哈赤进了宫,按他刚刚学到的礼数给坐在上面的皇帝行了礼。

大礼行完后,宫里一片死寂。也许,我行的大礼不对吗?也许皇上还没有来吗?也许人们都走开了吗?也许要发生什么不测了吗?……就在这时,上面有人说话了。

“努尔哈赤,你来贡见,朕十分高兴。你竟带来了那么丰厚的礼品,足见你对朝廷的一片忠心……”

听到皇上的声音,努尔哈赤心里笃定了许多。他从没听到过皇上说话,以为皇上一开口,一定会如狮吼虎啸。可是,皇上的话音却那样微弱,简直是少气无力。——于是他胆子大了。

“谢陛下夸奖……”他的回答都是几个幕僚预先为他设计好的。

“内侍,给努尔哈赤设座!”皇上吩咐说。

皇上的话刚说完,一把椅子就放在他的身后了,好像早就伺候好的。

“皇上赐座,是不能不接受的,”努尔哈赤想着龚正陆的话。

努尔哈赤谢了皇上后就在御座的前右方坐下了。

这时,他才抬起头来。

皇上又老又年轻,看他脸上、下巴上那松垂的几块肉,至少也近五十了,可是,那双俊秀的眼睛、那浓黑的头发和那轮廓分明的嘴巴,还有着遮掩不住的青春气息。使努尔哈赤奇怪的,皇上身旁还有一个美如天仙的女人,那大概就是传说中皇上的宠妃了。

努尔哈赤想:皇上给我了座位,大概要与我好好地谈谈了。其实,却没有。

皇上问了几句:建州地区的年景呀,百姓的生活呀,就转入了对努尔哈赤的希望。他说:“你也是朝廷的封疆大吏了,就应像别的大臣一样勤于王事,为朕分忧,如有什么急事、要事,就多向当地督抚禀报……”

努尔哈赤又起身下跪,感谢皇上的勉励和信任。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皇上走人了。他仓皇四顾,不知怎么才好。

“皇上……”他对站在他身边的一位老太监说。

“是的,皇上走了……”老公公说,“督爷,你这就算是万幸了,皇上已经几月不临朝。就是首辅大臣也不能经常见到皇上,如今却破格地召见了你。”

“那么,我可以回去了?”

“还不行,”老公公说,“皇上有旨赐宴。”

努尔哈赤随公公出宫,转个弯儿来到一个过厅。那里已经摆好了一桌沼菜,虽不太丰盛,但却色泽鲜丽,淡香缭绕。一双象牙箸放在几个玉色碗碟旁边。

“请吧……”公公说。

听龚正陆说:皇上赐宴,只是个象征,表明皇上接待你的规格。一般是让你自己吃。如果皇上对你特别青睐,或者有国家大事相托,他才委托一位大臣作陪,或者亲自为你布菜……对这样的宴席是不能“真吃”的,只夹几筷就算完,还要跪下向北谢恩。

努尔哈赤拿起玉箸,在席面上晃了晃,也夹几根菜放在嘴里,就连忙跪下向北磕了三个响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谢皇上隆恩!谢皇上赐宴!”

周围层层叠叠的宫殿斗拱,金碧辉煌的玉瓦飞檐,曲折迂回的游廊亭榭,如有灵气的仙鹤瑞兽……这一切似乎交织成一种看不见的魔网,使人领受着、服从着、匍匐在伟大的皇朝权威脚下,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儿了。努尔哈赤也被融合其中,从心灵深处慑伏了,听他的哽咽的声音,就知道他的心灵在颤栗……“督爷,郑贵妃有懿旨,要在便殿召见阁下!”还是那位老公公追上他说。

努尔哈赤想了一下,跟他去了,他们顺一条似乎长不见头的游廊走去,七转八拐,来到一间小小的偏殿。殿门前站着一个宫女,她向他们微微颔首后,对殿里说:“娘娘,努尔哈赤来到。“就伸手示意,要他们进去。

努尔哈赤进了殿,对面的软榻上坐了一位俏丽无比的女人,想是郑贵妃了,就连忙跪下,“谢娘娘召见!”

他正把不定是否要行大礼,就听上面说:“给他个座儿吧!”

只一会儿,那宫女就给努尔哈赤搬来了一个小小的木凳,努尔哈赤坐下了。

由于他在宫里盘桓得久了,觉得皇帝也见了,就不太忌惮一个娘娘了。他心里有点儿松弛,就抬头端详起面前的娘娘来,她就是那个在皇帝接见时,坐在皇帝身边的女人。可是他只看了一眼,就被娘娘的美丽逼得低下头来。她那超凡脱俗的美貌,那摄人心魄的眼神,那端丽无比的神态和那莺声燕语的话音,使努尔哈赤的灵魂几乎出窍,不知所之了!

“努尔哈赤总督……”

“奴才在……”

“你看我脖子上带的什么?”

努尔哈赤抬起头来。他看清了,娘娘脖子上戴的是他带来的价值连城的珍贵项链。

在为进贡准备礼品时,洛寒曾说:“给朝廷的礼品好说,但,我想得专门准备一件东西送给皇上宠爱的郑贵妃。”

努尔哈赤低头想着。

“汗王,皇帝也许不在乎我们给他什么贡礼,他是从政治方面考虑建州的事的。只要买住了郑贵妃的心,给她留个好印象,皇帝那边就好说了。而只要有一件她称心的东西就行……”

“是呀,你说的不错,可是给她送什么好呢?”

“汗王,让我到辽阳去看看吧,那里也许有点好东西。”

“……好,只好那样了,辽阳地面大,也许你能淘到什么。”

“汗王,你得给我个底,咱们至多花多少钱呢?”

“咱们在财力方面一直是艰窘的,可是为这事,咱们可不能疼钱,你可多带些金银。”

十多天后,洛寒从辽阳带回了这挂项链。那是用赤金、翡翠、珍珠攒成的,用了一颗枣子大的夜明珠作坠子,那精细的手艺,连这些粗手大脚的人也叹为观止。努尔哈赤和大臣们围着这样宝贝啧啧称赏了半天。舒尔哈齐把项链在手里掂来掂去,“真合不得给朝廷呀!”

额亦都笑道“咱们现在把朝廷的建州弄到手了,将来还要把整个辽东攫在手里,这点小东西算得了什么!”

费英东说:“是呀,是呀,咱们做的是大买卖!”

安费扬古说“咱们把这东西送上去后,真能落到郑贵妃的手里吗?如果被哪个贪心的家伙昧起来,岂不让咱们白费了心思?”

“这你放心吧,”洛寒说,“这东西只有女人用,皇上能给谁呢?除了郑贵妃,别的女人怕是见也见不到。”

努尔哈赤也有点不放心,他说:“这东西如果真好才行……”

洛寒说:“汗王这点不必疑惑,在沈阳,我花钱请了几个行家给我长过眼,他们都说这东西是天底下第一件了!”

“一千两金子,这也是个吓死人的价钱了!”一直没说话的雅尔哈齐叹息道。

努尔哈赤说“别疼这钱了,这是我们的一发炮弹,一直打进皇宫去了!”

现在看来,正如洛寒所料,那挂珍贵的项链已经套在贵妃的脖子上了。

“梅屏……”那大概是贵妃的女侍的名字,“给督爷一杯茶。”

“是,”一位站在贵妃身边的女侍走到一张红木茶几边,倒了一杯茶,给努尔哈赤捧过来。

努尔哈赤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两手接着,由于紧张,他把侍女的几个纤纤玉指也捧住了,他红了脸。但那侍女却没有在乎,笑一笑,又站到原地去。

“娘娘,恕奴才失态,”努尔哈赤说,“奴才实在没有领受过这样的宠遇……”

贵妃哈哈大笑,“努尔哈赤……”她直接叫他的名字了,“听说你在辽东指挥千军万马,在我面前怎么这样地窘迫呢?”

“娘娘是一国之母,今奴才幸睹天颜,怎不手足无措昵?”

郑贵妃几年来一直得到万历皇上的专宠,在后宫中颐指气使,连正官皇后也不放在眼里,逐渐养成了放浪形骸的脾气。他见努尔哈赤虽是一个女真汉子,却是生得英俊潇洒,有如玉树临风。比起那个她日日耳鬓厮磨的男人来,强了不知多少倍。就在昨天夜里,他等待皇上等到夜半,打听太监,说是皇上在东暖阁和几个太监正在调教下面刚刚贡上来的鸟儿—一只会说人话的鹦鹉,就先自睡下了。

可是睡到黎明,万历回来了。他掀开被窝,把个光溜溜的冰凉的身子贴过去。

没法子,贵妃只好翻过身把他搂在怀里,给他暖和。

一会儿,万历的下半身苏醒了。两臂用劲儿地搂着她,还喃喃着:“我想……我想……”

郑贵妃也被弄得性起,他总是个男人呀!——她平放下身子,等待着他。万历爬了上去,但只一会儿就下来了,还弄得大汗淋漓、吁吁直喘。

他是行了,可是郑贵妃却像个没填饱肚子的老虎,要求他再来。

“我不行了……”万历自己承认。

“不行也得行!”郑贵妃叫道,硬是把万历拖上身去。

可是越这样就越是不行,万历像条死狗一样趴在贵妃身上,一动不动,还哀声哀气地求告贵妃说:“你就饶了我吧,明天……等明天……”

郑贵妃没法,只好把他从身上推下来,还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

已经患上性饥渴的女人是很有想像力的,郑贵妃看着努尔哈赤,不禁想到如果和他在炕上……她眼睛亮灼灼地看着努尔哈赤问:“这是我的便殿,没事儿的时候,我就来这儿休息,所以,你不要拘束,就像在家里一样……你抬起头来看看我……”

努尔哈赤抬起头来。看到贵妃眼睛水汪汪的,吁吁地喘着,努尔哈赤是个调情的高手,知道她已是个春情勃发的女人。

“听说你们女真贵族,一个男人可以有几个或者更多的女人,就像帝王一洋,是吗?”

“是的,娘娘。”努尔哈赤还是有自制力的,他怕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不测的事,就连忙起身向郑贵妃告辞。

“努尔哈赤,你的那些女人,有我这样好吗?”说罢,吃吃地笑个不了。

努尔哈赤再次在她面前跪下来。“奴才拜别娘娘,等明年舂天,小的再来看望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