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想的,还真是好玩儿,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宫里要分冷宫呢。”
“冷宫就是皇上不会再宠幸的女人,也不会想要看到的,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不会随意进去,冷清清的,就叫冷宫啊。”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冷宫挺好的。”安静啊。
白纯纯就像他乡遇故知一样,握住木鱼的手:“木鱼,咱俩想的,都是一样的啊。呵呵,不过皇上能改变主意,真的是很不简单,太后都不插手这件事的,皇上要杀,也已经下了令的,但是现在又改变了主意,真是想不到啊,这么多年来,皇上也是这么一次朝令夕改。”
他气归气,终究还是改了,没有杀杨听雨。
但是她挺累的,她想的和他想的,倒底是有分叉啊。
那天冷冷的一句刺过来,叫她遵守宫规,不得插手朝中之中,她心里的确是很不好受的。
在她的想法里,如果真正的爱一个人,没有什么事不可以说的,越是不敢说,越是近不了心。
还以为,爱到可以随意说这些的时候,原来离得还是很远。
“木鱼,一会我去向美人那儿,你去吗?”
“不去吧。”
“去吧去吧,不去倒是不好,皇上封向美人为昭仪了,以后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就归向美人管了。”
“皇后,这样好么?”木鱼轻声地问了一句。
白纯纯却微笑:“哪儿不好,这样才好,我反正一点儿也不想管,打小就知道我是要做皇后的,他又不喜欢我,每次看到我都骂,我身体也不好,为什么要去受这一份罪呢,好好地养着身体,只要做好皇后就好了,别的我什么都没有想过,宫里的事,很复杂的,要是处理得不好,皇上准会又骂得个狗血淋头,我才不想要去做这些事呢,如今太后娘娘跟皇上商量,把向美人提上来做了昭仪,以后管着宫里的纷杂之事,挺好的。”她是不想去嫉妒什么的。
她本来,也没有什么心思争什么,身体老生病,能一直得开心,就挺好的了。
木鱼还是挺喜欢和皇后说话的,白纯纯的单纯,还有天真,在后宫都是很稀少的,聊起来多好,很舒服很轻松啊。
叫人备了些礼,托皇后一块儿送到向昭仪那儿去,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于她什么,还说她的手伤了,得好好地休息才是。
年,就这么到了,所有的事,还是一样。
木鱼没有再见秦烟,金熙多介意啊,她可不想雪上加霜了。
各宫里都送来了打赏,晨晨在永宁宫里玩,她却一个人在采微宫,今天晚上有唱戏的,各妃嫔都下了名册,皇后还喜滋滋地过来说:“木鱼,今晚上去看看戏吧,我最喜欢过年了,看戏可好玩了,又唱,又玩,又吃,又还能看到各种宫里没有的新鲜玩意儿和事情。”
木鱼挤上笑意:“不去了,今天感觉身体也不是很舒服,皇后你去玩得痛快一些。”
所有的妃嫔,都派了名册,是唱戏的单子,但是,她没有。
他生她的气,都不敢去算一算是多久了。
叹口气,手心里的伤口,也逐渐地淡了去,但是有些隐隐的痛,却还是存在着。
“木才人,金王爷,王妃到。”
是她妹妹来了,便出去迎接。
二夫妻,抱着小郡主进来,木秀是不耐烦:“快点啊,说完就得走了。”“你带君君先出去玩。”金王爷一脸的正色。
可是木秀很鄙视他:“你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偏就不出去了。
这对冤家,还真是的。
木鱼无奈地摇头:“君君,到姨娘这里来,给你吃糖要不要?”
“木鱼。”金皓辰露出笑意:“你回来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你。”
“有什么好见的?见一见,她又不会闪金光。”木秀仰头看着,冷不丁地说了句嘲讽的话。
金王爷有些怒了:“我说你,能不能说话文雅一点,非得这么臭不可吗?木鱼是你姐姐。”
“你也知道她是我姐啊,但是你带着什么样的心思来啊,金皓辰,你以为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你可得好好的想一想啊,如今她可是木才人了,你要是敢动些坏心思,你就是对当今的皇上不敬。”
“木鱼你看看,她就这思想,谁受得了她啊。”
“好了,金王爷,你们也别斗着嘴儿玩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金皓辰正色说:“木鱼,我怎么听说你跟玉桓作了保证,说这二年若是金璧侵犯玉桓,你以命相抵。”
“是啊。”倒是消息挺灵通的:“怎么了?”
“木鱼,你真是糊涂啊,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如今朝中大臣,可是主张和夜狼一块儿联手,把玉桓给吞噬了。”
这个,她倒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她不去管朝事,也不去问的。
“皇上不是写了契约吗?五年之内,不侵犯玉桓一分,还和玉桓友好往来。”
再怎么着也是圣旨,圣旨哪能不遵。
“所以我说你糊涂啊,真是的,你没事怎么去保证这些啊,你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着。现在可真是要打,夜狼这一年,来了不少的人反之玉桓却没有再派使者过来了,这么明显的事,你也不知道,你怎么就不如从前了呢?”
木秀就在一边得意地说:“我却是还和从前一样啊。”
“去,没你的事,少插口,我们在说着正经的事儿。”
金王爷说了木秀二句,然后又一派正经地跟木鱼说:“不过你们女人家,说话是可以不算数的。”
木鱼就笑:“哪有这样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说出的话,就得守着,做人不可以没有信用的。”
金王爷又赞叹了起来:“木鱼就是有气度,我喜欢。”
“你敢。”木秀一瞪眼睛:“你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
“我说我欣赏,还不行吗?你就是甩不走的尾巴为什么要偏得跟着我来哦。”
“哼哼,我要是不来,你还不准要说些什么呢,我在这里,你都说你喜欢了。”
“那你去告诉皇上啊,告诉太后啊,你不是很喜欢告状的吗?”
“你你你,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啊,金皓辰,你也太混蛋了。”
二夫妻,说着又要吵起来,木鱼已经是处变不惊了,而是剥了糖,给小君君吃。
她挺喜欢小女孩的,金王爷这孩子她听她娘说了,很安静的孩子,不像金皓辰的脾气,更不像木秀的。
“姨娘,好吃。”
木鱼的笑,越发的软柔了:“好吃一会姨娘叫人包一些,带回去给你吃。”
“好,谢谢姨娘。”
多有礼貌的子啊,这对夫妻,还不如一个孩子呢。
“木秀,你们进宫,爹娘进来没有?”她挺想爹娘的了。
木秀还气呼呼的,瞪着金皓辰说:“爹娘哪会进来,都没有请贴,不能进宫的。”
木鱼一怔,今天过年,很多臣子都入宫祝驾,她爹娘照理也是身份不错的,完全有资格可以进来,但是,皇上也没有给木府里送请贴。
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是要迁怒到什么地步,是她没有去跟他求和,他就这样恼羞成怒了吗?真是够了,金熙太混蛋了。不值得她去陪罪,去拉下身段说对不起什么的。
从头到尾,她没觉得自已有错,正如他一样,他一定也没有觉得他错哪儿了。
这一晚的年,估计得要自已过了。
外面开始热闹了起来,采微宫里的下人,也探头探脑想去凑热闹,木鱼索性就让他们都去。
烟花染满了夜空的时候,她在廊上抬头看着这无比的绚丽,那一年,她还是御林军的统领,在城楼上放烟花,他悄悄的抓住了她的手,告诉她这满空的烟花,都是为她而放的。
今天他又为谁呢,伴在他身边的,是不是现在风头正劲的向昭仪?
廊外的脚步声,惊忧了她的心思。
小灯笼提着徐徐而来,是秦烟。
“没看到你。”他轻声地说:“还以为你是不是生病了?所以,就过来看看。”
“秦烟。陪我坐会吧。”
看烟花,最怕最怕一个人看,越看越是孤独,越是难受。
太漂亮,但是太短暂了,生命的绚丽,就只有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眨眼间就不再了。
二人坐在廊下,看着夜空的烟火缤纷,秦烟轻声地问:“木鱼,你喜欢看吗?”
“也算不上是多喜欢,就是会看看。”
灯笼静静地在廊上,木鱼低头看着那里面小小的火苗:“秦烟,你这一次来,是不是和金璧谈一些战事。”
秦烟是不会瞒她的,这些事,他现在不说她一样也是知道。
轻轻地点头:“是的。”
“我可以问一问,结果吗?”
“木鱼,夜狼与金璧联手,有绝对的把握吞噬了玉桓。”
“如果不联手呢?”
“木鱼。”秦烟轻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虽然金璧皇上签了契约五年,但是你回来了,一切都会不一样,这世上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而用你们金璧的臣子,有大半的人都主张联手。”
她想上次在北梅林那儿,秦烟欲言又止,大概说的就是这些了。
“秦烟。”她扬起笑:“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初六之后。”
“秦烟,可以问问你,上次在宫里袭击我的人是不是宫里的妃子?”